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裴穗蜷縮擁抱,漸漸陷入黑霧凝成的漩渦中。
夜,無比安靜。
……
“裴穗姐?裴穗姐?”
裴穗醒來時,耳邊傳來宋軒琪急促的呼喚。
“嘶……”她倒吸一口涼氣,睜開眼,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
發覺自己正躺在宿舍門口。
她怎麼在這裡?
昨天晚上不是在boss小哥哥的懷裡睡覺嗎?
裴穗有些懵。
“裴穗姐,昨天你被boss帶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等你等到很晚,你都沒有回來……我太困了,就睡著了……剛剛開門才發現你躺在門口。”
“對不起,裴穗姐我不是故意的……”
宋軒琪愧疚地低著腦袋,眼淚珠子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裴穗更加懵了
難道她昨晚真不是在boss小哥哥懷裡睡了一晚,而是在宿舍門口睡了一晚?
那多危險啊。
裴穗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的。
完了,難道昨晚真是做夢?
很快她又意識到不對。
衣服裡麵有點涼颼颼的。
裴穗忽然腦補出一個畫麵。
清冷禁欲的boss小哥哥手足無措耳尖微紅,給睡得不省人事的她穿衣服。
然後……
他不會扣女孩子內衣背後的那個扣子。
最後為了趕時間把她送回來,隻好敷衍了事地把T恤和外套給她套上。
啊。
真是單純青澀的boss小哥哥啊。
裴穗抿起唇角,眸底綻放出隱秘的笑意。
與此同時。
三樓辦公室內,白煜深坐在老板椅上,仰頭看天。
他掌間的滑膩滾燙仍未褪去,指尖微顫。
白玉似的耳廓還殘留著一抹可疑的紅。
清冷澈涼的眸底,若有所思,隱有羞惱之意。
……
現在還很早。
食堂沒開門,其他宿舍也沒有動靜。
裴穗和宋軒琪重新回了宿舍。
洗漱一番。
宋軒琪以為裴穗在宿舍門口睡了一晚,就沒有再糾結於這個。
隻是剛止了眼淚,眼眶還是紅的,抽抽搭搭地問她,“裴穗姐,你在boss辦公室單獨考核的是什麼?”
裴穗沒臉說,隻好敷衍道:“就是一些身體測驗,你們呢?”
說到這個,宋軒琪眼淚一包,又開始哭了。
“我們的考核好難……除了我,他們、都死了。”
裴穗心頭一跳,詫異地看著宋軒琪。
所以剛剛其他宿舍沒動靜不是因為他們沒起來,而是因為都死了?
宋軒琪吸吸鼻子,帶著哭腔,“B區域的考核實在太難了,讓我們脫光了衣服,在雪地裡呆三個小時。”
裴穗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這麼沒人性的實驗,真的是boss小哥哥安排出來的嗎?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
總覺得那麼好看的人,一定心地善良,不可能這麼喪心病狂。
宋軒琪又抽抽搭搭,繼續說道:“可還不止是這樣,三個小時雖然很難,都快凍僵了,但我們還是吊著一口氣撐了下來。”
“……可是實驗還沒有結束,馬上,就有幾個猴子進來要把我們扔到滾燙的沸水裡去,這是關於人體體溫變化的研究。”
裴穗也被驚到,這畫麵簡直太殘忍了。
“那你……”
宋軒琪咬住唇角,眼眶通紅,“我比他們兩個運氣好……我隻是被扔到四十度的熱水裡,他們……一個七十度,一個一百度。”
裴穗沉默。
想起昨晚吃火鍋時,將那些帶著冰霜的牛羊肉片扔進沸騰的紅湯裡涮著。
那是在隱喻著什麼嗎?
“那A區域呢?”
裴穗反應過來,宋軒琪的“都死了”是B區域的另外兩個玩家都死了。
宋軒琪搖頭,“直到結束,我也沒碰見他們。一回來,我就躺在這裡累得動不了,早上才恢複了一些力氣。”
外麵忽然傳來了走路的動靜,裴穗長歎一口氣,“我們也出去吧。今天是最後一場轉正考核了,這關遊戲,也總算快要結束了。”
“嗯。”宋軒琪心有餘悸地點點頭,腳步虛浮地跟在裴穗身後。
打開門,正好對上門口站著的紫毛。
他正一手插兜,滿臉糾結地要不要敲門。
紫毛看到裴穗,似乎悄悄鬆了一口氣。
而後撇撇嘴,鼻孔朝天,“原來你沒事,不然我就要去三樓叫人了。”
說得他好像很有麵子一樣。
裴穗懶得戳穿他,仔細一瞧他明顯紅了一個度的膚色,眼皮一跳,“……你沒事吧?”
怎麼一晚上不見,他就跟煮熟的小龍蝦似的,渾身都變紅了?
“能有啥事,隻是燙紅了一點而已。”紫毛輕哼一聲,吊兒郎當走在前麵,又輕飄飄拋下一句,“你不也是麼?瞧你那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
裴穗捂住自己的臉:有、有嗎?
隻是被boss小哥哥抱著睡覺的時候有點害羞而已。
不至於臉紅到現在吧……?
她輕咳一聲,連忙追上紫毛,大大方方地解釋,“我這也是考核實驗的後遺症,和你一樣。”
紫毛忽然頓住,有些神色莫辨地看著她,壓低聲音道:“聽說你們那考核,還要脫光了衣服?”
裴穗:……
“聽說你還被boss叫到了三樓單獨考核?”
裴穗繼續:……
您這消息還挺靈通。
您上輩子是小靈通投胎做人嗎?
紫毛的表情更加古怪,湊到裴穗耳邊,“我看那boss長得還挺人模狗樣的,他要是敢占你便宜,你跟哥說,哥幫你去砍死他!”
裴穗後退一步,表情古怪地看著他。
“哥,你覺得要是我們真有那啥,是他占我便宜還是我占他便宜了?”
紫毛居然開始認真思索這個問題,盯著裴穗半晌。
然後目光閃爍。
“那啥,你要是想占他便宜,你還是跟哥說,哥幫你去砍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