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取出了曼陀羅水。
金驍準備拔劍,小玉道:“金驍,平日裡你打傷彆人,還能告訴金蛇仙子你們是在比試,以此逃過責罰,可薑姒連把劍都沒有,你若傷了她,我告到金蛇仙子那裡,你看她會不會誇你傷得好?”
聽到這裡金驍不情不願把將劍插入劍鞘,一步步走向薑姒。
小玉急忙衝了上去攔在薑姒前麵,金驍卻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小玉的頭發。
薑姒驚道:“放開她。”
金驍看著小玉,齜牙咧嘴道:“怎麼?難道你還要去告我師尊說我拽你們的頭發?”
隨即他轉頭看向薑姒,陰鷙地道:“你過來好好給我賠個罪,我就放了她。”
薑姒急忙道:“你放開她,我賠就是,你要怎麼賠?”
金驍看著她服軟,目光盯著她豐潤的嘴唇,笑道:“那就要看你這小嘴夠不夠靈巧了。”
聽到此處薑姒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就在此時,隻見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閃過。
那抓住薑姒頭發的少年突然整個人騰了起來,然後那道黑影一把抓住對對方的頭發,按住他的頭朝一旁衝去。
那速度太快,驚得帶頭少年同夥來不及上去支援。
隻見那黑影抓住頭發將他的頭重重撞在了山崖壁之上。
山壁與頭顱之間發出重重的聲響。
眾人都吸了一口氣。
是誰,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大膽?
等他
們看清人影,
都吸了一口涼氣:“是江嘯宇。”
如果是他,
真的什麼都敢。
金驍被江嘯宇反剪在身後,江嘯宇緊緊抓著他的頭發,連帶這頭皮都快給拔起來。
那人額頭流下鮮血,正要開罵:“你他娘……”
睜開眼看清是江嘯宇,既然是沒敢把後麵的話給罵出來。
被按在石壁上的金驍氣喘籲籲。“他變了個口吻:“江師弟,我不記得得罪過你……”
江嘯宇:“老子打人隻看心情。”
說著拿著他的頭又往牆上撞。
這樣泄憤一般原始的揍人方法,在場諸位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金驍被撞蒙了頭,隻覺得天昏地暗,血流不止,再這麼撞一下,怕是他再怎麼練過,頭骨都保不住。
而歐陽旭看到江嘯宇就跟老鼠看到貓一般躲在了一旁。
一旁的金驍的師兄弟們都看傻眼了。
他們再狂,見到江嘯宇都是繞道的。
若說金驍是金蛇峰小霸王,那江嘯宇就是萬劍宗的小霸王。
要比跋扈驕橫,莫說這萬劍宗,怕是就連當今山海界他若隻敢稱第一,怕也沒有誰敢站出來稱第一。
可江嘯宇性格雖然跋扈,但基本不會無緣無故上來就揍人。
但是他們也在一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
為了這個合歡宗女修。
這時江嘯宇看了一眼飄在地上薑姒的“滾”字。
冷冷道:“她可是敢給我赤炎做絕育的人,這個藥方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金驍一聽吸了一口氣,看向歐陽旭,歐陽旭點頭默認,金驍心中大罵:你他娘的不知道早說?
他也聽出了江嘯宇的言下之意。以江嘯宇性格就按著自己讓她當場給自己做個絕育手術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他渾身出了一陣冷汗。
於是他低聲求饒道:“我這就滾!再也不靠近她,江師弟,不,江小爺,江少俠,我這腦袋再撞下去就沒了。”
江嘯宇這才鬆了手,鬆開他,拍了拍手,看了那少年的同夥一眼。
雖然所見次數不多,但是整個萬劍宗沒有人不認識江嘯宇。
天火靈根的伏龍少年,劍聖的唯一親傳。
跋扈,強勢,無法無天。
隻是對視片刻,他們氣勢已輸。
而再看向薑姒,江嘯宇的跋扈缺不了他的赤炎助長氣焰,而薑姒居然閹割了赤炎。
這群人不寒而栗,一邊給薑姒還有小玉道歉,一邊灰溜溜地逃了。
江嘯宇冷冷看著薑姒,心底的火氣無法抑製。
“你是在開診,還是賣色?”
薑姒本是感激他出手相助,可無奈他一開口讓薑姒實在忍不住惱火,她收拾著東西,悶悶道:“心中齷齪,還怪我?”
江嘯宇閉眼讓自己消氣:“你是掉錢眼裡去了?”
薑姒:“要去合歡宗,準備
去遠行,不帶些盤纏在身上嗎?我沒有錢,除了開診賺點錢,還能怎麼辦?”她本來還想說衣服的事,但是想了想,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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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小玉一愣。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看著江嘯宇繼續對薑姒道:“整個萬劍宗誰能比我更有錢?難道我說得還不清楚嗎?不要利息,隨你多久還!你到底還要我怎樣?”
小玉以為自己聽錯了。江嘯宇可是連喻澤林都坑的人啊。
他的利息可是讓喻澤林將劍都當給他了,他此刻居然不要薑姒的利息?
為什麼?
薑姒:“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向來都是一毛不拔,無利不起早啊。
江嘯宇一愣,他為什麼這麼做,鬼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他怒道:“釋空鉉說我要多做好事,才能積累功德!”
釋空鉉確實是這麼說過,但他從來沒有聽進去過,釋空鉉的因果輪回帶入來生,可他根本不要什麼來生。
江嘯宇的話薑姒卻信了,她覺得江嘯宇雖然還是喜怒無常,但是卻比原來稍微好了這麼一丁點,想必釋空鉉對牛彈琴這些時日,搞不好真有些效果。
薑姒道:“我幫你看病,你給我診療費就好了。”
江嘯宇:“我沒病!”
他心煩得很,準備轉身就走,卻在此時,薑姒抓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一愣。
薑姒的手溫度很低,但是對他來說卻很舒適。
他垂眼,“做什麼?”
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拳頭上已破皮滲著血。
應該是拉著那蠢貨頭去撞牆的時候誤傷了自己。
薑姒:“我幫你包紮一下。”
江嘯宇蹙眉道:“不用。”
話是這麼說,人卻已經坐下,薑姒也難得見到這麼口是心非的人,偏偏他還說自己口是心非。
她用生理鹽水幫他衝了傷口,然後又一圈一圈地將其纏繞。
江嘯宇從小為了搶半個肉包子被打得頭破血流,入了萬劍宗,動不動就拔劍,更是不知多少劍傷。
現在這種小傷何須包紮?
可他卻最終安靜地等她包紮,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對待著自己。
小時候沒人會照顧一個乞丐,長大後他總是張牙舞爪顯現出自己最強勢的一麵,世人眼中他不需要照顧。
薑姒道:“對了,你的衣服,我洗好了,到時候還給你。”
江嘯宇:“燒了。”
薑姒並不意外這個答案,她幫他抱著傷口,道:“我還給你,怎麼處理,你自己定。”
江嘯宇聽到此處抬眼看她,而她卻隻是自始至終認真為自己包紮傷口。
一旁的小玉看著江嘯宇看薑姒的目光,眼睛睜得很大。
尋思了片刻,抿了抿嘴,默默離開。
在薑姒包好的一瞬間,江嘯宇居然有了一瞬間覺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 。
隻聽薑姒道:“你若以後受傷了,都可以來找我。”
江嘯宇懶洋洋看了看被包紮的手指,道:“怎麼?幫我療傷一輩子啊?”
薑姒:“嗯,直到我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天。”
江嘯宇聽到這句話時,突然一凝,蹙眉看著她。
薑姒不想到江嘯宇那麼敏感,於是道:“人總要死的。”
江嘯宇哼了一聲,“小爺我硬塞長壽丹,也要你多活幾百年,幫我治病療傷。”
薑姒:“那太長了。”
她可不準備在這裡這麼久,她可是要回家的。
江嘯宇:“由不得你。”
江嘯宇留下一袋靈石,“就當我把以後的診療費提前付了。”
薑姒從裡麵取出一些靈石,剩下地推還給江嘯宇道:“這些就夠了,謝謝。”
江嘯宇挑了挑眉,“死腦筋。”
見薑姒並沒有反駁,也沒有理會自己,於是道:“你準備去合歡宗?”
薑姒:“要解合歡蠱,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方法。”
江嘯宇:“我和你一起。”
薑姒一愣。
去合歡宗這件事對她來說還沒有頭緒,若是有人能和她一起……
若這個人是江嘯宇……
她心中突然覺得安穩許多。
“可你不是要修行練劍嗎?”
江嘯宇挑了挑眉,道:“我在積累功德。”
薑姒想了想,對他笑了笑,“謝謝你。”
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笑。
那笑顏百花不能比擬,竟然讓江嘯宇想起了昨日天空中的彩虹。
或許隻有那一閃即逝的盛大美麗,才能與其一較高下。
*
江嘯宇回去後做了一個夢。
夢到他成了幽王,而她成了褒姒,她被自己囚在殿中,成日鬱鬱寡歡,為了博她一笑,自己燒去整壁江山。
滅國那一日,漫天的血雨,天空卻掛著一道橫跨山海界的彩虹。
盛大,炫目,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