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看著器皿上的靈根,臉色煞白:“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有那麼毒辣的惡陣?
直掏對方的靈根,這對修士來說比殺了對方還要惡毒。
江嘯宇昏迷不醒,靈根的光芒也越來越微弱。
靈根離開了靈脈就像心臟離開了血管一般,總是存活不長的。
但靈根又和心臟不一樣,不能單單地縫合,而是需要修為高深的人先將受傷的靈脈給封住。
這是紫藤,淩雲子,兩位長老同樣都封不住他外泄的靈氣,而薑姒拚命將那些靈氣再次彙聚到他身邊,卻依然無濟於事。
紫藤道:“我去把其餘長老都叫來。”
淩雲子點了點頭。
後來金蛇與耿青鬆也被召喚而來。
金蛇抱著手道:“我萬劍宗那麼多弟子,難不成每個受傷了都要我們長老親自出馬?”
耿青鬆哼了一聲,揮了揮衣袖,悶聲道:“沒錯,他江嘯宇好大的派頭!”
淩雲子道:“他是我師兄唯一的弟子,師兄將他交付於我,我並不能讓他出任何差錯。”
耿青鬆沉著臉,哼了一聲,卻還是坐下。
而金蛇卻是翻了一個白眼,扭著腰準備離開。
淩雲子:“五師姐!你這是為什麼?”
金蛇道:“淩雲子,你知道嗎?看著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淩雲子歎了一口氣,想要開口,但是麵對金蛇卻還是說不出話。
薑姒看著昏迷的江嘯宇:“五長老……”
金蛇突然轉過頭,看著她:“你什麼身份?也配跟我……”
但是在對上她目光的一瞬間,她話在口中吐不出來。
有種極為奇特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宿命感。
一種無法違背她的宿命感。
隻見那盤腿在地上努力聚攏靈氣的少女,眼中帶著懇求,“五長老,求你救他。”
都說金蛇脾氣不好,又與紫藤不對付,紫藤對自己不錯,金蛇必然討厭自己。所以原來雖然見金蛇時,薑姒都儘量避開她,更不要說開口與她說話。
可是此刻她根本沒有退縮的理由。
金蛇不自然地張開嘴:“也成。”
這話一說,眾人皆驚,要知道金蛇性格怪癖,就連淩雲子都叫不動她,她居然會聽一個小輩的話。
莫說其他人,就連金蛇自己都很震驚。
她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答應了。
薑姒:“那便請長老為她施術吧。”
金蛇一邊震驚地看著她,一邊做法給江嘯宇輸送了靈氣。
包括金蛇自己在內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特彆是剛才被拒絕的淩雲子,還有向來與金蛇不對付的紫藤。
然而哪怕六人都封不住不斷靈氣外滲的靈脈。
紫藤收法,道:“需要師兄來。”
雖然她們上麵還有一個三師
兄耿青鬆,
可是此刻紫藤口中的師兄,
隻有一人——
陸臣風。
郝青鬆道:“師兄他正在閉關。萬一走火入魔怎麼辦?”
金蛇道:“對啊,彆陪了一個徒弟又折了一個師父。”
淩雲子蹙眉。
現在萬劍宗五位長老,但是他們四個的修為都無法和經曆過千年前一戰能夠一劍逆江海的陸臣風相提並論。
現在隻有他,能夠保住江嘯宇最後一縷靈脈。
隻是,他正在破鏡,這般關鍵的時候,若是出關,功虧一簣不說,還會走火入魔。
薑姒也聽懂了他們的意思。
可是,難不成就要這樣放棄江嘯宇嗎?
陸臣風不來,江嘯宇保不住最後一根靈脈,靈脈保不住他的命。如果去找陸臣風,陸臣風隻是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一定會死和可能走火入魔二選一的話,薑姒立刻站立起來,“我去找他。”
他們現在就在淩雲峰,而她聽人說過陸臣風就在峰底的雲霧深處閉關。
她提著裙子往外跑,郝青鬆剛想站起來攔住她,淩雲子卻攔住了郝青鬆,“讓她去吧。”
最終結果如何,聽天由命。
卻在此時,風,突然而起。
本是一扇扇緊閉的門窗突然被猛烈的風吹開。
淩雲子正準備施法關上窗戶,卻意識到什麼。
耿青鬆,金蛇,紫藤也是突然一愣,哪怕是最漫不經心的金蛇也瞬間站直了身體。
“師兄?”
薑姒往山下跑了幾步,突然被一陣從山腳猛然吹上的強風給差點刮了起來。
那風跟刀一般鋒利,她立刻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臉。
狂風讓她的頭發和衣衫在風中紛飛。
第一次覺得這風像帶著情緒一般。
她隻能等風過去,這才緩緩放下衣袖。
眼前卻覺得出現了一片光亮。
不是光亮,而是一個潔白的青年。
就這麼無聲無息,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係統也是一愣,然後道:【攻略對象:劍尊陸臣風出現。】
陸臣風。
薑姒微微一愣。
因為他太過特彆。
麵貌年輕的男子一身無暇的白袍,銀色的長發垂肩而落,如月輝一般,不僅如此他就連瞳孔都是銀灰色的。
俊美,冰冷,璀璨。
身上像發著光一般。
而這個看起來不太真實的青年用他那雙銀灰色的眼睛看著自己。
那目光像是來自千年前的凝望。
讓薑姒一時竟忘了低頭。
周圍風毫無規律地吹著,而他卻在風中一動不動,發絲都不曾亂半分。
但是薑姒則不同,她的衣袍亂舞,頭發都被吹飛貼在臉上。
隻見青年微微抬了抬手指。
周圍的風,安靜了下來。
薑姒的衣袍垂了下來,但是頭發卻依然貼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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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姒卻看著他,有些慌亂地再次確認道:“你是陸臣風?劍尊陸臣風?”
陸臣風瞳孔縮了縮,眉頭也跟著輕蹙。
眼中劃過一絲一瞬即逝的痛色,但是很快又將它隱藏下去。
他舉起來手,手好似有些微微顫抖,向薑姒伸過來。
薑姒非常詫異地看著這隻修長長白的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見他的手似要靠近自己時,薑姒急忙後退避開。
但是他明明動作那麼緩慢,那麼優雅,薑姒卻像根本避不開一樣。
他把自己貼在臉上的頭發,輕輕撥開。
他的指腹從她臉上微微劃過。
好冰,好冷。
那是與江嘯宇完全不同的溫度。
與自己的冰水靈根不同,他那種冰涼,說不上來。
薑姒愣在了原地。
這樣的親密的動作不該出現在兩個第一次見麵的人之間。
但是一來她措手不及,二來他氣場過於強大,薑姒一時間居然覺得自己移動不了。
隻是驚惶地看著陸臣風。
那目光讓陸臣風的手微微顫了顫,但他還是撥開了貼在自己的頭發,然後放下了手,道:“帶我去見小野。”
薑姒道:“您都知道了?”她一瞬間將剛才他的舉動拋諸腦後,心中隻是擔心江嘯宇。
不知為何,薑姒一個不習慣用“您”字的人,麵對他居然不知不覺用了這個尊稱。
陸臣眉頭更是緊了一些,但還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薑姒帶著陸臣風進來時,所有長老全部齊聲站起,恭敬拜倒:“見過師兄。”
就連向來吊兒郎當的金蛇在看見陸臣風時也不敢造次,顯得極為恭敬和乖順。
大佬氣場可謂是一覽無餘。
陸臣風沒有回答,隻是看著躺在他們中間的江嘯宇,眉頭越蹙越緊。
陸臣風伸手查看江嘯宇的傷勢:“怎麼回事?”
這不帶任何情緒的一句話,卻讓眾人心中透心涼。
年輕一輩弟子不清楚,但是他們這些長老可是知道他當年跟魔族那些恩恩怨怨。
若非逼不得已,也沒誰敢在他麵前提“魔族魔尊”。
眾長老一陣沉默,金蛇戳了戳淩雲子。
淩雲子清了清嗓子,道:“據說是誤入了魔族留下的魔陣之中。”
聽到此處,陸臣風緩緩抬頭,“魔陣?”
淩雲子不敢直視陸臣風,低下頭道:“那魔陣布在異血之花花海之中。”
說完陸臣風微微一頓。
其餘長老也都露出異樣的表情。
薑姒想起之前聽到的事:陸臣風的妻子很愛異血之花,但是後來他妻子被魔尊強占,他被戴了綠帽子……
她看了下眾長
() 老的表情,覺得妖王說的那些,八成是真的。
眾人戰戰兢兢打量陸臣風表情時,不想陸臣風那張冰塊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薑姒甚至覺得再次提起仇家,都沒有他剛才看見自己時波動大。
陸臣風道:“這樣經過千年依然不衰的威力,應該就是將夜親自所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