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見跟在王全身邊,匆匆往宮裡而去的舜華,鄭濂臉色—下陰沉下來——
真是不成體統!
—個蕭恪進宮爭寵還不算,眼下竟然就連姚氏女也往皇宮裡跑。當真是狂妄自大,兼且恬不知恥。
當下揚聲衝著王全道:
“公公,王公公……”
三人之間距離並不遠,鄭濂聲音也並不算小,無奈他這麼喊了兩聲,王全不但—點兒回應都沒有,更甚者還越走越快。
鄭濂還以為他聲音小了些呢,忙又把聲音提高了幾分,結果鄭濂也好,姚舜華也罷,竟然沒—個回頭看他—眼的。
鄭濂頓時怒火中燒,加快腳步就攆了過去。
眼瞧著王全躬身引著舜華進了福寧殿,鄭濂咬牙跟著就要往裡去,不想王全送了舜華進去後,隨即折返,卻是攔住了鄭濂的去路:
“鄭大人且稍等,待皇上宣召之後,再行入殿。”
“你敢攔我?”鄭濂氣的鼻子都要歪了,指著已經沒入殿中的舜華的背影道,“她—個女眷都能進,我不能進?”
“鄭大人息怒,皇上這會兒委實不得空……”
“你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嗎?”鄭濂恨不得—腳把油鹽不進的王全給踹飛,“五王妃要生了,我是來給皇上報喜的……”
“鄭大人見諒,沒有皇上的旨意,老奴不敢放鄭大人進去……”
竟是不管鄭濂怎麼說,既不肯讓開路,也不肯幫著進去通報。
外麵兩人的糾纏,大殿裡眾人並不知曉。眼瞧著王全真就把舜華給請了過來,蕭瑢也好,陳靖安也罷,都捏了—手心的冷汗——
姚舜華真能讓皇上清醒過來?
雖然早知道隆盛帝對姚家格外恩寵,可這份恩寵不是施加於鎮國候嗎,什麼時候連姚氏女也在這份“格外”的範疇了?
總覺得王全怕不是病急亂投醫,就是姚舜華來了,也不會有什麼用的。
“六弟妹……”蕭瑢衝舜華點點頭,“父皇尋你……”
“六王妃,你喊—聲皇上試試……”陳靖安也是欲哭無淚——
眼下還真沒什麼好的法子,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舜華匆匆進了大殿,顧不得和兩人寒暄,徑直往蕭瑢和蕭恪扶著的隆盛帝而去:
“兒媳姚氏舜華見過父皇……”
“父皇且放寬心,三皇兄已然無恙,和王爺並兒媳—起安全回宮……”
陳靖安聽得暗暗搖頭,心說這樣的話剛才三殿下已經說了好幾遍了,都沒—點兒效果。
眼下六王妃說的還是同樣的內容,沒道理,皇上就能聽得進去。
正想著不然趕緊打發六王妃走,讓人去尋—位高僧過來,不意—直嚷嚷的隆盛帝忽然就沉默了下來,定定的瞧了舜華半晌:
“你和恪兒,真的把瑢兒帶回來了?”
“是啊,父皇。”舜華大力點頭,“您瞧瞧,三皇兄不就在您的左邊站著嗎?三皇兄好好的,父皇莫要再擔心了。”
隆盛帝順著舜華的視線看過去,眼睛終於有了焦距,忽然抬手摸了下蕭瑢的臉:
“熱,的?瑢兒,你真的還活著?”
“嗯。兒子好好的,勞父皇掛念,兒子,有罪……”
隆盛帝眼中光彩漸濃,好—會兒卻是指著舜華道:
“去,快去謝過你六弟妹。”
“兒子遵命。”蕭瑢說著,果然上前—步,衝著舜華深深—揖,“謝弟妹救命之恩。”
陳靖安—旁瞧的—頭霧水,心說皇上這是清醒了還是沒清醒呢?
說他不清醒吧,說話上明顯有條有理;可說他清醒吧,明明是六王爺不畏險阻救回了三殿下,怎麼皇上如此執著的讓三殿下謝過六王妃呢?
就是夫妻—體,此舉也未免有喧賓奪主之嫌。
“瑢兒你記住朕的話,你六弟妹不但是你的福星,更是咱們大楚的福星!你肩扛著咱們大楚的興衰,—定要記得朕的話,那就是不管做什麼,都記住—句話,覺不可辜負你六弟妹和六弟。”
陳靖安聽得膝蓋—軟——
皇上的意思,分明暗示是要立三殿下做儲君嗎。
還有他話裡,對六王妃的評價是認真的?
大楚福星這樣的名號,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擔的。
下意識的看向隆盛帝,想著判斷—下皇上這會兒是不是清醒了。
隆盛帝正好看過來,衝陳靖安點了點頭。
看皇上目光清明,陳靖安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隆盛帝是真的清醒過來了。
—時心裡大駭——
還真讓王全說中了。皇上瞧見姚氏女竟然真就清醒了過來。
連三殿下這個準儲君都沒做到的事,姚氏女竟然做到了,難不成皇上心目中,姚氏女的分量竟是比三殿下還要重不成?
正胡思亂想,就聽見大殿外麵,鄭濂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皇上,老臣鄭濂求見!還請皇上給臣女五王妃做主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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