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藍哲宇的話,祁天遠微微一怔。
就在他愣神的這一瞬,藍哲宇抬手就將他的麵具摘了下來。
看到眼前之人的容貌,藍哲宇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凝滯,手中的銀色麵具‘啪’的一聲跌落在地。
麵具下是一張青黑色麵孔,青黑的皮膚上是一個個鼓起的虯結,宛如蛆蟲一般密密麻麻的盤旋在他臉上。在火光的映襯下,那蛆蟲好似活了過來一般,在他的皮膚下來回蠕動,看起來十分猙獰惡心。
祁天遠心臟怦怦狂跳,好像下一瞬就能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他快速將麵具撿起來,手忙腳亂的戴回臉上,廢了半天的功夫才弄好,祁天遠不敢抬頭看藍哲宇,他怕看到對方嫌棄厭惡的眼神。
半晌沒見藍哲宇有所動作,祁天遠終於鼓起勇氣抬頭,就見藍哲宇愣愣的看著他,似乎還沒從剛剛的一瞥中回過神,“我..我們還要做嗎?”
聽到祁天遠的話,藍哲宇終於回過神,他神色複雜的掃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現在恐怕不行了。”
祁天遠順著藍哲宇的目光看過去,心裡有點難過,他知道是自己的容貌把對方嚇的沒了心思。祁天遠抿了抿唇,小聲道:“我幫你。”說著,他低下了頭。祁天遠在俗世的逍遙館待過,對這些事情多少有一些了解。
那是藍哲宇第一次體會到情愛的滋味,在攀上高峰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腦中白光一閃。再睜開眼,人已經被彈出了秘境。幸好藍父就守在秘境外,他反應極快,一抬手一個結界便罩在兩人身上,免去了他們赤|身裸|體暴露在眾人麵前的尷尬。
後來藍哲宇知道,他們那次誤入了一個幻境,怪不得他那般控製不住自己。
那一場春|情,在藍哲宇心中不過是幻境一場,可卻成了祁天遠心中永遠無法忘卻的旖旎之夢。他始終記得那人仰麵躺在他麵前,膚如雪,發如墨,雙頰暈紅,眼眸如水般清澈,帶著醉人的情|態,讓他恨不能將對方拆吃入腹。
祁天遠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怕,可他卻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從那以後,他經常在宗門漫無目地的遊蕩。寧玉總是問他,“你最近老在宗門亂逛什麼?”
他當然不會告訴寧玉,他想在宗門的某個角落,遇到那個常常進入他夢鄉,擾他清夢的人。宗門太大,他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在宗門盲目的亂走。
沒想到老天真的很眷顧他,在那之後不久,藍宗主便找到他,問他願不願意獻出自己的心頭血。
心頭血何其重要,他自然不願!
可當他知道所獻之人是藍哲宇時,毫不猶豫便同意了。不過他提出了一個十分逾矩的條件,便是和那人結為道侶。那是他第一次奢求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本以為會被拒絕,沒想到藍宗主竟然答應了他。
他們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於他而言銘心刻骨,終身難忘。可卻成了對方的恥辱,在他體內魔蠱一解除,便迫不及待的將他趕出了修仙界。
***
聽長生真人說沒有五行轉換珠,他便隻能止步於金丹,藍哲宇不由看向長生真人,滿臉希翼的問道:“長生真人,我以前從未聽過五行轉換珠,不知此為何物?”
長生真人也是個好為人師的,聽藍哲宇問,他便捋著長須道:“在天地初開之時,一切皆為混沌,那時天地間隻有混沌之氣,還沒有五行靈氣。五行轉換珠就是那時的混沌之氣沉澱固化而成,所以五行轉換珠又稱混沌靈珠,它可以包容任何一種屬性的靈氣。”頓了一下,長生真人歎氣道:“不過據老夫所知,艮山界肯定是沒有此物的。至於靈界有沒有,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長生真人的話,藍哲宇微微失落,不過想到金丹期的修為足有四五百年的壽命,世間之事,瞬息萬變,尤其漫漫仙路,處處皆是變數。四五百年的時間,說不定已經尋得其他的解決方法了。這般一想,藍哲宇的心態倒是平和下來。
見診治完畢,祁天遠拿出裝著數枚上品靈石的儲物袋遞給長生真人作為酬謝。
長生真人也不客氣,他神識略略向儲物袋中一掃,心下甚是滿意。艮山界的上品靈石十分稀少,祁天遠一次拿出這麼多上品靈石作診金倒也有心。
收起儲物袋後,長生真人略一斟酌,便道:“我這有一枚甲木之精。”
聽到長生真人的話,藍哲宇先是一愣,接著心裡便湧出一陣狂喜,剛剛因為艮山界內無法尋到五行轉換珠的失落立刻消失。不過很快他便冷靜下來,甲木之精這麼珍貴,長生真人不可能白白送給他。他如今這般說,肯定是有什麼要求。藍哲宇按耐住激動的心情,靜靜地看著長生真人,等著他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