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安全？”裴穗若有所思，“你發現了哪裡不安全嗎？”
秦寶成聳了聳肩，意味深長，“你覺得這棟公寓裡有哪裡安全？”
也是。
裴穗沒再多說，又和秦寶成去外麵轉悠了一圈。
外麵的店都關了，黑黢黢的一片。
他們沒有多待，又回了大堂。
小孩又找裴穗玩球，因為這次是乒乓球，裴穗倒是陪他玩了一會。
他玩得心滿意足，唇角微微勾出一個蒼白僵硬的笑容。
秦寶成湊過來，“你晚上真要照顧他？”
“……”裴穗淡淡瞥了他一眼，“我看這小孩挺好的，有禮貌，還聽話。”
一顆球就能哄得他服服帖帖了，多好。
“可是他會不會打擾你和那位帥哥晚上約會？”秦寶成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裴穗心尖一顫。
……晚上約會？？？
秦寶成他到底知道多少？
她正要搪塞否認，忽然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裴穗趕緊推了推秦寶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先去上個廁所，彆擋著路。”
秦寶成慢悠悠讓開，盯著裴穗慌慌張張的背影，露出個若有所思的笑容。
裴穗走進洗手間，把門關上，這才掏出手機。
上麵顯示——
【樓主給您發送了一條消息，點擊查看。】
裴穗眼皮子一跳，顫抖的小手慢慢點開。
彈出一句簡簡單單的話。
【早點回來睡覺。】
裴穗：……果然還是小白的風格。
可是唇角，卻忍不住勾了起來。
這意思……
是小白想她了？
她洗了把臉，微微壓了壓發燙的臉頰，這才走出去。
秦寶成還在不遠處守著，審視著她的表情，“你今晚上廁所有點頻繁。”
“……”裴穗剜了他一眼，“我上幾次廁所你還數著的嗎？無聊的話找線索去！”
“快到十二點了，要去巡邏了。”秦寶成伸了個懶腰，“怎麼樣？今晚要我去陪你嗎？”
“……滾！”
……
快到十二點。
大家都陸陸續續上了樓。
裴穗也帶著小孩上樓，先去407拿了他的毛巾臉盆，再回了她的406號室。
小孩一點好奇心也沒有，進了客廳，就站在沙發旁邊拍球。
和還在不知疲倦不停換台的看不見的鬼一起，努力製造著噪音。
裴穗捂了捂耳朵，用礦泉水洗漱了一下，又叫小孩過來洗臉刷牙。
十二點，隔壁又準時響起了剁骨頭的聲音。
客廳裡，窗簾無風自動，電視屏幕裡的雪花伴隨著忽明忽暗的電燈閃啊閃。
裴穗卻司空見慣的樣子。
雖然腿還是發軟，卻麵色如常地用毛巾把小孩臉上的水擦乾。
“行了，睡去吧。”
小孩抬起空洞無神的小臉，幽幽抬手指著主臥，“和……姐……姐……睡……”
裴穗還沒回答，忽然一道黑影閃來，帶著微涼的晚風，還有淡淡的薄荷香味。
他掐住她的腰，緊緊攬在懷裡。
嗓音倦懶，低頭朝小孩認真說道：“不行，她是我的，隻能和我睡。”
小孩反應了兩秒，好像明白了什麼意思。
扁了扁小嘴，蒼白的小臉浮現出似有若無的委屈。
那雙漆黑的眼睛珠子甚至隱隱沁出了血色的淚。
裴穗拉了拉白煜深的袖角，輕聲勸道：“彆欺負小孩呀……”
小孩抿緊唇角，配合地抽泣了兩下。
似鮮血般的淚珠沁出兩滴，掛在眼角。
白煜深卻將裴穗的腰攬得更緊，圈在他風衣裡。
悶悶不樂道：“就欺負小孩，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