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嘯宇將他靈氣以一種強勢的方式直接渡給了她。
薑姒緩緩睜開了眼,不是其他而是係統發出的鳴笛警報聲將她吵醒的。
她發現自己正被嘴對嘴貼著渡靈,雙眼大睜。
她很怕自己被金驍非禮,但是一睜眼看見是江嘯宇時,她自己都意識不到,她心中的厭惡消失殆儘。
她隻是繃直了身體,有些茫然被動地接受著他的渡氣。
上一次給他做人工呼吸時,他們也是唇對著唇,可是薑姒當時沒有多想。
可是這一次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的唇柔軟而滾燙。
她的心劇烈地跳動。
可係統繼續在嘶鳴,薑姒這才緩緩回過神,她想去推開他,卻發現自己還被那條金色的光蛇捆著,根本動不了。
江嘯宇頓了頓,發現她已經張開了眼睛,也停止了渡氣。
江嘯宇明明在為自己渡氣,薑姒卻覺得自己要缺氧了,幾乎是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可她剛偏開頭,還沒吸幾口氣,江嘯宇托著自己後腦勺的手指卻是將自己的頭一正,以一個便於迎合他的方式再次吻了下來。
剛剛停止報警的係統幾乎是在她腦中尖叫了起來。
因為這一次,不是渡氣,而是吻。
熾熱的,用力的,帶著侵略性,甚至像是在宣誓著什麼一般的吻。
薑姒的心在一瞬間跳了出來。
她用被捆著的手去推他,幾乎是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江嘯宇微微一施法,她身上的縛仙索斷成了無數節。她手剛剛被解開桎梏,準備施法推開他,他的另一隻手卻將她不安分的雙手扣在了身後。
他輕輕一扯她雙臂,她的胸自然而然挺起來一些,緊緊貼在他胸膛上。
他微微睜眼,看她的眸色變得更暗了許多,胸膛心臟的跳動更是猛烈。
從吸吮到輕咬。
係統在薑姒的身體中,意識中瘋狂反抗著,它與薑姒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去對抗江嘯宇。
可是江嘯宇向來都是一個遇強則強的人。
他們被他壓製得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直到江嘯宇撬開她的唇齒,薑姒感覺到帶著極高溫度,熾熱的唇舌強勢地侵略攪動時,無法承受更多來自多方刺激的她,直接暈了過去。
*
薑姒再次醒來時是在山腳,這裡水霧彌漫,流水潺潺,而她正躺在地上,不,準確地說,她正躺在江嘯宇的腿上。
而江嘯宇則是肆意躺在地上,看著悠悠的峽穀,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他頭頂的天空中赤炎在盤旋飛翔,守護著他的主人。
發現她已經醒來後,他垂眼看她,眼中帶著幾分笑意。
此刻的他,雙眼比曾經更為明亮,仿佛裝著星辰大海,意氣風發,銳不可當。
天道之子,回來了。
薑姒看著他這個樣子,情不自禁,鬆
了一口氣。
那一笑,她此刻神情嬌憨,帶著星星點點,明媚不可方物,讓這山穀中的百花都暗淡下來。
但是就在一瞬間,薑姒的臉沉了下來,想起剛才,她雙頰發燙。急忙坐起來離開他的腿。
她本不想再提這事,隻當自己吃了啞巴虧。
可是奈何對方是江嘯宇,道:“又暈過去了?你這樣子的合歡宗女修,不太合格啊。()”
;?[(()”
。
上一次是在藏書閣,她也是尖叫著昏了過去。
她忍無可忍,對他道:“江嘯宇!你不要太過分!”
上次合歡宗藏書閣的事是因為她情蠱發了,即便他當時他著實是過分了些,卻至少經過自己同意。
而這次……
這算什麼!
江嘯宇像是會讀心術一般看懂了她神情,道:“怎麼?準你這麼對我,不準我這麼對你?”
薑姒:“我什麼時候這麼對你了!”
江嘯宇:“我昏迷時候,你不是這麼嘴對嘴……”
薑姒雙眼大睜:“那時候你不是昏死過去了嗎?”
江嘯宇:“我閉眼閉氣休息一下,你就覺得我要死了?”
薑姒:“那你為什麼不醒來,不睜開眼?”
江嘯宇抱著手,笑道:“美人親我,我為什麼要醒來。”
薑姒臉一紅,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反應過來後隨即道::“我那是人工呼吸!況且你也說了我是往裡吹氣,你又在做什麼?”
江嘯宇:“往你嘴裡渡靈力啊。”
薑姒一想,好像一開始他是給自己渡靈力來了,但是……
“明明可以通過掌心渡靈。”
江嘯宇:“你不要不講道理,我當時抱著你,怕你掉下去,哪裡空得出手?”
得,倒成自己不講道理了。
薑姒又道:“那後來呢?”後來他哪裡是在給自己渡靈,明明就是……占自己便宜。
江嘯宇:“我想試試你說的那種人工呼吸唄。”
薑姒瞪著眼睛,“你那是哪門子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是渡氣!你那個,你那個……”她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他差點把自己給弄斷氣了。
江嘯宇想起她當時樣子,喉結動了動,她確實不會換氣,幾下就昏了過去。
他心中這麼想,臉上露出了幾分壞笑,道:“那我不是第一次,沒有經驗嗎?要不你再和我練練,嘴對嘴地再教我一下。”
薑姒不可置信看著他,“流氓!”
說罷站起來準備走,突然又想到什麼,轉過來道:“你當時這麼跳下來,如果靈根沒有恢複這麼辦?”
江嘯宇輕描淡寫道:“那就和你一起死唄。”
薑姒嘴唇微微張開,不可置信道:“瘋子。”
江嘯宇隻是長臂一伸,將她微微一帶,薑姒再次被她扯得摔倒。
() 但是他並沒有讓薑姒摔倒,
而是讓她摔在了自己身上,
然後他手一帶,兩人一個翻身,位置對調。她下他上。
這時候,江嘯宇收斂了剛才那副玩世不恭的痞壞模樣。
眼睛中帶著幾乎是前所未見的認真。
“薑姒,我沒有瘋。”
“從今以後我會一直保護你。”
“除非我死,不然沒有人能再傷害到你。”
薑姒快要被他那雙明亮漆黑的眼灼傷,她那一瞬間心漏了一拍。
係統也是被這誓言給嚇愣到了。
這句話中沒有一句示愛,但每一個字都沉甸甸地壓得係統短路宕機。
這樣的刺激讓係統宕機了很久,終於,在它回過神來時,發出了絕望的警報。
*
而在萬劍宗的臥龍峰秘境之中,山巒疊嶂,仙霧繚繞,飛瀑直下雲霄。
兩位男子盤腿相對而坐。
一個灰發蒼蒼,一個銀發似霜。
銀發之人麵容清俊絕塵,很是年輕。
而另外一個灰發穿著道袍的男子,卻已經看似中年,他麵目蕭肅,說不上多俊美,更說不上道骨仙風的神仙氣派,但卻自帶一種讓人不敢忤逆的威壓。
因為年歲,他眼皮微塌,眼睛顯得有些三角,但是卻不掩其中的銳利和鋒芒。
這人不是他人,正是天下第一宗萬劍宗的掌門——仙尊陸滄海。
陸滄海向出關的陸臣風詢問門中事務,他問得事無巨細,陸臣風一一作答。
他道:“我閉關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陸臣風淡淡道:“這是弟子該做的。”
陸滄海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然後道:“剛才那九九雷劫,可是你那驚才絕豔的弟子入了化神期?”
陸臣風麵色無悲無喜,道:“應該是。”
陸滄海“嗯”了一聲,“不錯。”
然後又抬起眼,看向陸臣風,“天火靈根?”
陸臣風答道:“正是。”
陸滄海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目光更是銳利,道:“火滅萬物,最是凶狠。”
陸臣風垂眼不再回答。
陸滄海臉上有幾分不悅之意,旁邊快要化形的古鬆看到陸滄海身上發出的威壓都微微發著顫,而陸臣風卻依然不為所動。
兩人沉默了很久。
陸滄海道:“淩雲子說要與妖界續簽不戰條約。”
陸臣風突然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麵色恢複了平靜,淡淡道:“淩雲子胡鬨。”
陸滄海卻道:“我道看他平日懶散胡鬨,此事辦得不錯。”
“你便操持著與妖界把這約簽了吧。”
陸臣風猛一抬眼,“掌門!”
陸滄海慢慢合上眼,神情平靜。
陸臣風眉頭微蹙:“父親!”
陸滄海猛然睜開雙目,眼中帶著不可忤逆的威壓,“知道我是你父親,這事
就不可再議!”
他話音一落,
樹上的落葉飄飄而下,
竟是被他吐納之間的靈氣所震下的。
陸臣風臉色冰冷,站起來向陸滄海行了一禮,道:“弟子退下。”
陸滄海蹙著眉頭,看著他的背影不悅道:“你這些年,性格變得更孤僻。有個徒弟都治不好你,看來還是該再給你尋個妻子,管管你這脾氣。”
陸臣風聽到這裡,微微一頓,道:“我有妻子。”
*
蒼南殿中,一片宛若梵音的唱經聲中,身披金光的聖尊伸出手,緩緩接住了一隻白鴿。那白鴿在他手中化為了一封信。
聖尊看到這封信時,抬起那雙蒼老的眼睛,看著殿外的滄海,深深歎了一口氣,道:“又是不戰之約。”
聽到這四個字時,在他座下的聖子緩緩張開了眼,若有所思,神情複雜。
聖尊對聖子道:“空弦,你代我去吧,做個見證就好,其餘的,不是我們蒼南海該乾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