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2 / 2)

白離拉著臉冷笑,“劍聖同意與否怕是不那麼重要。”

而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白離的臉上瞬間笑意煙消雲散。

“我是她夫君。”

此話一出,正在默默喝酒看戲的金蛇一口酒“噗”噴了出來,悄悄吃著東西的喻澤林差點把自己舌頭都被咬下來。

滿堂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傻了。

一瞬間仿佛萬籟寂靜,就連殿外的風也不敢吹了,樹也不敢動了,甚至聽得見眾人心跳的聲音。

薑姒問係統:【什麼?】

係統:【什麼?】

薑姒:【我問你!這是什麼情況?】

係統:【什麼什麼情況?】

薑姒:【我什麼時候成了陸臣風的妻子了?】

係統:【我怎麼知道啊……】

白離笑容消失殆儘,僵著一張好看的臉看著陸臣風,江嘯宇也愣在了原處不可置信地向他師尊望去。

而此刻陸臣風目光卻是淡淡地看向薑姒,人們機械地將目光移向陸臣風的目光所及之處——薑姒。

而薑姒則是不可置信地機械地對上了陸臣風清淡的目光。

那雙銀色的眸子亦是看著自己,像是沉澱千年的冰川湖水,清澈卻讓人看不到底。

“仙君。”她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應該是弄錯了。”

陸臣風聽到這句話卻並不動怒,他看著薑姒帶著幾分憂傷地柔聲道:“你失憶了。”

薑姒:“……”

她之前搞不清楚合歡宗的一切,為了不被發現自己是穿越的,於是用失憶來偽裝自己,可是自己有沒有失憶,她自己清楚啊。

她自然不可能會是陸臣風的妻子。

係統也說任務欄是空的,

如果是妻子,

這項任務就已經通過了。

唯一的解釋是,陸臣風的妻子就是原主。

即便薑姒無法將水神和那個紅絲洞中的瘋女人聯係到一起。

江嘯宇的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他想了很多種可能,薑姒是水神的遠親,水神的妹妹,甚至是水神和魔尊的私生女。

但是唯獨沒有想過,師尊會說薑姒就是她的妻子。

但是很快,他得出了結論:不可能。

他知道,薑姒並不是原來那個女人,薑姒來自一個彆的世界,她來這裡的時間不到一年,又怎麼可能會真正是自己的師娘?

他得出的答案和薑姒一樣:師尊的妻子的薑姒軀殼之前的那個女人。

即便他無法想象陸臣風會真的記掛了那個瘋婆子千年,但是除此之外,沒有彆的解釋。

可是,他不可能告訴彆人薑姒奪了舍。

巧舌如簧的江嘯宇也頓時不知如何開口,隻道:“師尊,您是不是弄錯什麼了。”

白離心中掠過驚怒,也是幾乎破天荒地與江嘯宇站在一邊:“你說她是你妻子,她就是你妻子?本王還說她是我王妃,隻不過是失憶不記得了。”

這話說得無賴,但是也讓人覺得不無道理。

隻是堂堂劍尊陸臣風,山海界無數女修的白月光,也不至於亂認妻子吧。

這時候飛流派掌門道:“其實這也不難,咱們在座大多都是生在滄溟之戰之後,但也有見過當年水神風姿的人,不是嗎?”

他不敢看陸滄海,把目光移向了聖子和紅蝶。

這兩位,可是當年滄溟之戰為數不多的幸存者。

眾人把目光又跟著移到了二人身上。

白離目光瞥向旁邊的紅蝶,語氣中多了幾分帝王的威懾,“姑姑,你記得嗎?”

紅蝶目光沉靜,舉止端莊,緩緩道:“十年不見人我們都未必能夠記得全貌,更不要說這整整千年,紅蝶確實不記得當年水神的風姿了。”

這話也是讓人難以反駁。

這時候那飛流派的掌門繼續道:“聖子,那你記得嗎?”

眾人想紅蝶都不記得,釋空鉉這樣不近女色的蒼南殿苦修又怎麼可能記得?

而此刻釋空鉉緩緩垂下眼,吐了一口氣,隻說了一個字:“是。”

這惜字如金的兩人,這簡短的三個字讓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聖子,你說清楚一些,這個‘是’是什麼啊?”

釋空鉉歎了一口氣,豎起手掌,一字一句道:“薑姒就是水神。”

話音一落,滿座嘩然。

聖子是不能說謊的。

他話音一落,江嘯宇幾乎是拍案而起,向來對釋空鉉不錯的他,此刻厲聲道:“紅蝶都不記得,你一個絕七情斷六欲的苦修怎麼會記得一個千年前女子的麵貌?”

聖子卻是隻酌定地說了三個字

:“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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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子的話比紅蝶的要有分量得多,眾人當下嘩然。

江嘯宇眼中瞬間火焰上竄,看著釋空鉉道:

“你早知道?你不早說?”

他自認為把釋空鉉看作摯友,而他娘的這個摯友差點在洞中渡了自己師娘,這個摯友對此隻字不提。

釋空鉉垂下了眼,臉色蒼白。

白離這次本是勢在必得,他可以任性地求娶弟子薑姒,但是卻不能強娶陸臣風的妻子。

事情如何變成這樣他不明所以,盛怒之下,他霍然站起,化成一道紫煙離開。

妖王走後,本就愛麵子的陸滄海也怒然起身拂袖而去。

本是千年一會的群英宴,卻突然因為這事戛然而止。

但眾人的好奇心都是升到了頂點。

那千年前最是神秘的女神怎麼在千年後成了合歡宗女修?還失了記憶?

他們悄悄看向薑姒,但是無論是陸臣風可以冰封千裡的雙眸,還是江嘯宇可以燎原的黑瞳都讓他們打了個寒顫不敢多看薑姒一眼,也都紛紛識趣地離開宴席。

就連本想留下來的小玉和喻澤林也被紫藤給叫走,讓他們不要添亂。

一出大殿紫藤狠狠捏住了喻澤林的耳朵,“是你把他們兩個弄到群英宴的是吧?”這兩個自然是指薑姒和小玉。

喻澤林咿呀喊疼,“我我我哪有這個本事,是小野啊。”

紫藤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一天少跟他混在一起!”

她提著喻澤林耳朵帶著滿臉擔心的小玉飄然而去。

薑姒坐在原處,始終難以相信水神會是原主。

她想起紫藤曾經說水神曾經也有能夠開膛剖腹的醫術,想起自己那個像是出自魔域的醫療箱,想起水神是從魔族嫁出去的。

她在腦中問係統:係統,有沒有可能水神還被其他來自現代的人魂穿過?

這具軀殼也許被多人占用過。

係統卻斬釘截鐵地回答:“不可能,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穿越者。而且我們的穿越入口就是紅絲洞。”

薑姒正在思考此事,沒有發現,整個群英宴現在隻剩下她與那師徒三人。

她一回神,發現坐在自己旁邊的江嘯宇一言不發地坐著。

那是他失去靈根之後薑姒第二次見他如此茫然的表情,而陸臣風坐在對麵,此刻正在給麵前的杯中倒茶。

三人就這麼沉默著。

終於,江嘯宇打破了沉寂,開口道:“師尊是不是認錯人了?”

薑姒也隨即開口:“仙君。你應該是認錯人了。”

陸臣風手指微微一動,掌中出現了那塊他的令牌,正是薑姒當初帶上山的那枚,他道:“當初你告訴我,你再次見我時,會帶著這個出現。”

然後抬起頭看著她,一字一句緩緩道,“我等了你千年,又怎麼會認錯?”

() *

薑姒離去後(),

(),

暴雨前的狂風吹著兩人一黑一白的衣袍和披風,在這夜中顯得格外張狂。

江嘯宇看著陸臣風的背影,道:“這就是師尊與她的關係嗎?”

陸臣風看著一望無際的深淵,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道:“沒錯。”

他隻是這麼靜靜看著江嘯宇,那雙銀色的眸子不悲不喜,卻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

這時候天下開始飄雨。

雨點落在江嘯宇臉上,他偏頭看著周身籠罩著一層風,雨點無法靠近的陸臣風,那雙漆黑的眼睛宛如籠罩著一層霧。

“師尊,有沒有可能她隻是占用了這具你認為是師娘的身體?因為她……”她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雨隻在一句話的時間,就驟然變大。而陸臣風周身的風將這些落向他的雨吹成雨霧,圍繞在他身邊,籠罩成一道不可近身的霧。卻大滴大滴落在江嘯宇身上。

陸臣風道:“她叫薑姒,性格靦腆,害怕陌生人,對熟悉的人卻很好,拿起手術刀時她很堅定,是一個非常負責的醫生。”

雨越下越大,江嘯宇一步一步後退,最後“醫生”兩個字打破了江嘯宇一切希望。

在山海界他們都說“大夫”“醫修”,沒有“醫生”這個說法,隻有薑姒自己會稱呼自己為醫生。

江嘯宇眼中的星光在慢慢熄滅,最後變成毫無波瀾的幽潭。

他狠狠將自己身上濕透的披風扯下,在地上狠狠一甩,淋著雨朝雨夜深處飛奔而去。

*

大雨傾盆,驚雷落地。

狂風吹得窗開了關,關了開,薑姒抱著腿坐在床上看著那被風雨吹得亂舞的皂角樹。

這是她到這裡後見到的最大的一場雨。

眼看飛進窗戶的雨要將她的床徹底打濕,係統怕她生病,催促著她去關窗。

薑姒終於不情不願站起來,剛剛關上窗戶的一刻,一道刺目的驚雷落下,她嚇了一跳,急忙閉上眼。

再次睜眼時,發現窗外千年皂角樹上站著一個修長的玄衣少年,靴子踩著枝條,單手扶著樹乾。

他全身濕透,碎發被雨淋得貼在臉上,臉色蒼白,眼底卻發紅。

他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自己,那瞳孔就如這場暴雨前的夜空一樣,讓人窒息。

“讓我進去。”

話音一落窗戶砰然碎裂,化為齏粉融入雨夜,一個黑影從窗外飛掠而入。

薑姒瞬間被一個濕透了的滾燙身軀抵著步步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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