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一把摟住了江嘯宇的脖子。
江嘯宇看著突然逼近的美人,突然身子一僵。
薑姒的手指慢慢劃過他的鼻子,劃過他的唇,道:“我一定是圖——色!”
江嘯宇的瞳孔一顫,喉結滾了滾。
薑姒繼續道:“我有沒有說過,你長得不錯。”
江嘯宇挑了挑眉:“隻是還不錯?”
“第一次見你在龍上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小子真帥。”
但她突然生氣道:“但你居然要殺我。”
江嘯宇看著他,聲音變得低沉了些:“若真想殺你,你覺得可能躲得過那一箭嗎?還有,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薑姒卻根本不聽他說話,繼續道:“你知道嗎?你有時候真是可惡得我想掐死你。但是,我又……”
江嘯宇看著她,“又怎麼?”
“又會覺得,啊,原來世間還有這種人。和我完全不一樣,兩個極端的人。”
“說一些我不敢說的話,做一些我永遠不敢做的事。我好羨慕啊。”
“比如哈,買這個糖畫,如果沒有錢,我可能就灰溜溜地回去了,而你呢,居然能讓那麼多人為你花錢,還放了那麼好看的一場煙花。”
她張開雙臂,比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姿勢。
江嘯宇看著她:“傻子,還不是為討你歡心。”
薑姒突然捧起他的臉,他呼吸又是一窒,畢竟對她這突如其來的主動還有幾分不習慣。
薑姒細細描摹著他,“你說,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呢?”
江嘯
() 宇看著她:“什麼不可以?”
薑姒:“因為,
因為……因為……那什麼……”一下子她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隻突然鬆開捧著江嘯宇臉的手,
“我要喝酒!”然後轉身去找酒壺。
江嘯宇舔了舔嘴唇,將方才的水壺拿起來又給薑姒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薑姒豪邁地一飲而儘,讚道:“好酒!再來一杯!”
江嘯宇勾了勾唇,又給她倒了一杯清水。
薑姒拿起酒杯,突然道:“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乾了這一杯!”
她又是一飲而儘,而後又喃喃回味著剛才那首詩,“人生得意須儘歡……人生得意須儘歡……”
然後一雙勾人的眸子又落在江嘯宇臉上,把酒杯往身後一扔,江嘯宇隻是長臂一伸,便握住空中的杯子,將它放回了桌上。
薑姒突然一把挑起江嘯宇的下巴,這舉動,哪怕是江嘯宇也禁不住太陽穴跳了跳。
這哪裡還有半點薑姒以往的樣子?
可不想這才是開始。
隻見她挑著江嘯宇下巴,眯著眼睛道:“我們雙修吧。”
江嘯宇挑了挑眉,道:“哪種雙修?”
然後他不懷好意地問道:“靈修,還是體修?”
其實他本也是想逗逗薑姒,看到她到底能醉到哪一步,不想薑姒“切”了一聲,“嘭”地拍了一下桌麵,豪氣道:“人生得意須儘歡,要玩就玩大的,當然是體修!”
江嘯宇的瞳孔顫了顫。
薑姒繼續掐著他的下巴,道:“你這皮囊,我不虧。”
兩人本在桌前,薑姒突然鬆開江嘯宇的下巴,把他往身後的床上一推,江嘯宇順勢倒了下去,薑姒居然就這麼欺了上來,將他按在身下。
江嘯宇看著她,她此刻麵頰發紅,目光迷離嬌憨,配上卻媚態橫生,讓人心猿意馬。
她將身上的衣服一脫,手一揮,那件外衫飄然浮在空中,慢慢落下,看得到她白皙圓潤的肩膀,她清晰精致的鎖骨。
江嘯宇那一瞬間愣了神,隻見她那隻纖細的手輕輕覆蓋在江嘯宇的胸膛上,緩緩向上,“都是第一次,誰也彆笑話誰。”
江嘯宇一愣,“你說什麼?”
聽到此處他心中一跳。
他並不在意她的過去,但是聽到此處,血液也控製不住地沸騰。
薑姒的手繼續向上,在他胸前畫圈,“但是藏書閣那些書,我們都看過,也都記得,我想著偌大世間,沒有誰比你我理論知識更豐富。”
然後用食指按在他胸膛上,“你上次就做得很好。”
上次?
那便是藏書閣那次,那次之後她就不理自己,江嘯宇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是否做得不夠好。
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
然後她繼續道:“吻技也不錯。”
江嘯宇的眸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是你不行。
”
他本是想將看的秘籍好好試一遍,看她那副嬌滴滴淚盈盈不斷求饒的模樣,他已是克製很多。
薑姒看著自己被突然被壓,變成劣勢,不服道:“胡說八道!我行得很。今天我們就往那最難的姿勢去試!”
江嘯宇目光更暗。
說罷握住她腰間腰帶,但是卻在一瞬間,他冷靜了下來。
他雖霸道跋扈,卻從不乘人之危。
他收回了放在她腰間的手,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你酒醒了我們再慢慢試。”
說罷準備起來。
薑姒哪裡願意,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我沒醉!”
說罷借著手臂的力,一起身,吻住了江嘯宇的唇。
江嘯宇瞳孔一縮,但溫軟的唇讓他大腦瞬間空白。
她笨拙地吻著自己。
看來那些書都是白看了,還說什麼理論知識豐富,完全就是一隻一實踐就變成菜雞的家夥。
江嘯宇的血在沸騰。
他正值血氣方剛,修的是烈火之道,麵對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簡直就是致命的煎熬。
係統也要瘋了。
明明她說喝酒壯膽是為了和他撇清關係,結果鬼知道她喝完酒後是這副模樣。
一開始係統害怕江嘯宇趁機對她如何,現在覺得自己是多想了,江嘯宇拚了命地隱忍克製,倒是她恨不得把江嘯宇生吞活剝。
係統本跟她說好了,不再把她弄暈,現在看來是沒有辦法了。
畢竟江嘯宇一個少年郎,這樣尤物在懷,能忍得住就見鬼了。
江嘯宇也覺得這樣下去他怕是會破防,他想了想,豎起雙指準備讓她昏睡。
卻不想係統已經先下手為強,他的手指還未靠著她的脖子,她再次暈了過去。
江嘯宇有些莫名地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他坐起身來,看著她。
“嘖”了一聲,“沒想到喝醉了是這副模樣。”
成親後,可以隔三差五喝一場。
天天喝,他倒也不介意。
想到這裡,他倒了一杯涼水,一飲而儘。
他抱起薑姒出了客房,小二將那條糖龍用糯米紙貼好遞到他身前,想悄悄再看一下這對相貌好似神仙的璧人。
但剛把目光移到那姑娘身上,那少年卻從指尖彈了一個銅板在他額心,哐啷一聲掉在地上,小二捂著額心,目光對上那少年之時,隻覺得心中一驚,急忙點頭哈腰道:“謝謝小爺打賞!謝謝小爺打賞。”然後再也不敢看他懷中姑娘一眼。
江嘯宇抱著她禦劍回到了淩霄峰時,聽見了悠遠縹緲的蕭聲。
淩霄峰的山崖上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月白色的長袍在夜空之中衣袂飄飄。他銀發披肩,玉簫上的手指瓷白,長睫微垂,神情淡漠如斯。
不是陸臣風又是何人。
陸臣風每次被仙尊叫去彙報事務,短則七日,多則一月。
掌門仙尊會事無巨細地問陸臣風山海界所有發生的大事,也會試他的修為長進。
但是江嘯宇卻發現,陸臣風上一次被仙尊叫走後當日就回,這一次也沒有隔幾日,這在江嘯宇的記憶裡,此時一百多年來第一次。
就像是這淩霄峰上有什麼讓他放不下的事一般。
但是無論原因如何,江嘯宇還是樂於見到陸臣風。
江嘯宇抱著薑姒,並未覺得任何不妥,他想告訴師尊他終於明白了那句話:
若沒有想保護的人,劍隻是無用的擺設。
現在他找到了想保護的人。
也正是因此,他化險為夷,入了化神。
但在他落地的一刻,那悠遠的蕭聲卻戛然而止,緩緩放下了唇邊的玉簫。
他銀發上發射著星辰的光輝,讓他與以往一般冰冷而高潔,可是這一刻的他目中卻多了幾分淩冽。
江嘯宇抱著薑姒無法行禮,隻是道:“師尊。”
陸臣風靜立在原處,沒有應聲,銀灰色的眼睛看向江嘯宇懷中熟睡的人。
他目光從她緊緊握著的糖人上移到她臉上。
她臉蛋通紅,嘴角卻掛著笑。
那目光讓江嘯宇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師尊很少這樣看人,從沒這樣看過一個女子。
江嘯宇手腕一壓,把薑姒的臉按在了自己胸膛上,薑姒突然呼吸不暢,細細哼了一聲,江嘯宇這才又鬆了鬆手,給她留了一個呼吸的空檔。
陸臣風見江嘯宇這個帶著占有欲的動作後,目光慢慢上移,從薑姒身上,移到了江嘯宇臉上。
江嘯宇突然覺得無法承受陸臣風那沉默卻帶著威壓的目光,甚至就連他的靈力都在給他施壓。
江嘯宇瞬間覺得胸悶,膝蓋也有一些晃動,竟是差點被這威壓壓得跪下。
他極為少有地露出了罕見的無措,“師尊?”
那個眼神讓陸臣風想起當初在街上看到他時,他一身襤褸,雙眼卻帶著光,那時也有這麼幾分無措。
陸臣風心中一軟,收了威壓。
江嘯宇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他額頭上已經滲出汗,還是不理解陸臣風這突如其來的震怒。
他看著陸臣風,希望能得到一個答案。
陸臣風避開他目光,淡淡問道:“去哪了?”
江嘯宇鬆了一口氣,估計是師尊以為自己又去胡鬨,道:“我帶她去了一趟凡間。”然後補了一句:“沒欺負她,也沒胡鬨。”
陸臣風瞥了江嘯宇一眼,又是淡淡嗯了一聲。
江嘯宇聽他此刻語氣已經平靜,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剛笑著準備將自己如此快進入化神的原因告訴陸臣風。
卻不想陸臣風伸出他修長的手,一字一句道:“將她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