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未落,那匕首如削薄紙一般將她身前的衣衫一剖為二。
薑姒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竟是連呼吸都忘了。
刀尖劃到她的腰帶,少年這才住手。
也就是在他住手的瞬間,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滑了下來,堆在她纖細的腰肢上。
對著那幾乎能讓世間男子發狂的靡麗的景象,少年卻顯得異常冷漠。
此刻薑姒雖然毫發未損,但是洞中的陰風劃過皮膚,也讓她感受到,露出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微微發著顫。
她隻覺得血液逆流,羞惱得差點暈了過去。
她立刻偏過頭,不敢再看自己,也不去麵對那看來是想要以牙還牙的少年。
江嘯宇看著她。
又是這般,鴉羽般的睫毛掩蓋住了眼睛,讓人看不到她此刻的所思所想。
那少年毫不留情地用手掐起她的下巴,手腕一轉,輕而易舉將她的臉扭了過來,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看著她顫動雙瞳之中自己的身影。
薑姒看著這氣勢淩人,目光冷冽的少年。
那雙寒星般的雙眼之中沒有半點情.欲,猶如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
終於明白為什麼萬劍宗的上萬同門會如此怕他。
就如小玉所言他完全是個沒有正道包袱,肆無忌憚的存在。
邪惡起來,不輸妖魔。
恐懼和羞恥讓她眼中不禁湧起了發自本能的淚水,卻在快要奪眶而出的時候強忍了回去。
對她而言在人前哭泣,也是一件羞恥的事,她隻是僅僅咬著下唇。
顯然,見她將淚水忍回,少年覺得有些無趣。
他把椅子往後一拉,再次坐在椅子上,抱著手仰頭看她。
“看你最後遞了把匕首給我的份上,老子我給你個痛快死法。”
“死前,記得把那事給老子忘乾淨!”
“那事”應該就是指那場意外,對他來說是個汙點。
說完他打了一個響指。
隻聽見咚——咚——咚——
洞中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每走一步,山洞都會顫動一下。
薑娰想起自她進來,沒再聽到那奇怪的碰撞聲。
她漸漸看見江嘯宇身後的黑暗之中出現一顆猙獰的巨頭。
赤炎!
他準備用赤炎燒死自己!
隻見赤炎的漆黑喉嚨亮起紅光。
一瞬間,她顧不得其他,努力讓自己的顫抖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我能幫到赤炎。”
江嘯宇目光沉沉,似是沒有聽見她的話。
她看著赤炎頭上裂開的傷口:“它不斷撞擊山壁並非因為被關在這裡,而是因為發/情期煩躁對不對?”
定期的焦躁不安,在這個期間具有攻擊性,這種症狀薑娰見多了。
江嘯宇微微一頓,緩緩抬起手,製止了赤炎。
薑娰看見赤炎喉嚨的亮光逐漸暗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江嘯宇輕嗤了一聲,“這方麵合歡宗倒是內行。”
薑娰沒有理他的嘲諷,垂著眼不再說話。
江嘯宇:“我沒什麼耐心。”
薑娰:“你先放我下來。”
江嘯宇冷著臉,咄咄逼人地看著她。
她卻再次偏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他手中紅繩一鬆,薑娰跌落在地上,她也不顧其他,急忙將掛在腰上的布條摟起來,試圖擋住自己的身體。
江嘯宇冷冷看著她,她雙手緊緊扣著身前的破衣衫,骨節發白,而露在外的的皮膚卻也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江嘯宇覺得有些好笑,她會感到羞恥?
薑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顫抖的聲音努力平靜,“先給它縫合傷口。”
它剛才應該是用頭撞著石壁,頭上有一道很大的口子,滿麵都是汙血。
江嘯宇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你去試試?”
哪個醫修敢接近赤炎?
在赤炎頭上縫針?
連自己都做不到。
因此每次赤炎自殘傷口需要恢複很久,為此他也煩躁不堪。
“你們沒有麻藥嗎?”她幾句話,每句話聲音都很小,而且都帶著受過委屈後卻強作鎮定的顫音,勾得人心間發麻。
江嘯宇略感煩躁,不欲回答。
薑姒本來就不善與人交流,更何況這種極難溝通的人。
她不得不抬眼看他,從他表情中尋找答案。
江嘯宇漠然地看著她那垂著的眼睫,不想她突然抬頭,用那雙明明帶著鉤子,卻又清澈異常的眼睛看著自己。
他微微一頓。
而薑姒在他臉上得出了答案,明顯寫著“麻藥是什麼鬼”。
薑娰得到答案後再次低頭,避開和他目光相接,再次隻給江嘯宇留下了一對密密掩住雙眼的長睫。
中國古代三國時期就有了世界上最早的麻藥,麻沸散,看來這個叫做山海界的小世界卻還沒有。
若要在赤炎頭上縫針……
“你能不能準備幾味藥材?”
“不能。”江嘯宇拒絕得毫不猶豫。
“這是為了你的赤炎,你不能那麼,那麼,”薑姒想不到合適的詞,最後道:“不負責任。”
也許是願意將寵物送醫院的主人大多有些愛心,這樣不負責任的涼薄主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江嘯宇一聽臉色一沉。
薑娰急忙後退,一不留神,赤著的後背便貼在了冰冷粗糙的石壁上,讓她吸一口涼氣時不忘
雙手緊緊握著身前的破衣服。
江嘯宇挑了挑眉,“你再說一遍。”
說完靠近一步,長臂一伸,將她抵在石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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