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穗謹慎地把左上角的小白菜一片片挑出來, 拌著白米飯吃。
盒飯很豐富，可其他三個格子裡都是肉菜。
她不敢碰。
就連那邊格子裡的一丁點油星子都不敢沾到。
秦寶成明顯也是這樣。
兩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吃完盒飯，扔到了客廳的垃圾桶裡。
秦寶成皺著眉頭看向那個還在不斷換台的電視機, “好吵，你晚上睡覺能受得了？”
裴穗無奈地瞥了一眼，“可能他有選擇困難症吧。”
“啪！”電視機隨著裴穗的話音落下, 一下子就關掉了。
喲，還生氣了？
“你這屋裡的鬼，也挺有脾氣的。”秦寶成輕笑一聲，又瞥向四周, “你這房子裡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我幫你看看。”
“那裡。”裴穗指了指次臥的門, “被貼了封條, 不知道裡麵有什麼。”
秦寶成皺起眉頭，“先放著吧, 你出入的時候注意點，不要太靠近那扇門。”
“裡麵……好像有不乾淨的東西。”
裴穗臉色微變，立刻站遠了點, 正好到了主臥的門口。
她又看了看床頭櫃上那個水杯, 裡麵的水她出門前刻意留意過，現在還是那個水位。
“這杯水，也挺奇怪的。”裴穗示意秦寶成。
秦寶成若有所思，幾秒後，桃花眼裡泛出深澤，“你聽說過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 可以驅鬼的傳說嗎？”
裴穗揉了揉耳尖, “你是說……這杯水是為了驅鬼的？”
“嗯。”秦寶成淡聲道, “可能是公寓管理方刻意放在這裡保護你的吧，隻要不動這杯水，你晚上睡在這個房間裡應該不會有危險。”
“……而且零點我不是要巡邏麼？到時候我會經過你房門口，我們到時候對個暗號，確認對方安全？”
“不太好。”裴穗皺了皺眉，“萬一發出動靜，招來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怎麼辦？”
她不知道，秦寶成提這個建議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她還是防備著沒有答應。
秦寶成沉吟幾秒，“也是，那就算了吧，如果出了什麼事，你可以來大堂找我。我沒有保安室，就睡大堂裡，順便幫著小二守守前台。”
“好。現在時間還早，我打算再出去逛逛，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裴穗頓了頓，“不是說有個天台麼？一起上去看看？”
秦寶成點點頭，和她一起往外走，看著裴穗在鎖門，他開口道：“關於錄像帶，你有線索了嗎？”
“沒有。”裴穗忽然想到，“但有一個地方，我覺得可能有錄像帶。”
“哪裡？”秦寶成頓時來了精神。
“那邊。”裴穗指了指窗戶被封住的那邊走廊儘頭，“那兒有個被鎖住的樓梯間，你有鑰匙嗎？”
“樓梯間？”秦寶成一愣，疑惑道，“不對啊，老周給我的公寓平麵圖裡，根本就沒有步梯啊，我當時看地圖的時候還覺得奇怪來著……”
“你說什麼？”裴穗忽然感覺後背一涼，快步走過去。
秦寶成緊隨其後。
他們走到走廊儘頭，樓梯間的門還在這兒，掛著生鏽的鎖。
而正對麵的401室，木門微微動了一下。
裡麵仿佛有人，正在觀察著裴穗她們倆。
秦寶成目露訝異地看著這扇門。
“怎麼可能？真的有樓梯間在這裡！”
“不對。”裴穗第二次來到這扇門前，忽然意識到什麼，緊緊皺起眉，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不對……你有沒有發現，少了一間房……”
秦寶成深深看了她一眼，幽聲說道：“404號房，消失了。”
四層平麵圖裡，這個樓梯間並不存在。
401號房和402號房相對，靠近被磚頭封起來的窗戶這邊。
而401號房旁邊是403號房，正對著的是404。
裴穗所住的406號房，對麵是405號房，住著位身份神秘過分帥氣的NPC。
最旁邊就是靠近電梯的相對著的407和408。
可現在，401號房對著的是樓梯間。
而側過頭去，可以看到402號房對著的是403。
然後就直接跳到了405、406、407和408。
裴穗斂下眸，沉聲說道：“404，不存在的地址……所以這個房子也隱藏起來了麼？”
秦寶成皺起眉，“這是個重要的線索，而且這個樓梯間，我們倆進去太危險，叫他們一起來吧。”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是合作完成的主線任務，總要分享線索是吧？”
裴穗總覺得他又危險了幾分，默默加快腳步，走到了電梯口。
這次沒有出現那個拍皮球的小孩，電梯很快從一樓升上來。
秦寶成和裴穗一塊踏進電梯，裡麵昏暗的照明燈忽然閃了幾下。
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裴穗心跳加快，直到電梯穩穩停在一樓，也沒出什麼事。
等到電梯門打開，她飛快走出去，默默呼吸了幾口大堂裡的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