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玨轉頭看向奴隸手中拿著的白果,果子奶白色,形似末世前他吃過的椰子,隻是看起來比椰子個頭更大一些,被奴隸兩隻手捧著。
“主人,您現在要吃白果嗎?”
捧著白果的奴隸匍匐著跪在地上詢問。
即使末世裡道德秩序敗壞,人命賤如草芥,黃玨也沒被人這麼跪過,乍然感受一下,心裡說不出的彆扭。卻也知道這是這個時代的常態,不好貿然更改,免得引起懷疑。
忍下心裡的不適,黃玨想象著原主應該有的樣子,鼻子裡“嗯”一聲,算是允了,側著頭盯著奴隸,仔細看他手中的白果。
察覺到黃玨的視線,奴隸手抖了抖,輕輕把白果放到地上,從腰間解下一把石刀,幾下就把白果分成六份。
白果的果肉泛著淡淡的黃色,晶瑩剔透的好似黃玉一樣,咬一口,甘甜豐沛的汁水立刻溢滿口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傷處的疼痛似乎都減輕幾分。
黃玨眼睛一亮,又忙著連咬幾口,細細感受一下,傷處果然沒那麼疼了,這個白果竟然能止疼!
——怕被人發現異常,黃玨一路上隻把幾處威脅到性命的內傷修複好了,彆的就不再管,肋骨依然斷著,外表也依然淒慘。
天知道他忍痛忍的多辛苦,明明幾分鐘就能治療好的傷偏偏要留著,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淚。
一個白果吃完,黃玨說不出的舒爽,傷處不但不疼,渾身上下還暖洋洋……就是吃的有點撐。
仔細的收好白果的種子,黃玨看著忙碌的人們試圖搭話,可惜原主人緣實在太差,周圍人都躲著他走,弄的他想說話都不知道該和誰說。
至於他的兩個奴隸,伺候完他吃東西後,就跪趴在擔架旁一動不動,假裝自己是木樁。
黃玨彆說和他們說話,一眼掃過去,兩個奴隸就嚇得瑟瑟發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似的。
見此,黃玨也打消了和他們聊天套話的念頭,略微頭疼的揉揉額頭,“你們不用在這跪著,去看看昇他們有什麼需要做的幫著做做。”
兩個奴隸雖然疑惑主人今天怎麼這麼大方讓他們幫忙,卻不敢開口詢問,順從的從地上站起來幫著撿樹枝烤肉。
“喲,今天怎麼舍得讓你的奴隸幫我們乾活了,不怕我們占了你的便宜?”一個左臉上帶著一道豎疤的男子見狀開口嘲諷道,蔑視的目光在黃玨身上掃來掃去,仿佛在看什麼垃圾物一樣。
講真,彆說原主脾氣不好,就是黃玨被他這麼盯著瞅也想打人。不過從這人口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似乎原主從來不讓自己的奴隸幫著彆人乾活,原因是怕彆人占他便宜?
“好了,石,你就少說兩句。”頂著一頭蓬鬆鳥窩頭的男子伸手拉拉石的獸皮衣服,不讓他再說下去。
石撇一下嘴,轉身幫忙去削樹枝製作陷阱。
鳥窩頭衝黃玨笑笑,走過來關心兩句,“你覺得怎麼樣了?傷口是不是疼?你再忍忍,等到了部落讓巫給你看看就好了。”
黃玨聽出這是他昏迷時在他耳邊問他說什麼的那個聲音,名字似乎是叫蓬,也是這些人當中難得的沒有聲討過他的。
見蓬主動過來說話,黃玨眼睛一亮,順著他的話問下去,“真的嗎?巫真能治好我嗎?可是我的骨頭都斷了。”
聽蓬的語氣,似乎對巫十分推崇,正好側麵了解一下巫的能力。他現在對所處的環境兩眼一抹黑,什麼都要小心的一點點試探著來。
提起巫,蓬一臉崇拜,“當然能,我當初比你受的傷還重,不照樣被巫治好了!不管你受多重的傷,隻要沒有死,巫就能把你救回來。”
他倒是沒有懷疑黃玨為什麼不了解巫的能力,畢竟因為身體的原因,玨從來沒有出去狩過獵,除去這次,從小到大玨受過最重的傷還是族人告狀那次被首領揍的——也就屁股被揍腫了,連皮都沒有破!
再加上玨從來不關心誰受了傷,巫治療了誰,所以玨不知道巫有多厲害蓬也能理解。
“那得需要很長時間吧?”黃玨繼續問。
“很重的傷需要的時間長,像你這樣的,兩三天功夫就能治好。”
“兩三天功夫?”黃玨這次是真驚訝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末世之前,醫學那麼發達的時候骨折也得在床上躺上兩三個月才行呢。
難道巫也有什麼特殊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