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萬的魔塔(17)(1 / 2)

看來在記憶之外的人不可以對身處其中的玩家進行乾預。

柯昀收回了試探的手,她打量著懸掛著的十七幅定格畫像,發現了奇怪的一點:所有的畫像都刻意地模糊了上麵的人臉,而在相框的右下角卻統一印刻著特殊的圖案:一類是骨翼與利爪組成的漆黑菱形標誌,一類是由盾牌與半邊羽翼構成的純白半橢圓形標誌,另一類則是由書卷與綠葉組合成的晶藍色水滴狀圖案。

三種圖案裡,鑲嵌著純白色的圖案和黑色的圖案的數量持平,均為七枚,而綠色的圖案要少一些,隻有三枚。

光明與黑暗的數量持平會是一種巧合麼……柯昀將目光移到屬於自己的回憶畫像裡,發現她的畫麵定格在了她高中短發時期的照片,但是肉眼可見的被模糊掉了五官,右下角的圖案卻還沒有呈現出來。柯昀摸了摸下巴,這樣看來,估計要等到自己確認通關這層塔之後才會完全顯示自己的圖案。

詹語的意識時清醒時昏沉,她呆呆地注視著眼前一身病氣的少年,由於長期的化療,在一開始見到戴樂詠的時候,他就已經頂著一個光頭了。

這一切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記得自己並非天生不能言語,隻是小時候的手術意外造成了喉神經的損傷,這麼多年過來便也習慣了,隻不過時不時需要來醫院定期接受治療和觀察,然而近期情況愈發嚴重,她的聽力也開始顯著下降,可是,這個比自己患病還要嚴重的男孩卻比自己要樂觀開朗的多,這給她當時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要說詹語最感激戴樂詠的事,莫過於他給了自己樂觀接受治療的勇氣。她複雜地注視著眼前這個麵帶笑意的清俊少年,內心不由感歎,大抵時光終究會讓人變得麵目全非。

場景悄然變換,戴樂詠已經脫下了一身病號服,他微笑地注視著詹語:“要一起組隊嗎,我不在乎你是否能夠開口說話,如果有什麼需要溝通的事情,全部交給我就可以了。”

這是曾經讓她感到非常有安全感的一句話。

“我拒絕。”詹語頓了頓,才開口道。

戴樂詠伸出的手在頃刻間化為了碎片,連同他臉上的笑意一起消失在了詹語的視野之中。

也許最初戴樂詠的確是想要照顧不善言語的她,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遊戲裡同時獲得了健全身體的他們卻漸漸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戴樂詠變得越發得開朗,在人群中如魚得水,但是他待人卻不再真誠,充滿了叫她心驚的算計。而她自己雖然擁有了能夠重新說話的能力,卻在這種充滿壓力的照顧之下變得愈發的沉默寡言,到現在,她試圖發聲都仍有一種淡淡的負罪感和恐懼感。

碎裂的戴樂詠化為了一個冰晶碎片落入手掌中,詹語再睜開眼時,就發現了正托著腮在思考著什麼的柯昀。

柯昀幾乎是秒發現了身邊的動靜,她有些驚喜地轉身看向詹語:“就出來了嗎?厲害啊朋友。”

詹語有些拘謹地點了點頭,本來這樣作為簡單的回應就足夠了,但是迎著柯昀微微彎起的杏眼時,她忍不住想要再多說一句:“嗯,出來了。”

“野平還在裡麵。”柯昀露出無奈的笑容,“我本來還以為他會出來的比較早。”據她觀察,野平應該是個沒什麼故事的男人啊。

詹語按捺不住好奇心地湊上前瞄了一眼,驚訝地張大了眼睛:一個頂著一頭紅毛的大背頭青年正麵對著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麵無表情地拿出了手機。

詹語:……

柯昀:……

“黎野平,不想交保護費是吧?”一個花臂青年上前走了一步,“你不是很會玩遊戲嗎,前段時間靠那個《星際聯盟》賺了不少錢吧?”

野平舉著自己的手機,頂著一張生人勿進的撲克臉道:“想要多少,支某寶還是某信可以嗎?”

兩名壯漢對視一眼,齊齊獰笑道:“有多少都交出來。”黎家果然富貴,就算是一個不起眼的遠方親戚家的小子身上的油水都肥得很,而且人還挺慫,嚇唬嚇唬就乖乖地上供。他們索性抱著雙臂,靠在一旁的牆上等了起來。

野平默默地解鎖屏幕,悄摸地劃過了靜音鍵,在兩名壯漢的殷切注視下滿臉淡定地輸入了幺幺零,毫不心虛地撥打了出去。

“我支某寶裡有五千,還有一萬在某信上麵,分開轉給你麼可以嗎?”野平不緊不慢道。

花臂眼睛一亮:“都轉過來,趕快的。”心下卻偷笑,朝著同伴擠眉弄眼了一番。

“哎呀,我忘了某寶的密碼,先轉某信吧,你把手機二維碼給我掃一下。”

花臂立馬遞上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