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買的,老哥你嘗嘗……”
曹河接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瓜子粒粒飽滿,剛炒好的緣故,抓在手裡就能嗅見一股鹹香味道。
磕了個瓜子,吐出瓜子皮:
“這是有喜事要辦?”
“可不,我閨女後兒個要出嫁……”老漢明顯很是開懷,笑的那叫一個見牙不見眼,“家裡菜什麼的都備齊了,我尋思著又買了些瓜子和喜糖……”
這麼一說,就打開了話匣子:
“老哥你是不知道啊,我們村裡眼下娶媳婦兒都會買這個……”
“人家都買了,咱要不買,那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糖塊炒貨之類的,在村裡算得上稀罕物,以往彆說打發閨女,就是娶媳婦,都是勒緊褲腰帶,哪有人買得起這個?
“……這都是托了郡君娘娘的福啊!”
之前剛一聽說皇上他老人家把清苑給了郡君娘娘時,大家還提心吊膽的,唯恐郡君是個生性刻薄的,大家會活不下去。
畢竟女人家都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再是郡君娘娘,她不還是個女子嗎?
好多人心裡都很是不得勁,還有不少人說,不然就想法子搬走。
“誰知道咱們郡君娘娘根本就是活菩薩啊!”老漢說著,好險沒哭了——
他們家兄弟多,小時候總是吃不飽。好不容易娶了媳婦兒,又要顧惜著婆娘娃兒們,老漢記憶裡就沒有吃飽過飯。
可自從清苑縣歸了郡君娘娘,不但收的稅少了,娘娘還給他們做了那麼多想都不敢想的大好事——
先是送了曲轅犁,然後又送來各式種子,又讓各村選能乾的莊稼漢子到京城跟著農神大人學習種莊稼,就是賦稅,也比從前少了三成。
這還不算,娘娘還幫著修了學堂,那麼好的學堂,要的束脩,卻就是和從前村學一樣。
“我家三小子,就在春暉學堂呢。”老漢越說越興奮,“不瞞老兄說,我現在就巴望著我家著小子好好學,怎麼也不能辜負了郡君娘娘啊……”
要是兒子能考上秀才,那他們家也算是改換門庭了,考不上的話,還能到城裡鋪子裡謀個管事的位子乾乾。
“我今兒個進城啊,還去給郡君娘娘燒了柱香,讓天上的神仙,都保佑咱們郡君娘娘……”
“是該燒個香……”曹河頻頻點頭之餘,腰杆挺得更直——
他可是給郡君娘娘守城門呢,一定要仔細些,絕不讓無良宵小混進城!
老漢也歇夠了,挑起擔子要走,卻見遠處官道上,迤迤邐邐來了輛馬車。
馬兒踢踢踏踏,走的很是安閒。
馬車外還有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騎馬跟著。
“啊呀,那不是袁爺嗎!”曹河眼睛一亮,一俟馬車接近,就小跑著迎了上去,“這是把先生接回來了?”
袁爺全名袁成,是京城鎮國侯府的管事,自打清苑縣賞了郡君做封邑後,袁成就到了清苑縣,負責打理郡君府邸。
而曹河之所以有此一問,則是因為但凡是舜華讓人建的學堂,有什麼事也都是袁成負責。
早就聽人說城裡三所學堂準備共同聘請一個山長,聽說對方是個極有才華的舉人老爺。眼下袁爺竟然親自護送跟隨,想必馬車裡的就是那位舉人老爺了。
那位袁爺忙勒住韁繩,卻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車內,然後才衝著曹河一笑,含糊著應了聲,就催著馬車進城了。
“這位袁爺,是衙門的老爺嗎?”看袁成氣度不凡,正準備離開的老漢問道。
“不是,不過卻比衙門裡的老爺還要威風。”直到袁成等人看不見了,曹河才回過頭來,“這位袁爺啊,就是你一直念叨的,郡君娘娘的人……”
“啊呀,我就說瞧著就不是尋常人!”老漢一下張大了嘴巴,轉而不住跺腳,“你瞧我也不知道,連塊喜糖都沒讓袁爺吃,真是太對不住郡君娘娘了……”
倒是舜華,對曹河的話很感興趣,隔著車窗詢問袁成:
“你們剛才說山長,怎麼回事?”
“下麵鎮裡有個叫陳胄的舉子,聽說才華頗高卻是誌不在官場,隻喜讀書授徒,大家就商量著請他過來做山長……”
“聽你的意思,清苑的學堂辦的很不錯?”
“學堂很厲害呢……”聽舜華問起,曹河明顯也很是驕傲——
因為主子每年都有補貼,學堂收費少,學子還可以通過勞作掙一頓飯吃,願意過來上學的孩子不是一般多。
今年還瞧不出來,待得明年,說不得至少就會出幾位秀才!
“這樣啊。”舜華聽得也很是開心,“袁成你瞧著,我和王爺也去當幾天教書先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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