18、第18章 選擇(2 / 2)

沈知弦:“…………”

沈知弦這下是氣極反笑了,咬了咬牙,“你還真是,算無遺策啊!”

他神色微冷,仍舊扣著晏瑾的手不放,大致估算了一下位置,便拽著人大步往前走。

然而他剛走兩刻鐘不到,就覺腹中一陣饑餓——沒了靈力,自然就如普通人一樣,無法辟穀了,而他今日早上起得晚了,並沒來得及吃點什麼。

於是再多的氣惱,都不得不屈服於身體的本能。

緊扣了老半天的手終於鬆開,沈知弦輕描淡寫地威脅道:“阿瑾,你要是再亂折騰,為師要將你逐出師門了。”

“……”剛走出幾步的晏瑾頓時停住了腳步,回頭望過來的時候甚至帶了點思考的神色。

沈知弦立刻回過神來,他這徒弟怕是不能以常理看待。他當機立斷原地反悔:“說錯了,重來。阿瑾,你要是再亂折騰,你這輩子都彆想出師了。”

晏瑾沉默了片刻,轉身去摘果子撿枯枝乾柴,又順手打了隻剛被放進來,懵懵懂懂還沒有摸清楚狀況的大兔子。

不能使用術法,兩人隻得循著水聲找到一處山泉。沈知弦挑了塊乾淨的地兒,想從儲物袋裡拿東西,奈何沒有靈力,打不開,於是也不講究那麼多,就地坐下,開始折騰那堆木頭。

晏瑾自去山泉邊處理兔子。

他以往做慣了這些事情,雖幾年沒碰,但還是很熟手,很快就將兔子處理乾淨,結果他將串好的兔子拎過來時,沈知弦還在愁那堆枯枝乾柴。

沈知弦穿書前有煤氣爐電磁爐各種便捷廚具,穿書後錦衣玉食有弟子們伺候著,也從沒在這種事情上動過手,他將一堆枯枝擺得亂七八糟,輕輕碰一下,就全倒了。

見晏瑾回來,他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丟下手中的枯枝,接過串著兔子的木條,就強作鎮定地看晏瑾三兩下熟練地擺好柴堆,從懷裡掏出一隻火折子,輕晃幾下便點著了火。

沈知弦都不知道是該歎息晏瑾怎麼什麼都會,還是該驚奇晏瑾怎麼還隨身帶著火折子,最後他選擇沉默地啃晏瑾烤好的兔子。

沒有調味料,味道還是差些,不過好在肉質鮮美,晏瑾烤肉技術又不錯,倒也不算太難吃。

沈知弦吃了根兔子腿,又吃了塊肉,便飽了,剩下大半隻兔子全落了晏瑾的肚裡。

吃飽喝足,陣點還是得找,早點找著早點出去,也少點兒受罪。

沈知弦無聲地歎口氣,他眼下這副身體可虛弱得很,彆把好不容養回來的幾兩肉又給折騰沒了,四長老要念叨個幾天幾夜不帶停的。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終於見著了除山林外彆的地方——他們走到懸崖邊了。

沈知弦一口氣走得久了,有點心悸,蹙著眉停下腳步,輕咳了幾聲,聲音有點啞:“等等。”

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他要是心疾發作起來怕是命都要沒掉半條。

沈知弦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來一個小玉瓶。好在他擔心發病突然來不及翻儲物袋,藥都是挑出一瓶來在外頭放著隨時取用的。

沈知弦挑開蓋子,正要倒一枚丹藥出來吃,眼角忽然掃到了什麼,神色一變,顧不得許多,將玉瓶一扔就去拽晏瑾:“小心——!”

一條成年壯漢手臂粗、伸展開來兩三米長的灰蛇忽地從旁側一棵樹上飛竄而下,直直向晏瑾後背撞來!

沈知弦認得這種蛇,這種蛇看起來極不起眼,灰不溜丟的,喜歡盤踞在樹枝上,遇著獵物時就弓身猛地竄過來——它的速度極快,力氣極大,全力一撞之下,甚至能將這直徑一尺的硬木樹撞折!

這要是撞在晏瑾身上,沒有靈力護身的晏瑾怕是要被撞出個窟窿來!

好在晏瑾反應也極快,幾乎是在沈知弦出聲的一瞬間就反手拔劍,聽聲辨位,毫不猶豫地揮出一劍——

噗嗤一聲,灰蛇被攔腰斷成兩截,可它那強勢的衝勁卻也讓沒有靈力的晏瑾無法抵抗地連連後退了幾步,甚至長劍都被震得脫了手。

懸崖邊地麵被餘力震裂,而晏瑾後退時正巧踩在一塊鬆動的石塊上,猝不及防地就摔下了懸崖!

沈知弦臉色一變,想也不想地就朝他撲去,堪堪在懸崖邊抓住了晏瑾的手。

晏瑾危險地吊在懸崖邊,懸崖壁光滑而無處可攀,他僅靠沈知弦一隻手拉著,底下是看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而那斷成兩截的灰蛇還未死透,蛇頭那一截在地上不斷翻滾,腥臭的血液流了一地,它滾著滾著,就滾到了沈知弦附近。

沈知弦眼角掃見它越靠越近已經暗叫不妙了,結果下一瞬,蛇身一個扭動,就將掉在一邊的小玉瓶也掃向了懸崖!

一邊是能止他心疾保他性命的藥瓶,一邊是岌岌可危搖搖欲墜的晏瑾。

沈知弦瞳孔猛地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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