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不同的房間翻看合歡宗的書籍。
薑姒速度很快,但是一來她怕鬼,二來這些合歡宗的書的內容大多對她來說有些……刺激。所以她看書的速度比江嘯宇慢了很多。
直到江嘯宇翻看完其他房間的書,跨進了薑姒所在的那間書屋。
他見識過她看書的速度,是唯一能夠和自己比肩的。
他已經看得夠慢了,沒想到她的速度卻是慢了很多。
薑姒正坐在牆角,看見江嘯宇時過於疲憊的她有些緩慢地抬頭。
她坐著,他站著。加上他本就高挑,薑姒頓時覺得他無比挺拔,壓迫感更甚。
與臉紅心跳的薑姒比起來,江嘯宇始終神情冷淡,就像手中看的不是合歡秘籍,還是普通的典籍一般。
江嘯宇看著她,她此刻微微抬頭。
那張冶豔的臉上帶著疲憊,在火折子下,顯得她一副彆樣的美。
那時候江嘯宇的心微微蕩了一下。
但是她很快收回了目光,假裝沒有看見自己。
江嘯宇輕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薑姒的旁邊,靠在牆上,一雙長腿肆意地搭著。
他有著極好的身材比例,他穿著一雙精致的皮靴,與他修長的小腿十分貼合,顯得那腿更是勁瘦修長。
若在現代,他不做男模都可惜了。
薑姒很快又將目光從他腿上移開。
江嘯宇這個人真是難以預測,剛才才說討厭自己,現在又離自己那麼近。
她不動聲色地想往旁邊挪一挪,可是還沒移動臀部,江嘯宇一條長腿一抬,竟是倒V形地鎖住自己的去路。
薑姒差點原地跳起來。
她第一次見如此囂張不避諱的攔人方法,也就是仗著腿長才能這樣。
可他這又是在做什麼?
她轉頭看著江嘯宇,“你做什麼?”
江嘯宇隨手拿了一本她堆在身邊的書:“看太慢浪費我時間。”
薑姒道:“我會看快些的。”說罷推了推他的膝蓋。
江嘯宇道:“我在,你才不瞎想那些有的沒的。”
薑姒剛碰到他膝蓋的手收了回去。
江嘯宇說得沒錯,她一個人在這裡疑神疑鬼,擔心那些死靈纏上自己,確實靜不下心來。
她道:“那你把你腿挪開。”這樣像什麼。
江嘯宇翻著書,淡淡道:“那就老實呆著,不準離我半步。”
薑姒看著他,“有必要挨那麼近嗎?”
江嘯宇似笑非笑道:“我就喜歡強人所難。”
知道她怕人,知道她邊界感強,他就偏要打破她的邊界感。
他就是喜歡欺負她。
果不其然薑姒快被他氣成了陸地河豚,道:“你把腿拿開,我不動就是。”
江嘯宇這才懶洋洋地把他那條傲人的長腿從薑姒的腿上移開。
薑姒不得不
承認,江嘯宇來了後,她覺得安心了許多。
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合歡宗這些書,動不動就來幾張合歡圖,然後旁邊江嘯宇還挨得那麼近,萬一他一抬眼正好瞟到自己在看什麼怎麼辦?
她再次陷入窘境。
但是她看著江嘯宇冷淡的表情,又覺得應該是自己的問題。
他們本就是來做正事的,是她老靜不下來。
她把書對著江嘯宇立起了一些,以免他看到自己在看的內容。
江嘯宇瞟了一眼旁邊的薑姒。
她握著書的骨節都發白了,背脊繃得筆直,身上應該是緊張出了汗,合歡花的味道更加濃鬱了些。
江嘯宇道:“我真好奇,你怎麼和我第一次見你時差距那麼大?()”
;?()”
薑姒道:“我認為人生下來就如璞玉一般,人格是由記憶和經曆組成,記憶沒了,一切就歸元了。”
薑姒胡謅了一下,但卻也是她心中所想。
江嘯宇卻“嘖”了一聲,“你意思是自己現在是沒被染指過的璞玉?”
薑姒沒想到這句話他都能找茬,道:“不是這個意思!”
“而且玉是雕琢,哪裡是什麼染指……”
她話音剛落,覺得“染指”兩個字曖昧得很,也不知道江嘯宇是不是故意……
江嘯宇嘴角勾起,“染指什麼?”
在這奇怪的氣氛下,薑姒覺得此刻的他帶著幾分邪魅,薑姒心莫名其妙砰砰跳得厲害。
她覺得應該是與這裡的古怪氣氛有關,她不再敢與他說話,隻是垂眼繼續看書。
江嘯宇目光下垂,看著她那張燈火下白淨的臉,她鴉羽一般的睫毛將她的眼睛遮住,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尖尖的手指,一頁一頁翻著手中的書,一旦到了有些刺激或者是圖片之處,她就快速翻過。
江嘯宇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與一個女子在一起研究合歡秘笈。
他收回思緒,繼續翻看手中的書籍。
薑姒開始還極不自在,後來偷偷看了幾次旁邊的江嘯宇,發現他自始至終神色認真,不帶半分輕佻與邪念,而是真的極為認真地翻看這些書。
她雖不如剛才那麼不自在,但是快速的心跳卻始終沒有平靜過,即便如此她也還是勉強能夠。
薑姒也是換了一本又一本,這一次她翻了數十頁,突然轉頭看著江嘯宇:“我找到了!”
江嘯宇忍著一腔憋悶,走過去,拿過了她手中的書,看到上麵的記載時,不禁眉頭蹙起:“異血之花。”
要徹底解除情蠱,需要異血之花的花粉煉製解藥。
薑姒難得見到江嘯宇凝重的表情,問道:“這異血之花有什麼問題嗎?”
江嘯宇緩緩合上書本,“你猜這花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薑姒搖了搖頭。
江嘯
() 宇道:“這花需要不同的血液灌溉才能開花。人族,
妖族,
魔族。”
薑姒:“這也太……這樣的話哪裡去找?”
江嘯宇沉默了半晌,然後長長呼出一口氣,道:“確實有一個地方長滿了異血之花。”
薑姒驚愕,需要三族人血液灌溉的花朵,居然這世間有開滿了它的地方?
江嘯宇道:“亡靈穀。”
薑姒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心中一寒。
江嘯宇道:“千年前,有一場山海界最大的一場三族大戰,稱為滄溟之戰,戰場就是在這亡靈穀。”
薑姒第一次聽說千年前山海界有一場大戰,不過這樣的地方發生戰爭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江嘯宇的下一句話,讓薑姒不淡定了。
“魔族就是在那場大戰中滅族的。”
薑姒:“什麼?”
魔族滅族?
魔族滅族!
薑姒道:“那魔尊呢?”
她話音一落,江嘯宇偏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看來你還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在修界家喻戶曉的事卻心照不宣的事,她居然問得出口。
薑姒這時候也不太在意江嘯宇的試探,隻是有些急迫地再次問道:“那魔尊呢?”
江嘯宇極少見到她這副急迫的模樣,他挑眉看著她:“問他做什麼?”
薑姒卻繼續道:“你先告訴我魔尊呢?”
魔族與魔尊將夜是山海界千年以來不願意提及的禁忌,而江嘯宇卻百無禁忌,對他而言魔尊就是一個死人而已。
他淡淡道:“自然是在那場大戰中死了。”
薑姒深深吸了一口氣,叫出了裝死的係統,她也不想廢話,直接問:
你讓我怎麼攻略一個死了的魔尊?
係統有些畏畏縮縮心虛地道:【這,我也是個基層係統的啊。具體情況我也不那麼清楚。】
薑姒深吸一口氣。
這時候係統極力安撫快要抓狂的薑姒,道:【不過這種奇幻世界,複活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嗎?】
薑姒問江嘯宇:“魔尊能複活嗎?”
終於,這一句在正道修士眼中聽起來驚世駭俗的話讓江嘯宇撩起了眼皮,哪怕自己再離經叛道,都沒有想過要複活魔尊。
她此刻反應,有些古怪。
而這時江嘯宇臉色不善地看著薑姒,薑姒卻絲毫不覺。
畢竟對她來說,攻略對象少一個,等於是永遠不能離開這裡。
江嘯宇冷笑一聲道:“死了千年,屍體都爛成泥了,怎麼複活?”
薑姒心中已經兩眼一翻,世間真的會有那麼不靠譜的穿越係統嗎?讓自己攻略一個屍體都爛成泥的人。
而這時江嘯宇越發覺得她有些異常,他抱著手,神色淡淡地看著薑姒:“你可知道光是複活魔尊四個字,就可以讓你惹來無窮無儘的麻煩?難不成你和他什麼關係?”
薑姒沒有回答江嘯宇的話,也不想再理係統。
可是係統卻一直勸她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要與魔尊撇清關係。
薑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撇清關係,而且現在她心中隻想罷工,於是有些擺爛地道:“我是他粉絲。()”
……
;()”
“我很崇拜他。”
此話一出,江嘯宇莫名覺得胸口有些悶。
江嘯宇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