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開封府35 暖融融。(2 / 2)

始於聊齋 非摩安 36281 字 6個月前

林萊:有貓膩。

很快,林萊和侯明秀等人彙合了。

她就讓侯明秀仔細說明了經過,這才知道,侯明秀等人過來慶州,從當地衙門處拿到詳細案宗後,就對著地圖好一番研究,發現了沿河那麼多地界,隻有一個“藤鎮”沒有受到過真正的滋擾。

侯明秀就覺得奇怪,便悄悄地那藤鎮去打聽了一番,這才知道藤鎮有河神廟,特彆靈驗,也正是因為這河神保佑,所以那盜賊吃過虧後,就沒有再來藤鎮了。

為此,河神廟香火十分旺盛。

侯明秀卻想不通為什麼這河神隻保佑藤鎮,他將此怪異之處記了下來不表。明麵上,出於對河神的尊敬,他還去給河神上了香。

不想河神靈驗到了他身上,說是之後會幫他們陽間衙門緝拿盜賊的。

河神之後也確實幫了忙,提供了些盜賊的畫影圖形。

侯明秀他們這邊又通過他們自己的手段,好比說根據盜賊盜竊路線圖和時間表,推測他們的據點更可能在何處。再好比讓周邊當鋪配合,又找當地百事通們問話,因為是六扇門過來辦案,到時候是能將盜賊們一網打儘,也就不會讓盜賊們有機會來報複他們,所以這些線人還是比較願意配合的……林林種種下來,侯明秀他們很快就鎖定了盜賊們的一個窩點。

之後的事,本來會很順利的,畢竟他們這次還出動了庚萬象,他守陸路完全沒問題,還有四鼠“翻江鼠”蔣平,水路裡他可是沒什麼敵手的,兩路夾擊,諒那群盜賊們是插翅難逃。

一開始,六扇門的緝捕工作確實很順利。

他們連其中一個匪首,一個叫潘石虎的,都給擒到了。

剩下的那些盜賊,不過是強弩之末。

哪裡想到這強弩之末,竟然就那麼飛走了。

侯明秀一看就知道有人使了神通,而他們這段時間能接觸到的此類人,也隻有那個河神。

侯明秀稍一思考,就給指揮使去信,讓她來料理後續。

林萊聽完,就問道:“那河神廟叫什麼?”

侯明秀想了想說:“慶州府六安河河神廟。”

林萊又問這廟宇什麼時候建的,又是什麼時候香火旺起來的?

侯明秀一一作答,他還沒忘記說他覺得那河神奇怪之處。

林萊認真聽了,她心裡已經有了底。為了以防誤傷真神,她之後還是先找人打探了下,這裡她是去了慶州城隍府,問了本地城隍,得到了此地並無河神的答案,這和她的猜測並無不同。

那麼,又是哪路人馬在冒名頂替呢?

林萊想著她直接去看看,不就能知道了嗎。

林萊現如今五雷正法等級都要到八級了(滿級十級),一般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故而她才會這麼直搗黃龍。再說了,那“河神”也就隻能管個藤鎮了,恐怕實力也就那樣。

等林萊來到藤鎮,遠遠看到了那河神廟,她就咂咂嘴。

那氣濁得呀。

對方怕是什麼精怪吧,想以這種方式走捷徑。

至於對方為什麼最後幫著盜賊?

這就很容易理解了,到底這個河神廟香火旺盛全因為周圍盜賊猖獗,若是盜賊全被一網打儘了,那這裡的香火怕是要大打折扣了喲。

林萊猜得一點都沒錯,那鳩占鵲巢的鱔魚精就是這麼想的。

還是等到侯明秀他們全麵緝拿盜賊們後,它才後知後覺地想到的,所以它就在最後倒戈向了盜賊們。

然後,它就被林萊劈了。

林萊都不用再做什麼,這鱔魚精就什麼都交代了,還聲淚俱下的,看起來那叫一個可憐。

林萊:“唔。”

林萊她聞著被她用五雷正法劈出來的焦味,望了望天,根本不可憐這鱔魚精,而是想著:‘啊,想吃鱔魚了。’

她不是一個人。

等她將還沒辦法變回道體的鱔魚精,泡在水缸帶回六扇門後,大家紛紛過來圍觀,他們並不知道這是個鱔魚精,隻當它是尋常鱔魚,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謔,這是鱔魚吧?好生肥美!”

“確實。這一條就夠七八人吃了吧?”

“指揮使怎這般小氣,就帶了一條鱔魚回來?”

“其實我更想吃鰻魚,大龔最近鼓搗的烤鰻魚那滋味,嘖嘖嘖——”

林萊一聽立刻出聲:“什麼,烤鰻魚?給我留了沒?”

鱔魚精:“!!!”瑟瑟發抖。

白副指揮使這時候走了過來:“這會子還沒烤好,不過有炸鵪鶉。”

“也好。”林萊搓搓手。

見其他人還在圍觀鱔魚,她就揮揮手將他們揮開,“一邊去,這不是能吃的。”

這鱔魚精好不容易成精了,關鍵是它還沒有服役呢,怎麼能將它給吃了。

林萊是想著這水中精怪不知道擅不擅長養魚蝦的,要是擅長,那他們可就有更多漁貨可以吃了。

好耶。

再說這鱔魚精,名字叫單六安,就是那六安河裡的精怪,它雖是一條鱔魚,卻有著魚躍龍門的夢想,結果多年來它修為沒有多少長進,一念之差下就走了捷徑。

悔啊。

林萊讓它先彆哭,它在水裡,她也看不出來。不是,是它罪名很輕的,很快就能出去了。

不過因為自己事務繁忙,林萊就暫時將這鱔魚精交給了同為精怪的胡素商,讓她和單六安溝通,看它能做什麼將功折罪。

胡素商這裡還有個好消息,那就是她有同為精怪的道友想來六扇門試一試了,她之前就得到了消息,隻是那會兒指揮使才新婚,她沒好去打擾她。

林萊:“!”

太好了。

林萊還想起了另一個新人,丁月華。

丁月華最終還是說服了她堂哥們和伯母,來到了六扇門闖蕩,先進行下入職培訓,她通過得還蠻順利的,隻是六扇門女捕快還是少。林萊想到了沙家兩位女巾幗,不知道在如今六扇門又有了丁月華的情況下,她們願不願意過來總部?

於是,林萊就給荊湖南路去信。

好消息是沙秋葵願意來。

林萊:很好。

林萊就趕緊叫來胡素商和她妹妹胡新荷這兩位秘書,讓她們儘可能安排好丁月華和沙秋葵,從衣食到住行,還有特彆津貼等,務必讓她們能有多自在就有多自在。至於外界那些聲音?這一直都有。林萊認為既然是她開了這個口子,那她就有責任儘可能將那些聲音擋在外麵,還有就是儘量讓他們把聲音放小一點。

林萊又不缺雷霆手段,還有一些特彆的手段,比方說他們要是再逼逼賴賴,她就去地府遷怒他們的祖宗,讓他們的祖宗過來在夢中痛罵他們不孝。

另一個,林萊如今多得官家倚重,她能直接影響官家的想法。

但凡她抓到誰的過錯,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她是不上朝,可就她如今這樣子,怎麼都算是天子近臣和重臣吧。那大家都辛苦做到這等官職了,不會真傻到要因為心裡那點不爽,就非要一直和她過不去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那麼傻吧?

這個嗎?其實是很少的,頂多是有些人想要從官家那兒入手,讓他不要那麼倚重她。

那官家什麼想法呢?

官家又不傻,不說其他的,六扇門可是護衛皇城與他的一道堅實城牆。

不止如此,六扇門還能幫他巡察各地,以防有人欺上瞞下。

不止各地,還有藩國。

還有官家還想要長壽,身體康健。

其實讓林萊來說,還有後續子嗣問題。這個她都計劃好了,還準備到時候從太子抓起,她還想以後得到國師頭銜來著。

總而言之,林萊就非要一直屹立不倒了,有本事來咬她呀。

咳咳,端方持重,端方持重。

林萊這麼告誡完自己,又去想好的方麵,其中一點便是朝堂上也不是沒有支持她的,像是隔壁開封府老大,包拯,他一直以來都站到她這邊的。

還有刑部、大理寺,林萊也不是沒有些盟友。

這讓林萊很快就端方持重下來了,她也隻是稍微做出番警示,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她很忙的,好不好?

好在幫手不久後又多了個,是胡素商引薦來的,朱翠衣。

它是個蜘蛛精。

林萊想到了什麼,頓時大喜過望。

原來她是想到了棉花,這時候南方已經有人在種植棉花了,隻是它還沒有像後來一樣作為重要的禦寒之物流傳開來,一個重要原因還是人們還沒有發明能將棉花,像是桑、麻一樣變成桑布、麻布的紡織流程及其器具。

而這朱翠衣既然是蜘蛛精,那應該會些這方麵的神通吧?即使不會,那林萊就想著敦促她往這方麵努力好了。

就像她敦促二鼠“徹地鼠”韓彰韓二哥,朝著火器方麵鑽研一樣。

看韓彰韓二哥都已經在這方麵小有所成了,那——林萊拍了拍朱翠衣的肩膀:“小朱是吧,好好乾,我很看好你的哦。”

朱翠衣:“……嗯。”

等林萊離開後,朱翠衣才對胡素商說:“惠風法師好生威風。”

其實她是覺得她好厲害,感覺一巴掌下來,就能將自己拍死。

胡素商掩嘴笑:“你不必很怕她的。”見朱翠衣不解,胡素商就說:“讓我說還不如你自己看,等你接觸過指揮使一段時間,你就會知道她是個可親可愛的人了。”

朱翠衣:“這樣。”

另一邊。

林萊因為有了朱翠衣這樣的幫手,心情彆提多好了。

她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自己給自己下達了下班指令。

今天晚上,她要和小白一起去她家吃飯,之前她爹就叫人過來說昨兒有人送來了一些個甲魚,叫他們倆一起過去吃甲魚菜。林萊這裡則有新得的金華火腿,想著拿回去和甲魚一起燉了吃,味道更絕。

林萊想著想著心情就更好了,便去找小白。

“公務你處理得怎麼樣?”她問他。

白副指揮使看了看,還剩一點點了,就讓她等他一下。

林萊點點頭,坐了過來,忽然看到了一本冊子,拿起來一看,“啊”了一聲:“已經到了要決定炮竹花樣的時候了嗎?”這是韓彰他們發展出來的副業,還弄了不少花樣,像是什麼天鵝炮竹啦,白鶴炮竹啦,其實就是用厚紙做出天鵝或是白鶴的樣子,然後將炮竹放到動物紙外殼挖空的肚子裡,又好看又好玩,當然也價格貴。

白玉堂清了清嗓子:“沒。這是我讓人給我自己弄的。”

林萊眯了眯眼睛,就去翻看那花樣冊子,果然發現了了蛇蛇、鼠鼠還有貓貓。“道理我都懂,為什麼這鼠鼠的這般可愛?還有貓貓的,尺寸是不是有點小?”

白玉堂理不直氣還壯,“你怎麼不看看我給蛇蛇設計的式樣,多威風凜凜,儘挑其他刺了。”

林萊聞言就又翻回去看蛇蛇,“唔——這是蛇嗎?玉堂。這更像是蛟龍吧。”

她又去看那鼠鼠,“不是,這隻錦毛鼠也太貌美了吧?便是其他鼠,也是憨態可掬。錦毛鼠,你說說你是何居心?”

白玉堂梗著脖子說:“這樣的話,才賣得好。”

“是這麼個理,”林萊話鋒一轉,“但是你不是說這是你私用的嗎?你還打算往外賣?”

白玉堂:“……我樂意。”他同樣話鋒一轉,“豆豆指揮使,難道你在給那貓兒打抱不平?”

林萊舉起手來問道:“請問白副指揮使,展大哥又怎麼你了?”

白玉堂想起這個來就來氣:“我之前帶人去圍捕那‘惡虎’鄂興軍,不過是毀了一棟廢屋,就有人說我到底不如那禦貓穩重,這我如何忍!當然了,我知道那貓是受了無妄之災,所以才將這貓的式樣弄得活潑一點。至於那多嘴之人嗎?哼,他不是覺得老鼠不穩重嗎,我就想知道知道他見到老鼠後能有多穩重。”

林萊懂了:“你捉了多少隻?”

白玉堂笑了下才說道:“不多不多,五十隻而已。”

林萊立刻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想來那嘴賤之人見到那麼多老鼠,都要叫破嗓子了。

林萊又去看那貓炮竹,“確實很活潑可愛。”

白玉堂提醒道:“可愛就不用加了。”

林萊笑個不停,“好好好。”

她想到了什麼,就提議道:“等明年踏青時,咱們再弄些威風蛇蛇和貌美鼠鼠的風箏,你覺得怎麼樣?”

白玉堂眼前一亮:“我來畫樣子。”

林萊點頭。

倆人之後想了想,還決定加上活潑貓貓風箏,不僅如此,他們還想著到那時候展昭要是沒空去放風箏,他們倆就為他代勞,不用客氣。

(展昭:“……嗯。”)

過了一盞茶時間,白副指揮使將公務完成了,兩人就拿上炮竹式樣冊子,又回家提溜了火腿,這才溜達回林萊她家了。

火腿燉甲魚,俺們來了!

不等吃飯,慈姑就將林萊叫了過去。

林萊:“?”

慈姑直言不諱道:“豆豆,你和玉堂沒打算這麼快就要小孩吧?”

林萊搖搖頭,“這事兒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怎麼,有人在您跟前多嘴了?”

慈姑點點頭,她也是煩得很,當即就起身走了,還不打算和那個人一起玩了。她難道缺這麼個朋友嗎?哼。

林萊上前挽住慈姑的胳膊,溫聲說道:“慈姑,您放心好了,我和玉堂都不是那等容易被言語所左右的人,何況我還沒有真正成為天下第一,自然不會在那之前就生兒育女。”

慈姑安心了:“你心裡有數就好。”

林萊:“嗯嗯。”

慈姑還沒忘記白玉堂,等回到花廳,她就和顏悅色地對他說:“玉堂,好孩子,等下那甲魚上來了你多吃點,看你清瘦的。”

白玉堂:“?”

他不解歸不解,卻沒有這時候去看自家娘子,而是直接笑著應道:“多謝慈姑關心,我會的。”

事後,他才問林萊是怎麼回事。

林萊將事情說了。

白玉堂恍然大悟,至於生兒育女的事?他撇撇嘴說道:“真是我們不急,他們急得跟烏眼雞似的。我爹娘說什麼了嗎?”

林萊:“嗯?”

白玉堂給她使眼色:“要不,真叫我爹娘上來和他們說說話?”

林萊“唔”了一聲:“叫公公婆婆上來嗎?也不是不行。隻是那般就太勞動他二老了,還顯得咱們多在意似的。”

“倒也是。”白玉堂附和道,“咱們就該越來越好,急死他們。”

“高,這招實在是高。”林萊舉起大拇指來,笑著說。

白玉堂也笑了,笑過後,他湊過去說道:“我說真的,豆豆,要孩子這件事全看你意願。我不是說過嗎,我是不會拖你後腿的。”

林萊輕輕點頭,“我知道。”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謝謝你一直這麼支持我,玉堂。”

白玉堂:“嗯。”

她眼睛一轉,“我們等下要不要試試那個最難的?”

白玉堂回過神來:“你是說河豚那個?”

林萊點點頭。

“會不會太早了點?”白玉堂說道,但是他已經起身去準備拿那張畫了。

林萊笑,這人還真是口嫌體正直。

很快,那張難度很大的另類畫作被他拿了過來。

這裡麵涉及到的姿勢,他們倆第一次看的時候就覺得太難了,太難了。

如今他們倆再來看,還是覺得這怎麼做到的。

嘗試。嘗試。再嘗試。

好累啊。

“畫這張畫的人才是天下第一高手吧?”

“不不,是畫裡的那兩個人是絕頂高手。”

“三個人都是。”

“嗯嗯。”

他們倆還是決定放過彼此,換個難度係數沒那麼大的。

這次這個是“對影成四人”,就是借助了下鏡子,整個感覺好太多了。

如此一來,那張河豚難度級彆的畫就被他們扔到箱子底部吃灰去了。

快活完,林萊就開始思考《如何成為天下第一》這件事了。

就武功而言,她如今的等級已經來到了LV69,差一點就能到LV70了。這裡需要感謝《易筋經》,重新修煉它,讓林萊的內力越來越深厚了。

而這個等級,對林萊來說,她覺得在這個世界已經夠用了。

那麼問題就是她要如何成為公認的天下第一?

“華山論劍”?多國守擂賽?

前者可以讓她成為徹底的中原第一,後者麼,自然是將“中原”這個限定詞去掉了。

前者倒是好說,隻是後者的話,她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

所以不急,她終究會達成她想要的目標的。

實際上,等林萊徹底成為公認的天下第一,已經是景祐四年(1037年)了。這一年李太後千秋,藩國前來祝壽,順帶暗搓搓地展示下各國的國力,比如說武林高手這方麵的。這下好了,正中林萊下懷,她也就此威名徹底震八方。

這都是後話了。

說回到現在。

林萊稍後又去忙了一段禁淫祀,也就是像之前有人祭祀五猖神那樣的公務,期間,她還做了數回尋人使,順帶再次打擊了下地方人販子,以及再順帶揪出一些個屍位素餐的官員(裡麵還有前太師龐某人一派的餘孽,而到此,龐黨算是再無力回天了)。等她回到汴梁城,可以稍作休息時,已經進入臘月了。

年味漸濃。

林萊不禁想到她作為林惠風,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將近二十年了。

雖然她已經做出了一番成就,還成了家,可內心深處她仍舊偶爾會產生“我還是個大孩子”的想法。造成這種情況的重要原因,還是大人們真的很愛她,支持她,這裡的大人們可不止她的家人,還有師父們,隔壁包大人他們。不僅是長輩,還有同輩或是同僚等,很多人都給了她不少幫助,這讓林萊一直心存感激,同時也讓她情緒一直以來都很穩定(涉及到畫畫還有羞恥心發作的時候除外),還讓她更有動力去做她認為有意義的事,還不會搞出什麼黑化事件來。

林萊:咳。

她想這之後,她仍舊會動力滿滿地去做有意義的事,她都計劃好了。

她想照這麼下去,她作為林惠風的這輩子也絕對不算是虛度,反而會和之前那樣過得充實又有意義。

這就已經夠了。

林萊心情愉快地回到了六扇門,她回來得還很巧。

“豆豆指揮使,快來,看看老彭做出來的八寶粥。”

林萊:“來了!”

她過去一看,就沉默了,“這是粥嗎?這是乾飯吧。”

眾人大笑。

廚子老彭:“……水加的是有點少了。”

白玉堂搖搖頭,不愛吃這八寶乾飯。

林萊也是,所以他們倆就隨意拿了個脂麻團子就往外走,還說他們可以去吃大相國寺分發的八寶粥。再不濟,楊二羹店的八寶粥遠近聞名。

說起楊二羹店,他家旁邊還有家做鵪鶉肉餡料的餛飩店,可以一並品鑒品鑒。

林萊:衝衝衝。

衝到一半,“禦貓”展昭找上了門,他手裡還拿著一個貓貓形狀的炮竹。

白玉堂一看,就“啊”了一聲:“豆豆你等下。”

他折返回去,片刻後就左拿威風蛇蛇,右拿美貌鼠鼠炮竹回來了。

他將威風蛇蛇炮竹交給林萊,那真是好大一個,林萊感覺她都能拿著它去舞蛇了。

相比之下,白玉堂手中的那個鼠鼠炮竹要小一點,可它真的好精致。

展昭左看看那個,右看看這個,最後低頭看看自己的那個,“唔——我就說玉堂那般殷切地給我送東西是有原因的。”

“那可不,老鼠都給貓拜年了。”林萊笑嘻嘻地說道,她又補充了句:“不對,是拜早年。”說著她還去看白玉堂。

白玉堂哈哈一笑,就朝展昭一拱手:“展貓兒,白某在這兒給你拜早年了,祝你年年有魚。”

林萊舉起大拇指。

展昭:“……那我謝謝你們?”

林萊“唉”了一聲:“展大哥怎麼這麼猶豫,你可要知道我是可以溝通福祿壽喜財五神的,小心我祝你五福臨門。”

展昭失笑,“知道了知道了。”他重新說了一遍:“謝謝你們了。”

接著他也一拱手:“那我也給你們倆拜個早年,祝兩位來年吃到更多珍饈美饌。”

林萊和白玉堂聽了齊齊點頭:“這個好這個好。”

而展昭都這麼說了,人又在這裡,所以林萊和白玉堂他們倆就帶著他一起去吃八寶粥了。

吃完甜甜的八寶粥,又品鑒了下鮮香鮮香的鵪鶉肉餛飩,他們一行人才回來了。

展昭回了他的開封府,林萊則拉著白玉堂回了她家一趟,和大人們宣告她林漢三出公差回來了。

大人們看她還是那麼活力十足的,就放心了。

林萊又去摸了幾個蜜柑出來,分一分,甜甜嘴。

其中就有疾風和弛風這兩個老夥計的,還有給小白的,分完後,他們倆還湊到一起嘀嘀咕咕起來,說了會兒小話後,兩人就說起這次要如何給六扇門上下發年禮。

直接發吧,少了那麼點趣味。

林萊說道:“要不再弄下九射格?”

白玉堂想了想:“一次隻有一個嗎?依我看,不如玩木射?”

林萊眼前一亮:“可以呀!到時候咱們將瓶子上的字改一改。”這木射就像是保齡球,一次可以撞多個瓶子,自然能得到多份禮物。等下,“這樣的話,咱們還是先發基礎年禮,發完再讓他們撞瓶子,看個人本領吧。”

白玉堂沉吟下道:“合該如此。”他說著就看向她,“那咱們家能得到多少額外年禮,可就看豆豆你了。”

“交給我吧。”林萊大包大攬道。

白玉堂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不可謂不是小彆勝新婚,現下看她眉眼彎彎的模樣,就心中一動,不知不覺間就湊了過去,還眨巴著眼睛專注地看著她。

林萊一笑,他就如同得到了鼓勵,讓兩人的距離縮小再縮小,彼此氣息都要混合到了一起。

就在此時:“咳咳。”

林萊:“……!”

白玉堂:“……!”

兩人迅速分開了。

林萊還有點惱羞成怒了:“這時候不是該非禮勿視嗎?”

半晌,屋內才幽幽傳來林岩陀的聲音:“唉,這不是天冷了,嗓子有點乾嗎。”

林萊:“。”她會信才怪呢。

這群大人,真是的。

林萊大義凜然道:“小白,咱們走。”

白玉堂不由問:“去哪兒?”

林萊以拳抵唇:“去沒人嗓子乾的地方。”

白玉堂也清了清嗓子:“好。”

然後,他們倆就看似瀟灑,實則有點狼狽地離開了。

屋內。

“豆豆這孩子——”林岩陀又笑著感歎道:“這倆孩子怎到如今麵皮還這般薄。”

慈姑睇了他一眼:“你剛才非要出聲做甚?”

林岩陀:“啊?”

怎麼就怪起他來了?“難道你們就能忍著不出聲?”

林神醫這靈魂一問下來,其他人都沉默了。

林宿雲率先站起來:“娘子,咱們走。”

程鬆音下意識問:“去哪兒?”

林宿雲頂著老爹的視線,非要抖個機靈:“去沒有人會直說大實話的地方。”

程鬆音忍著笑:“好。”

林岩陀:“。”

他們夫妻倆就那麼走了,隻剩下慈姑和林岩陀這對老夫老妻,他們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慈姑率先說道:“千古罪人就是你這樣的吧。”

林岩陀:“……那我得是竇娥那樣的。”

慈姑被他給逗笑了,勉為其難地安慰他一句:“咱們不是說好要吃羊肉鍋子的嗎?孩子們肯定待會兒就會回來了。”

這確實是。

林宿雲和程鬆音這對夫妻先回來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另外一對小情侶也溜達著回來了——熱乎乎、香噴噴的羊肉鍋子耶,那他們倆肯定是不能錯過的。

也是巧,他們剛進屋,天上就開始飄雪了。這是一場瑞雪,預示來年必定是個豐年。

林萊見狀先出了堂屋,去安頓了下還在院子裡吃蜜柑的兩個老夥計,疾風和弛風,讓它們進了各自的窩棚,這才抬頭看起飄下來的雪花。雪花落到手上有點涼涼的,但她從內到外都是暖融融的。

希望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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