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隻和昨天晚上的狼狽模樣相比,這會兒的秦婉兒也沒有好多少,不但鬢發歪了,眼角還有些淚意:

“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要攔著我!你不是說,任何時候,都不會讓我受委屈的嗎!”

抹了一下眼淚轉過頭來,正好瞧見迎麵駛來的蕭恪的馬車,一肚子不爽之下,沒好氣的揚聲道:

“前麵是誰家馬車?識相的趕緊讓開!”

“你說讓就讓?”汪海臉色一下沉了下來,一勒韁繩就站在了路中間——

從來隻有旁人對皇城司退避三舍,還是第一次見著有人敢讓皇城司的人讓路的。

明顯沒有想到汪海的態度這麼囂張,再看汪海渾身上下強橫的氣勢,秦婉兒頓時覺得有些不妙,後麵想要嗬斥的話麻溜的跟著咽了下去。

就這麼一停頓間,後麵的人已經騎馬追了上來。

到了近前才發現,馬上人卻是一個藍色錦袍公子。

京城地界自來藏龍臥虎,長相英俊的男兒更是不知凡幾。馬上公子卻依舊能讓人眼前一亮,即便是揚鞭疾馳,依舊沒有半點狼狽,反而更顯其翩翩風姿。

明顯注意到了兩輛馬車的膠著狀態,錦袍公子忙跟著勒住馬頭,眉頭隨即蹙起。

抬眼向汪海看去,隻一眼,就臉色大變,神情中滿是戒備,端坐馬上,衝著汪海拱手致意:

“汪大人,在下有禮。方才舍妹多有冒犯,還望大人海涵一二。”

“你認識我?”汪海掀了掀眼皮。

“皇城使大人,在下自然是識得的……”這麼說著,卻是不自覺瞟了一眼旁邊始終靜默的馬車,眼中忌憚更甚——

也不知車裡坐的什麼人,竟然能勞動堂堂皇城使親自護送?!

秦敬雲這句話一出口,秦婉兒登時“啊”了一聲,隨即無比倉皇的縮入車中,小腿肚子都有些轉筋——

皇城使?怪不得瞧著對方凶神惡煞一樣,原來竟然是皇城使?!

想到剛才竟然呼喝著皇城使給自己讓路,秦婉兒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是前麵的車夫,也嚇得縮著腦袋,恨不得能立刻從原地消失!

“你們家姑娘可要多多管教,不然早晚有一日,會惹、禍、上、身!”汪海陰惻惻的道,如願看到秦敬雲臉色大變,才滿不在乎的睨視兄妹二人一眼,大搖大擺的護衛著蕭恪的馬車揚長而去。

“秦家兄妹昨晚俱在德源寺,讓人過來姚家彆莊帶他們到皇城司回話。”

蕭恪冷冰冰的聲音忽然響起——

昨晚德源寺中雖然眼睛不能視物,蕭恪還是第一時間根據聲音判斷出,秦敬雲,就是春草口中,要和姚家議親的準姑爺。

汪海愣了一下,忙道:

“不然屬下這就過去,帶他們回皇城司……”

早在秦敬雲報出名字時,汪海就認出了對方是誰,可不正是禮部尚書秦鴻益之子?

朝堂上,動輒痛斥皇城司全是奸邪,甚至指斥殿下禍害天下蒼生的老家夥中,可不就有他?

叫汪海說,那群老東西根本就是一群端起飯碗吃飯、放下飯碗罵娘的老混蛋。

也不想想,不是有殿下和皇城司出生入死,哪有他們的清閒日子?

隻是汪海也知道,秦鴻益那樣自譽為忠臣的迂腐老頑固,在朝中也算頗有聲望,不能一下子摁死的話,平常還是少跟他們打交道。

就是現在這會兒,即便是被冒犯了,汪海也不會想當然的認為,他們家殿下會拿兩個小輩開刀——

當然,說起來他們家殿下的年紀,其實較之秦敬雲,也大不了多少。

蕭恪“嗬”了一聲,淡然道:

“不用。這樣的小事,還用不著你堂堂皇城使出麵……找個機靈的過來姚家莊就行,隻記得告訴他們,彆驚擾到不相乾的人……”

彆驚擾到不相乾的人?汪海眼睛閃出一抹精光——

所謂“不相乾的人”,除了姚小姐,還有哪個?

所以說他之前的猜測果然是對的。雖然殿下自始至終都沒提起,但毫無疑問,姚家小姐在殿下的心目中絕對是不同的。

這麼想著,忽然回頭,遙遙朝著秦敬雲冷笑一聲——

能引起殿下注意,那個秦敬雲何德何能?

不會是那小子想要和殿下搶姚小姐吧?那樣的話,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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