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 許晗X韓祁修(1 / 2)

下了飛機,許晗的手就被韓祁一直牽著。許晗知道韓祁是為了讓她安心,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正式拜訪韓祁的祖父,而從喬夏哲話中,她了解到這位老人並不滿意自己。

走到出口,過來迎接他們的是一輛房車,兩輛裝有防彈玻璃的改裝車,而站在車前的十人小隊,以許晗認識的蕭飛為首,一個個站得身體筆直,目光銳利,看上去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看到他們出來,十人動作一致地上前一步,異口同聲地喊道:“少主。”

韓祁微微頷首,牽著許晗的手上了房車,給他們開車的是蕭飛。這一次,蕭飛就像是不認識許晗一樣,至始至終都沒有多看許晗一眼,舉止間也沒有表露出對許晗的不喜。

“韓祁,你和我說說祖父的事吧。”一個月之後,是許晗和韓祁的訂婚禮,雖然有過韓祁外祖父宋耀華的解釋,許家還是希望韓祁的祖父和父親能夠出席,所以,便有了這趟的出國之旅。

“其實,我也想聽你說說父親的事。”相比韓祁的祖父,許晗更少聽到有關他父親的事,偶爾對喬夏哲旁敲側擊下,對方就是一幅諱莫如深的樣子。而且,從喬夏哲無意間流露出的神色,許晗從中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不滿。

韓祁側過頭看著許晗臉上的表情,過了一會,把人攬到懷裡輕聲道:“祖父和父親的事,其實並沒有什麼可說的。母親是因為我難產而死的,而我從出生起就很少看到我父親。每次見麵,父親看我的眼神總是特彆冷漠,小時候,外祖父告訴我父親是因為傷心母親的去世才會這麼看我。但是等我長大以後,就明白那種冷漠其實是無視,父親是因為母親的原因不喜歡我,或者他對我是討厭的吧。”

許晗第一次聽到韓祁說這麼多話,雖然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被自己的父親從小無視,這種滋味換在誰的身上都不會好受。許晗摸摸地握住對方的另一隻手,“那現在呢?”

韓祁搖了搖頭,“父親在我十六歲那年就離開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和祖父爭吵,說是呆在家裡的十六年已經是是他的極限,他不能再麵對我這個害死他妻子的兒子了。”

許晗微微睜大了眼,“他是你的父親,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從韓祁父親的冷漠中,許晗也想過是因為對方太愛自己的妻子,看到韓祁會想起自己的妻子,所以,對韓祁會有一種矛盾的感覺。可剛才的這番話,這個父親分明是對自己的兒子有了恨意。

韓祁摸了摸她的頭,無所謂地回道:“其實,我一點都不意外聽到他這麼說。我知道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時候都在忍耐和克製。”

“那祖父呢?”

“祖父是個把事業看的比親情更重的人,從小就把我當繼承人在教導,我很少看到祖父會對我笑,更多的時候會因為我沒有達到他的要求而罰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韓祁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祖父也不許我和父親太過親近,並經常會拿父親的事警惕我,讓我不能感情用事,說是我可以擁有弱點,但絕對不能讓感情成為我的弱點。”

許晗沉了沉眼,她猜到韓祁的性子不會天性就這樣,卻沒有想到韓祁從小的環境和教育會是這樣。比起韓祁,她擁有得實在太多。“以後,我會把我有的,都分享給你。”她應該慶幸,韓祁並沒有被他的祖父教育成對方期望的那樣,這個人的內心擁有著很溫柔的情感。

聞言,韓祁抱著她沒有說話。後麵的路程,兩個人都沒有再聊什麼話題,安安靜靜地坐到了韓家所屬的彆墅。

許晗來到韓家的第一天,沒有像預計得那樣見上韓祁的祖父——韓建盛,倒是韓祁一回來就被自己的祖父招進了書房談話。談話的內容是什麼,許晗沒有去問,也沒有因為見不到韓建盛就生出什麼彆的想法。一整天下來,都是一幅從容有餘的表現。

韓建盛聽著傭人們的轉述,將這些傭人紛紛揮退然後轉向守在邊上的蕭飛,手指敲擊著扶手,緩聲說道:“蕭飛,你覺得比起幾年前,她怎麼樣?”

她自然是指許晗,蕭飛想了一會,很實誠地作了回答:“依屬下拙見,如果是幾年前,這位小姐隻有家世配得上少主。現在的話,屬下看不懂。”

“看不懂嗎?”韓建盛玩味地咀嚼著蕭飛的用詞,隨即,揮了揮手,“你先去吧。”

“是。”

第二天,許晗是在韓家的那塊很大的草地上見到韓建盛的。第一眼看過去,這位和自己爺爺差不多年紀的老人,讓許晗覺得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寧和的氣息。但在她往前靠近一步的時候,這位老人身上的氣質變了,看過來的眼神依舊平和,但讓許晗壓力倍增。

接下來,許晗每靠近一步,就能感覺到這位老人在針對自己施放的氣場壓勢增強一分。聽起來有點玄乎,但許晗確確實實地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勢的變化,等到站到了老人的對麵,這位老人的眼神不再平和,是許晗從未麵對過的淩厲。

“韓爺爺,您好,我是許晗。”說到這裡,許晗將視線上抬了幾分與這位老者直視,“也是您未來的孫媳。”

“你很大膽。”許晗一路走來的從容和坦蕩,贏得了韓建盛的正視,“不過,做我韓家的媳婦,不是光靠膽大就行的。如果你讓韓祁把國內的發展撤回來,我立刻能幫你們舉辦婚禮。”

“然後再找個機會讓韓祁另娶一個對他更有助力的妻子嗎?”聽到她的話,韓建盛先是一愣,繼而嘴角彎起了一個很小的弧度,而依舊銳利的眼神卻讓許晗摸不準對方的想法到底是什麼。“恕我直言,這次我和韓祁來拜訪您,並不是想要在您這裡得到認可或是祝福,隻是作為一個晚輩對一個長輩的通知。”

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韓建盛落在許晗身上的目光,少了幾分銳利,多了幾分審視。過了一會,韓建盛邀請許晗坐了下來,同時示意身後的女傭給許晗倒茶。

“在韓祁把事業遷到國內發展的時候,我就知道阻止不了這孩子。”韓建盛拿起茶杯吹了吹上麵的浮葉,“我不會反對你們的交往,你以為我這老頭子讓你吃一天的閉門羹是為了反對你們?”

這下,許晗是真的意外了,來之前她就沒有想過事情的發展會這麼順利,特彆是在聽到對方的為人之後,甚至以為這位老人會采用一些比較激進的手段。“我是這麼想的。”

韓建盛低頭抿了口茶,轉著茶杯看向了腳下的草地,“韓祁是我教出來的孩子,他是什麼樣的性格我最清楚。既然他為了你選擇放棄這邊的事業,那麼,我這個祖父無論向他施展什麼壓力和手段,都不會讓他對我妥協,除非你這個人不存在。”

“如果是十幾年前,或許我會用這種手段讓你退出。”韓建盛的視線重新轉向了許晗,那張臉上的表情並未受到他的話的影響。“那孩子有自己的勢力和手段,我這麼做隻會讓我們兩個陷入兩敗俱傷的境地,這不符合我的作風。所以,你很幸運,孩子。”

“能遇上韓祁,的確是我的幸運。”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聽到彆人誇張自己培養出來的孩子,都會高興的,韓建盛也是。“雖然不反對,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為韓祁做一件事,這不是我對你的考驗,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對你寄予的期望。”

隔天,許晗在韓祁被韓建盛支走以後,由蕭飛帶著去了一處莊園,那裡住著韓祁的父親韓明磊。走在路上,許晗想起了昨天韓建盛對她說的話:“韓祁雖然沒有提過,但我知道他父親的事是他心裡的一個結,我也不需要你做到讓他們父子和好,那不現實。我隻需要你說動明磊,讓他親自去解開韓祁心上的這個結。”

在魚塘找到韓明磊之後,蕭飛就退到了外麵,許晗邁著很輕的腳步來到了韓明磊的旁邊。聽到身邊響起的腳步聲,韓明磊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比實際年齡更為滄桑的臉,一雙眼看過來充滿了渾濁。最終,韓明磊的目光也沒有看向許晗,很快又轉回了麵前的魚塘上。“把你想說的話說完,你就可以走了。”

許晗照例先做了番自我介紹,可惜,韓明磊對於兒子的名字一點反應都沒有。許晗似乎看到了曾經還是很小的韓祁,被自己的父親一次又一次的推開和放棄,忍不住為那個人暗暗心疼,口中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聽說這個莊園是您和伯母最喜歡的……”

許晗的停頓不是被打斷的,而是被韓明磊突然轉過來那猶如困獸般凶狠的眼神給下意識地停了下來。緩了緩神,許晗決定直接切入主題:“恕我說句大不敬的話,既然您如此深愛伯母,為什麼沒有尾隨伯母而去?”

“你以為我不想嗎!”大概是積累了多年沒有人可以傾訴,韓明磊的情緒一下被點燃了。

許晗看他不再是無動於衷的模樣,心中一喜,一邊不溫不火地繼續說道:“因為和伯母之間的約定嗎?可是您並沒有按照伯母囑咐的那樣照顧韓祁,反而把韓祁當敵人看待。伯母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韓祁的安全出聲,您卻仇視著這個被伯母寄予所有希望的生命,那麼,您對伯母的愛是不是太廉價了?”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說這些!”下一刻,韓明磊所有被激起的情緒又退了回去,“你回去。”

“我還知道伯母當年的難產,其中也有伯父您一時大意所造成的意外。”這刻,韓明磊重新看過來的眼神,讓許晗認識到了對方也是韓家出來的人。但是,許晗沒有退縮,坦然地直視對方繼續自己沒有說完的話,“您對韓祁的仇視,到底是因為您的大意而產生的推卸和懦弱呢,還是內疚和不敢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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