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係統:【你有計劃嗎?】
係統:【我沒有啊。】
薑娰:【合歡宗在哪裡你知道嗎?】
係統:【這個我不是特彆了解。】
薑娰:……
【那我直接攤牌我不是原主,連合歡宗在哪裡都不知道,更談不上計劃了。】
係統一驚:【不行不行。】
薑娰:【這樣下去遲早要被發現。】
係統終於道:【你一旦暴露不是原主,算是任務出現重大失誤,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不可控的嚴重後果。那時候你我都會困在這裡。】
薑娰:那麼重要的事你不早說?
係統:嗬嗬,怕嚇著你,你繼續擺爛嘛。
薑姒:……
薑姒正想找個借口,聖子已經開口,“我知道合歡宗在哪裡。”
莫說江嘯宇喻澤林,就連邊邵都是一怔,“聖子怎麼知道合歡宗的地方?”
() 合歡宗有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
就是與其他宗門不同,
世人隻知道有合歡宗,卻不知道合歡宗所處何地。
就連那些合歡宗的老相好們都不知道她們的宗門在哪裡,神秘得很。
而聖子這種身份知道合歡宗在哪裡,是有幾分奇怪的。
喻澤林不客氣地上了聖子的荷葉上,念叨道:
“不愧是聖子。”
“話說這合歡宗真的是神秘又詭異,這成立了有五百年,世人居然不知道他們宗門在哪裡,你居然知道。”
聖子看著遠方,麵不改色地道:“活得久了,自然知道得要多一些。”
這個解釋倒也合理。
畢竟他活了千年。
喻澤林繼續問:“那聖子可知道,為什麼合歡宗的女修們,體內都有如此充沛的靈氣?”
不待聖子回答,他繼續自言自語道:“合歡宗之所以能夠站得住腳,就是因為合歡宗女修們體內都靈氣充沛,能夠靠雙修之道將靈氣渡給對方。”
“到哪裡去找這麼多天賦異稟的美貌女子?”
麵對喻澤林的十萬個為什麼,聖子沉默,薑姒怕他把問題拋給自己,於是急忙走到江嘯宇麵前,“我們也出發吧。”
江嘯宇看她一眼,淡淡問:“你抱我還是我抱你?”
如果是薑姒抱江嘯宇,兩人就要麵對麵地站,如果是江嘯宇抱薑姒,薑姒可以背對著他。
薑姒咬了咬牙,道:“都可以。”
江嘯宇哼了一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拉上了劍。讓她背對自己站在了自己身前,長臂一攔,勒住了她的腰。
薑姒吸了一口氣。
江嘯宇淡淡道:“讓你多吃點,你還嘴硬。我再用點力,怕它就要斷了。”
薑姒往下一看,他手按在自己腰上,他手指纖長,自己的腰這樣看來還沒有他一隻手的長度寬。
那個有些曖昧的景象,讓她急忙抬頭不去看。
江嘯宇禦劍而起,薑姒本能地抓緊了他的手臂,發現他手臂真的都是精瘦的肌肉,好硬。
她隨著江嘯宇日行千裡,破空穿雲。
開始還十分緊張,後來不知道是不是江嘯宇的存在給的安全感,她好似也慢慢放鬆,終於有心情欣賞周圍的風景。
這種馳騁天地,與鷹齊飛的感覺。
江嘯宇發現懷中的人不再因為緊張而把身體崩得僵直後,越發感到她的柔軟。
她看起來修長纖瘦,實際上該有的地方一點不少,甚至比其他見過的姑娘都豐盈。
她此刻放鬆了,他倒是有些心神不定。
在聖子帶領下,他們穿過峽穀。穿過雲霧,到了一片繽紛的花海之中。
聖子從荷葉上躍下,置身於花海之中。
道:“應該就是在這裡。”
喻澤林道:“這裡除了花,什麼都沒有啊。”
江嘯宇此刻全身緊繃,快速落地後,幾乎是把薑姒往前
一推,
薑姒蹙眉不滿看著他,
他彆扭地轉過頭,半點沒有解釋。
薑姒也懶得理他,隻是看著這一片花海。
是一片合歡花海,她額上的圖騰據說就是合歡花演變而來,是合歡宗女修的標誌。
可就如喻澤林所說這裡除了合歡花海,其餘什麼都沒有。
薑姒再一看,發現這片花海和剛才不太一樣,可又看不出哪裡不一樣,隻覺得這裡合歡花的香味似乎比剛才濃鬱了一些。
此刻喻澤林突然笑了下來,抱著他腰間的破劍道:“啊,我的親親碧水,你終於回來了,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啊,碧水,你化形成人了?”
薑姒看著喻澤林手中的枯枝有些不明所以。
這時邊邵舉起大錘,“霍!”“霍!”“霍!”地開始練起武來,一邊練武,一邊道:“你們讓開,我邊邵不近女色,”
薑姒看了一些書,猜想這片合歡花海應該是個迷魂陣。
可他們怎麼沒有事?
她一轉頭,卻看見聖子神情凝重如臨大敵。
而江嘯宇緩緩走入花海之中。
他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衣著襤褸的小乞丐,周圍的合歡花也變成了一個個蜷曲著的乞丐,他們緩緩展開背脊,撲向他,與他爭搶手中的半個肉包。
他被打得頭破血流,被搶了肉包,卻倔強地不流一滴眼淚。
他拿著自己的破碗走在街道上,那些路過的衣著光鮮的人,都厭他惡他,瞧不起他。
他一路向前,走過了高山,走過了雲海,走進了萬劍宗。
敏感如他看得出那些謫仙般光鮮的師兄師姐初見他時,都對他敬而遠之。
後來,他變成了一個乾淨的少年,也開始顯示出他過人的天賦,越來越多的師姐向他靠近。
那時候,他覺得她們真是現實,又讓人厭煩。
覺得這仙宗也好人間也好,人心都是慕強淩弱。
後來他越優秀,周圍的人越多,大家都忘記了他曾經是個小乞丐,而是擁有靈礦山,萬劍宗最有天賦的弟子。
他周圍人越來越多,但他卻越來越寂寞,他瞧不起這些人,就如曾經被人瞧不起一樣。
他周圍出現了很多姑娘。
至於陸樂兒,她雖然是個純粹的利己主義者,有很多的小心思,但是因為從小沒有吃過苦,隻看到世界美好一麵,卻也是第一個看見自己,不露出厭惡的人。
她一口一個“小野哥”,但他清楚她喜歡是他江嘯宇,那個天賦異稟,無法無天,有著巨龍,有著靈礦山和十二把劍的江嘯宇,而並不是她口中的江小野,一無所有的江小野。
其餘的,靠近他的女子都和陸樂兒並無兩樣。
他走進了一個山洞,全身被綁紅繩所綁。
一隻漂亮的妖精摔倒在自己身上。
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留下了她身上合歡花的香味。
他看見了她額間的圖騰。
合歡花。
……
薑姒發現江嘯宇在花叢中盤腿而坐,他緊閉著雙目,眉頭緊蹙,額頭上凝著汗水,臉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紅。
“江嘯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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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親昵的呼喚,他轉身看見那絕美的女子,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躺在自己的懷中。
他本是掐著她脖子的手,緩緩下移,抓在了她身上。
然後,他成了幽王,她成了自己的姬妾。
然而,一夜之間,不知發生了什麼。
他失去了權力,地位,財富,修為,自己的國土。
然後,他再次成了江小野。
*
薑姒發現自己怎麼都叫不醒江嘯宇,這時聖子也走了過來,他看著臉色蒼白的江嘯宇,道:“他們都中了合歡宗的幻術。”
薑姒看著抱著破劍親吻的喻澤林,他親吻著劍,一口一個娘子。
而邊邵則是擺著大手,對著合歡花從道:“老夫不可娶妻。你們快快散去吧。”
而江嘯宇則隻是盤腿而坐,沉默不言。
聖子指間施法,三個金色的光珠陷入他們眉間,過來半晌,唯一醒來的是邊邵。
邊邵猛地睜開眼,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合歡宗的迷陣還真是邪門。”
聖子緩緩道:“所幸你斷了七情六欲,戒了男女之情,這合歡邪陣不能傷你根本。”
邊邵看著喻澤林,道:“我在幻境中看到了他,他應該是把這破劍當成了碧水,然後還化成了一個女人,成了他的娘子。”
聖子又點了點喻澤林的眉心,喻澤林抱著劍怒道:“誰也彆想分開我和我娘子!”
聖子微微歎了口氣。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江嘯宇。
若是以前,他根本不會擔心江嘯宇,可是……
他看向了薑姒。
他盤腿坐下,隻見金芒晃動,按入江嘯宇身體,然而他卻依然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邊邵道:“這麼邪門的幻境,薑姑娘,你們合歡宗到底怎麼回事?”
薑姒被逼到此處,最終說了一個特彆俗氣,但是此時此刻她想不到其他借口的謊言:“其實我不太記得原來的東西了。”
邊邵:“什麼?”
聖子目光卻很平靜。
被他們這麼追問,她真恨不得就此攤牌,可係統再三阻止,說若被發現自己的身份,後果嚴重。薑姒想到了一個最樸實通俗的借口:失憶了。
邊邵看起來不是很相信。
但聖子卻終於喃喃道:“原來如此。釋空鉉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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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以來,在合歡宗的問題上聖子都恰到好處地幫自己解圍。
這次也不例外,聖子沒有細究她失憶的事,道;“需要有人能夠進入他們的幻境,將他們喚醒。”
薑姒問道:“進入幻境?”
聖子:“我蒼南殿的破魔法助人入夢解決幻境。”
邊邵道:“那聖子施法,我入夢。”
聖子搖了搖頭,“你若入夢,隻會再次被夢境侵擾。”
邊邵想起剛才自己雖未動凡心,卻還是被環境所惑,有些慚愧,他摸著後腦勺道:“那我施法,聖子進去。”
聖子還是搖頭,道:“你進不了江嘯宇的幻境。”
邊邵不願意承認,但這卻是事實,江嘯宇雖然區區一百三十歲,修為卻是深不可測,且他性情剛猛,自己哪怕能夠進入他的夢境,和他硬碰硬,怕是要出事。
邊邵:“那誰進去?”
聖子緩緩抬起眼看向薑姒,“薑姑娘,隻有你能進去。”
自始至終,隻有她,沒有受到幻境的半點侵擾。
對此薑姒以為是因為自己原身是合歡宗的緣故。
薑姒想著江嘯宇和喻澤林畢竟是為了自己而來,於是她道:“我試試。”
*
她與聖子相對而坐,聖子看著她,目光中帶著幾分憂慮,似在擔心。
聖子的目光讓薑姒心中更是沒底,問道:“會有危險嗎?”
聖子道:“薑姑娘不用擔心,幻境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危險。”
他話是這麼說,眼中卻帶著化不開的憂色。
她還在忐忑,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意識仿佛被什麼抽走。
她再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到了一座青山之上,山上一座破舊小屋,破舊屋中卻出來一位璧色衣衫的美麗女子。
那美麗女子剛出小屋,喻澤林就追了出來,一把摟住女子,“我親親娘子,你又要到哪裡去?”
看來,這美麗的女子便是喻澤林夢境中的“碧水”。
看來劍修看劍如看老婆是實錘了。
薑姒試圖告訴喻澤林這是一個夢境,可每當她要開口,可兩人如膠似漆,根本不給薑姒插入的機會。
薑姒直到日落都沒找到開口告訴喻澤林的機會。
她無奈地看著兩人準備回家關門,終於還是厚著臉皮敲門詢問是否知道江嘯宇在哪裡。
喻澤林聽到江嘯宇三個字便變了臉色,急忙說不知道。
那綠衫女子讓薑姒不要見怪,因為曾經自己還是一把劍時,曾被江嘯宇奪走過,所以喻澤林對江嘯宇三個字極為抗拒敏感,說是奪妻之恨不共戴天,生怕江嘯宇再次將自己奪走。
薑姒聽得太陽穴突突跳。
好在碧水還是走出來給薑姒指了路,指著遠遠的山巒,道:“他的寢宮在那裡。”
薑姒一愣,寢宮?
這家夥還在夢裡稱王了?
她看著遙遠的山,她在這裡沒有紙鶴,又不會禦劍,又怎麼到那麼遠的地方?
卻見畫麵一閃,她已經置身於那座山上。
可惜宮殿已看不出昔日的富麗堂皇,而是落敗後的殘垣斷壁。
整個偌大的宮殿中空無一人,隻有她走在裡麵略覺得有些恐怖。
這本該華麗的深宮,此刻布滿蛛網,地上撲著灰塵,陰暗的宮中,慢慢走出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
他玄色的長袍拖曳在地,比總是勁裝的他多了幾分莊重,帶著不可一世的銳利,多了幾分邪魅和雍容華貴。
感覺是江嘯宇,又不是江嘯宇。
他看著自己,那目光讓薑姒有些不太自在,就跟看所有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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