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急急如律令05 金剛手段。(2 / 2)

始於聊齋 非摩安 29753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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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像是婚嫁這種喜事,都是在白天舉行的。

可這次潘家舉行的是冥婚,自然是放到了夜裡。

新郎官乃是潘子麒,去年得病死了,死的時候他還沒有成親。

他爹潘文鳳白發人送黑發人十分痛心,加上潘子麒是他的長子,便是這個兒子死了,他也要他仍舊過得滋滋潤潤的,因此之前潘家沒少祭拜潘子麒。潘老板又有錢,所以還請了一些法師,溝通陰陽,金換就是其中一位。

潘老爺還挺信任金換的,所以當金換說他兒子覺得自己在地下孤單,想要個老婆時,潘老爺自然是無不應的,哪怕他兒子看中的新娘子還是個活人。

不過沒關係,等她一死,鬼魂就能和他兒子相聚了。

這件事呢,潘老板全權交給了金換去操辦,於是便有了這天晚上,潘家人抬著紅色花轎,趁著月色就著燈光,送新娘子去潘家墓園。

所以說,這哪裡像是辦喜事,分明像是在辦喪事。

也是,新娘子可不是要去送死的嗎。

潘家這次來送“親”的人中,有不少人都在心裡這麼嘀咕,可他們又能怎麼辦呢,隻能想著這新娘子死了之後,跟著他們家大少爺在底下吃香的、喝辣的來聊以自-慰了。

倒是潘家的管家,還有走在最前麵的金換,反而帶著笑意和喜氣。

可這反而顯得他們這般很詭異了,尤其是隨著他們往潘家墓園走,天色越晚,人氣越少,好像周圍鳥蟲的叫聲都漸漸不見了。

越來越安靜。

潘家人心中也越來越沒底,便是那管家也收了笑意,心裡打起鼓來。

唯獨金換臉上的笑意反而越來越掩不住了,潘管家偶然間看到了,頓時心裡直發毛——這金法師太那啥了吧。

潘家墓園近了,近了。

周圍雜音也越來越少,好像空氣都跟著沒那麼流通了。

大家心中越來越忐忑,好不容易進了墓園,來到了他們家大少爺墓前,轎子落地。大家都盼著儘早回去,哪想到金換不讓,他還像模像樣地布置起現場來,代表著喜意的紅紗就這麼落到了死人墳墓上,還有周圍的樹上。

這太詭異了。

偏偏金換根本不受其他人視線影響,他大聲地說起吉祥話來,那情真意切的樣子,好像他不是要把活人活埋,去給死人作配一般。

變態!大變態!也不怕遭雷劈!

眾人心中這裡嘀咕著,而就當金換要燒婚書時,天空劃過一道亮光,緊接著雷聲滾滾。

那雷電直劈墓園。

眾人:“!!!”

他們本來就心虛害怕,這下子真的天打雷劈了,他們哪裡還敢繼續在這兒呆著,紛紛跑路。就算是那個潘管家,也隻是躊躇了下,就跟上了大部隊,很快,墓園裡隻剩下了金換這個活人。

不對,還有被捆綁著的新娘子。

金換原本是要慢刀子琢磨她的,可還不等他實施他這一計劃,就被這雷聲給打斷了。

金換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天雷,而是有人用雷符引雷。

金換臉色頓時陰了下來,好啊,那群所謂的正義之士還沒放棄和他鬥呢。

那就讓他看看,這次又是誰,又有什麼手段吧。

金換當即就拿出自己的幡旗,放出了倀鬼們,等人現身。

金換此時還覺得自己勝券在握,萬萬沒想到他這次遇到了什麼人。

或者說團隊。

林萊,主攻,還有著克製金換底牌的三眼神童,她甚至還客串了奶媽,給自己的隊友加上了“刀槍不入”的buff;

徐師叔,重傷不下火線,還已經開壇請呂洞賓顯靈,讓他身化神,斬妖除魔;

四目道長,負責打野,第一個任務就是趁亂將新娘子救過來。

還有竇融,這個曾經被迫為金換做倀鬼的前厲鬼,如今改邪歸正,法力雖然不如從前,可足夠他協助林法師,吸引他以前同僚的注意力,好讓林法師“看”他們,以改變他們的立場,讓他們轉過去對付金換了。

金換:“………………”

金換恨恨地、大口大口地嘔出心頭血,他這是遭受到了反噬。

這還隻是開始,因為前倀鬼們如今恢複了理智,雖然還沒能完全回憶起前塵往事,但他們都已然記起來就是金換害死了他們,所以此時恨死了金換。當即,他們就圍將了過去,逮著金換發泄他們心中的怨氣。

場麵一時非常血腥。

也非常解恨。

就在此時,等著自己新娘子過來陪自己的潘子麒左等右等,怎麼都沒來人,便飄了出來。

眼前的場麵讓他很茫然,“這、這是?”

他不出聲還好,他這麼一出聲,頓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林萊甩著自己的拷鬼棒,“兩位師叔,我這拷鬼棒今天第一次用,先前我用的還不夠過癮。”

四目道長:“你請你請。”

徐師叔跟著點點頭。

“那我就去了。”林萊當即拿著自己的拷鬼棒走向了潘子麒,要親切問候這個覺得孤單,就想要禍害活人的大少爺。

潘子麒:“??”

“你要做什麼?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金法師,金法師?救我!”

金換如今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怎麼過來救他。

潘子麒等來的,隻有雷擊木做成的拷鬼棒。

那棒子打在他身上,頓時打得他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潘子麒:“啊啊啊!”

他的哀嚎聲跟著響徹整個墓園,反觀金換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徹底沒了聲。

取而代之的是金換的鬼魂,他遭受如此奇恥大辱,還沒有了性命,死後自然是要黑化。不對,他第一個要做的就是逃離此處,他要是沒這麼做還好,因為林萊早早布置在此處的“天羅地網”,對付鬼魂效果加倍。

金換這個新生鬼,差點因此魂飛魄散。

還不等他緩過來,鬼差們就到了。

這鬼差並非地府鬼差,而是當地城隍廟下鬼差。

他們是四目道長請來的。

怎麼說呢,像此等逼迫活人配冥婚的事,不僅道德淪喪,它也觸犯法律。

但是很可惜安平縣政府早就被潘家收買了,根本不敢拿潘家如何。

林萊冷著臉,她可不想除了金換之外的犯人就這麼逃過法網。

四目道長知道了她的想法,就摸了摸她的頭,“寶妹,這陽間衙門裝聾作啞,我們還能將他們告到陰間去啊。”

林萊:“哦?師叔你仔細說說。”

等四目道長說了城隍有時候可以管管陽間要犯,尤其是那金換。他從前害過的人肯定到了地府後,狀告過金換,而按照金換作惡多端的程度,地府那邊怕是派過鬼差去緝拿金換,隻是礙於金換的能耐,鬼差們無功而返。

可如今他們打倒了金換,地府或是城隍肯定樂意拘走他的魂,再好好審問他。那麼和金換案件有關的人士,城隍或是地府都有了理由去傳喚他們,即使是活人,也能他們的魂去城隍廟。這麼一來,沒有縱容金換作惡的人還好說,但是像潘老板這樣的人,那也就慘了。

哪怕城隍不能判他們離開掛掉,也能在功德簿上記他們一筆,這會反過來影響他們為人時的運勢的。

林萊表示懂了。

她還舉一反三,也就是說等潘老板在城隍廟裡受過審,她就能更容易對他施展五鬼搬運術了。

因為他變衰了麼。

很好,很好。

於是,四目道長就傳書給他相熟的鬼差,讓他們得以立案。

幸運的是此地城隍還算廉明,辦起案來比較雷厲風行。

林萊她為了讓城隍大人好好辦案,自己想著給鬼差們些好處費不說,她還要杜絕潘老板那邊的法師,知道主家遇到事後到處去下麵活動。事實證明,她很有先見之明,因為安平縣這裡的城隍衙門,城隍是好的,可有鬼差知道潘家有錢,肯定不吝嗇打點打點,就跑去潘家索要賄賂。

林萊:禮貌問候你哦!

潘家亂成一團,倒是孫家那邊沒有這麼多幺蛾子。

他們家沒錢不說,也沒有親戚掛念他們,自然在他們家被城隍派鬼差傳喚去後,沒有人給他們打點。

對林萊來說,孫家這麼賣女可一點都不無辜,必須得受到相應的懲罰。

至於什麼懲罰最好?

林萊攥緊拳頭那麼一握——那孫家賣掉女兒,眼睜睜地讓她去死,不就是給他們的兒子孫甘鬆娶妻,好給他們家延續香火嗎?那就讓他們這最大的希望破滅好了。

一段時間後,安平縣事件告一段落。

林萊告彆了四目道長,帶著她徐師叔和小梅回了家。

她徐師叔是太拚了,當時神打完,就吐了一口血,還對他們說:“區區吐血而已。”

林萊:“。”

這真的不能“區區”啊。

再說小梅。

小梅經過被冥婚的事,對父母和哥哥徹底心灰意冷。

林萊知道她無處可去,就問她願不願意跟著自己走。

小梅木木地應了,她可能都沒聽清楚林萊在說什麼。

林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任小梅不管的,當然,她也不是善心泛濫,畢竟多一個小梅,家裡就多個人吃飯不是。

隻不過林萊她這不是要對那潘老板家施五鬼搬運術嗎,到時候她這邊必然會得到一大筆錢,小梅作為潘家的受害人,理應分得一筆賠償金,也就是說林萊到時候會將她從潘家搬來的財,分一部分給小梅,讓她最起碼能渡過最艱難的時刻,那之後,小梅這個大人自是要自力更生的。

到時候,林萊還會在旁邊幫襯著她就是了。

她還希望小梅能夠儘快想通,然後開始為自己而活。

實際上,這次安平縣事件中,受害人不止小梅一個。

嚴格來說,是受害鬼。

這裡指的就是金換“炮製”的倀鬼們,他們無不都是被金換殘害的無辜之人。然而如今他們身為倀鬼,不僅靈魂得不到安息,他們還得為他們做倀鬼時所做的壞事贖罪,才能得到機會去轉世投胎。

幸好這次他們反過來鏟除金換有功,地府的功德簿上會為他們記上一筆的,隻是他們還需要在地府服役數年。

林萊為他們做不了更多,隻有記下了他們的姓名和籍貫,想著等她理順金換活著的一些家當,就分給他們還活著的家人一些之類的。還有,就是金換這個罪魁禍首,他如今既已經伏誅,那地府就不要放過他,讓他在十八層地獄裡狠狠受罪。最好到時候金換和他師父錢開關在一起,師徒兩人就要整整齊齊麼。

再說竇融這個前倀鬼。

他得到了地府特彆的通融,能夠繼續跟在林萊身邊,做好事以將功贖罪。

對此,林萊覺得沒問題。

隻是在外一段時間,還經曆了那麼多事,林萊再精神滿滿,等一到西蕉鎮地界她就覺得一股疲倦湧上心頭。

秋生招手:“寶妹!寶妹——”

文才跟著喊道:“我們來接你了!”

九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後說道:“瘦了。”

林萊看到九叔、秋生他們,她都沒有發覺到自己一直挺直的肩膀塔拉了下來。

她這是回家了麼。

林萊回到家後,直接暴睡了一天一夜。

她最終是被餓醒的,都來不及洗漱,就揉著肚子往外走,還嚷嚷著:“我要餓死了!”

文才聽到聲音趕緊說:“來了來了。”他連忙跑到廚屋,將一直溫著的飯菜端了過來。

九叔聽到動靜,也快步走了過來,見她小豬一樣積極乾飯,就知道她沒什麼問題了。九叔頓時安心了不少,他坐到一邊,“寶萊,你這次做的事我都聽徐師弟說了——”

“等一下。”林萊連忙叫停。

九叔:“?”

“你要誇我,也得等我收拾利落了啊。”林萊這麼說道。

九叔:“行。”

林萊呼嚕呼嚕吃完飯,才去收拾收拾自己,然後她想到了什麼,就跑去給祖師爺上香。

九叔跟了過來,見狀就說道:“你這是要給祖師爺說你的豐功偉績麼?”

林萊嘿嘿一笑:“不是啊。”

九叔:“?”

林萊挺了挺胸膛:“師父,你不知道吧,我睡覺的時候,祖師爺入我的夢了。祖師爺說我乾得不賴,現在我還已經是五雷正法首選繼承人了。所以我現在燒香是告訴祖師爺我知道了,您就瞧好吧。”

九叔:“。”炫耀,肯定是炫耀。

想是這麼想,九叔還是很替她感到高興的。

蔗姑稍後過來了,她摟著林萊一頓揉搓,也說她瘦了,所以蔗大廚今天要大展身手,好好給她做頓好吃的。

林萊高興地說:“還是乾媽實在。”

蔗姑得意地說:“那可不。”

九叔沒說什麼,隻是轉頭自掏腰包,讓文才去街上割肉,外加買寶萊喜歡吃的鹵味還有炒田螺去了。秋生也一起去了,他也清楚寶妹喜歡什麼,所以他就和文才分開去買所需要的東西了。

徐師叔這個真正的傷患,反而比林萊龍精虎猛,他也想做點什麼,被師兄和師妹聯手製止了,他們讓他不要傷上加傷了。

徐青州:“我感覺很好啊。”

九叔、蔗姑:“不,你不好。”

徐青州:“哦。”

說起來,加上徐青州,林萊他們家眼下一下子有了三位有真才實學的法師,要是再加上林萊,那就是四個。這麼一來,林萊就信心百倍地請他們三來做自己的指導老師,指導她對著潘家施五鬼搬運術了。

那她必然不會出錯啊,尤其安平縣城隍還削了潘家的財運。

結果正是如此。

林萊從潘家得到一大筆錢,不僅如此,潘家以後都會走背字了。

這是他們應得的。

林萊施法成功後,就想到了小梅。

小梅如今在林萊他們家住著,存在感非常低,因為她並不說話,隻是默默做事,像是幫著做飯。

小梅他們家如今雖然隻剩下一個餛飩攤,可據說他們家祖上還出過名揚湘楚的大廚,最富裕時擁有著一座酒樓,可以說他們孫家算是廚師世家,所以小梅廚藝精湛,平常她也跟著爹媽在餛飩攤忙前忙後。她那時候是知道爹媽更看重哥哥,但萬萬沒想到事實是他們隻看重哥哥,自己這個女兒什麼都不是。

小梅被這個事實衝垮了。

其實仔細想想,小梅又覺得這些其實早有跡象。就像明明都是她在餛飩攤忙前忙後,可爹媽愣是沒有完全教會他們家餛飩餡的秘訣。

這算什麼呢。

小梅悲哀地想著。

另一邊。

林萊沒有貿然去找小梅,她先和九叔說了小梅的身世,又說如果小梅願意在西蕉鎮待下去,那她就得麻煩九叔去找鎮長,給小梅一個戶口,讓她可以在西蕉鎮紮根。

九叔抽了口煙,應了下來。

他看她隨即搓手手,“你這是?”

林萊持續搓手手中:“這不是發財了嗎?”這次還不像之前的寶箱那麼麻煩,是能直接出手的小錢錢。她也不自己樂,隨即就喊過來秋生和文才,直接抓了一把銀元遞過去。

秋生:“!!”

文才:“!!”

文才還好,他主要是反射弧長,秋生就直接樂瘋了。

林萊也很開心。

然後,他們三就帶著一塊大洋的巨款,跑到街上買買買了,還感覺自己從沒這麼富裕過。

一個大洋能買的東西那可多了,比如說買他們鎮上的椰子糖,能買差不多280粒。更罕見的奶糖,也能能夠買上140粒。林萊這次是直接搞回來了一罐子椰子糖,差不多有50粒,她回到家後,見人就分糖,其中就包括小梅。

小梅捏了一顆椰子糖,慢慢地塞進了嘴裡,被甜了一下。

林萊還從兜裡掏啊掏,掏出來幾粒奶糖,“這個也給你。”

小梅有些木木地接過來。

她又聽得她說,她弄來了潘家的錢,會給她這個受害人多少作為賠償。

小梅終於開了口:“‘受害人’?我嗎?”

林萊肯定地說:“當然啊,你是這樁事中最大的受害者了。”小梅這次不但活著被配了冥婚,那金換分明對小梅另有所圖,也就是將接連受到打擊和折磨的小梅折騰得黑化,然後變成他手中的又一個倀鬼。此外,對小梅而言,她爹媽還有哥哥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以及他們一家人歡天喜地吃人血饅頭的做法,才是讓她最受打擊的部分。

小梅卻有點魔怔,她說她爹媽肯定不會這麼想,他們連餛飩餡的秘訣都防著自己不告訴自己。

不止這件事,還有很多很多事。

小梅怔怔地流起淚來。

林萊突然問道:“菜譜是吧?小梅,你知道你家祖先的名字嗎?”

小梅:“啊?”

林萊說道:“你不是想知道秘訣嗎?我們去問其他知道的人,應該說鬼,不就好了。”要是小梅願意在西蕉鎮將他們家的餛飩或是其他菜傳承下去,那是一件不錯的事,畢竟要是靠安平縣那個孫家,那可能他們家的菜譜就要斷代咯。

再有就是她知道小梅現在還很茫然,很意難平,林萊又沒有很好的方法讓她振作起來,那她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讓小梅少點意難平好了。

至於她們這要怎麼問鬼?

林萊就要隆重請出蔗姑了,問米蔗姑最在行了。

幸運的是孫家的先輩還有人沒去投胎,像是小梅的爺爺孫香茅。

他被請上來後,一開始對著小梅還有點不情願透露家傳秘方。

林萊挑挑眉,她二話不說,請來了鬼差溫無冬,讓溫無冬和這孫香茅好好談談。

孫香茅雖然沒有見過溫無冬,可那畢竟是鬼差,像他這樣的普通鬼自然是天然就會怕鬼差的啊。

孫香茅:“……”

孫香茅:“我說我說!”

能屈能伸的孫香茅不但說了餛飩的秘方,還說了其他三道菜的秘方,這才怕怕地回去了,連囑咐孫女多給他燒點東西都沒敢。

小梅都傻眼了,拿著菜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蔗姑拍拍她的肩膀,問她夠不夠,不夠的話,等下次她再叫那老頭上來。

鬼差溫無冬也要回去了,他臨下去前,有給了林萊一個眼神。

林萊現在是堅決不吃泥了,所以她選擇比劃,隻見她對著溫無冬堅定地伸出一根手指。

溫無冬立刻搖頭,直接伸出一個巴掌。

林萊見狀,仍舊比劃著一根手指。

溫無冬:“。”

有這麼討價還價的嗎?

溫無冬比劃著三根手指。

林萊:一根。

溫無冬:“……”

溫無冬繼續嘗試,他舉起兩根手指。

林萊:一根。

溫無冬:“…………”

服了。

一根就一根吧。

就這樣,林萊以自己特彆的討價還價技巧將這次溫無冬的出場費,定到了冥幣十萬兩。這十萬兩冥幣,需要林萊三十個銅子,這還隻是用來買材料的費用,她還要將材料製作成冥幣。

林萊懶得疊元寶,就找來了她師父那裡的冥幣雕板,麵額是一千兩,即便如此,冥幣十萬兩也得印上一百張。

等到林萊將冥幣印好,她還得再寫封告書,用上她師父的印章,這樣一來,她弄得這些冥幣才能得到地府的承認。

而就在林萊準備將冥幣燒給溫無冬時,九叔這時候走了進來,問了問她在乾什麼,知道了金額後,他沉默了下才說道:“現在連鬼差的出場費都漲了啊。”

林萊歎了口氣:“可不是嗎。”

她轉念一想,他們家現在有小錢錢了啊,不必再這麼斤斤計較了。

所以林萊就支棱起來了,她動作輕快地將冥幣燒好了,見九叔還在感懷通貨膨脹,就將他的印章遞給他,“鳳嬌兒,給你印章。”

——剛剛那封告書上,林萊代簽的就是她爹的大名林鳳嬌。

九叔:“嗯。嗯——?!”

幾秒鐘後,林萊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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