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拿了瓶橙汁，老板人很好，都送她了，隻是又讓秦寶成去出賣了色相。
不過看起來，他倒是無所謂。
她就更加無所謂了。
快到淩晨十二點的時候，老周忽然來了。
他挎著他的公文包，見到裴穗，臉上露出熱情的笑意，“裴小姐，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回房休息啊？”
裴穗沒想到他回來，有點意外。
又覺得，可能有什麼線索。
和他一起走到大堂外麵，將玻璃門關上，讓裡麵的玩家都聽不到她們倆的聲音。
至於這會不會讓其他玩家懷疑她是歸來玩家？
隨便了，現在反正大家誰也不敢相信誰。
一邊合作，又一邊防備著。
裴穗輕聲問道：“是樓主讓你來的？”
“可不是，樓主說最近治安不太好，讓我來公寓裡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老周點點頭，臉上有些擔憂，“不過裴小姐你是個善良的好人，我覺得你肯定吉人自有天相。”
他雖然被限製了，卻還在擔心她。
裴穗心裡甜絲絲的，卻忍不住擔憂道：“他不會有事吧？”
“這小打小鬨的，給他撓癢癢都不夠呢。”提起白煜深，老周語氣倒是輕鬆起來，“不過這場遊戲接近尾聲，他已經先離開了，和你們一起出去容易被發現。”
裴穗：……遊戲對於小白而言，這麼來去自如的嗎？
她重新看向老周，試探道：“那你呢？你不走沒關係嗎？”
“我怕什麼，這遊戲——”說到一半，老周忽然打住，轉而說道，“裴小姐，你就不必擔心我了，放心吧。”
裴穗定定地看著他，小聲問道：“我們是不是以前就見過？”
老周笑笑，語氣淡然，“裴小姐，我們不都是老朋友了嗎？”
裴穗心中微動，“正式研究員？”
“……還有小甜。”老周勾了勾唇，語氣熟稔，“裴小姐，以後我們還會經常見麵的。”
裴穗嘴角抽動。
忽然想到，要是可憐的阿毛知道了這個消息，會不會當場昏過去。
幸好，他這場遊戲不在這裡。
她還想再問點事情，可老周擺了擺手，“裴小姐，時間快到了，不能再多少了，我隻能再多提醒您一句，待會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裴穗是個很聰明的人，一點就通。
她眸光輕動，“就像在研究所裡上樓梯那樣？那時候，是你故意和我說話，為了不讓我胡思亂想吧？”
老周了然一笑，“裴小姐是個聰明人，有些話就不必說出來了，大家都懂。”
“謝謝你。”裴穗輕笑，眼神明亮溫柔。
“受人所托，必當忠人之事。”老周文縐縐來了一句，身影消失在大門外。
……
和老周聊了一會兒，裴穗的緊張倒是消失不少。
隻是想起他曾套過的馬甲，想到阿毛知道真相後的眼淚，她又忍不住想笑。
她是不是太壞了一點。
裴穗抿抿唇角，忍住笑意。
秦寶成和燒死鬼都在大堂裡等著她回來，見到她臉上的神情，都奇怪地看著她。
“怎麼了？你們聊了些什麼？”
裴穗斂住神色，淡聲道：“這是我的支線任務，和你們無關吧？你們……不是也都私底下有支線任務嗎？”
都到這份上，大家也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秦寶成和燒死鬼沒再說什麼。
隻剩下兩個斷頭鬼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在懵懵的狀態裡。
咋就都有支線任務了？
原來到頭來，就他們兩個菜雞？
……
等了那麼久。
終於，大堂裡的時鐘，快要轉向十二點。
裴穗摁下電梯的按鈕，“走，去404。”
斷頭鬼小弟A有點懵，“去乾嗎？”
“堵門。”裴穗神色輕淡，轉頭問斷頭鬼小弟B，“那個怪物每次來大堂，都是從哪出來的？”
斷頭鬼小弟B指了指大堂的玻璃門，“好像是從外麵。”
裴穗不假思索道：“他走的應該是樓梯間，難怪老周說樓梯間太臟。”
消失的樓梯間重新出現也是給了玩家們一個機會。
免得關鍵時刻那怪物逃進樓梯間裡，她們追蹤不到他。
斷頭鬼小弟A有點腿軟，“我能不能就待在大堂裡，保護我弟弟……”
原來他和斷頭鬼小弟B是親兄弟。
秦寶成瞥他一眼，“行吧，你們倆守好大堂，如果有怪物出現，弄死他！”
兩隻斷頭鬼小弟瑟瑟發抖。
秦爺，您是不是太看得起我們了？
……
4樓。
走廊裡很安靜。
還差五分鐘，就12點了。
裴穗看向儘頭的樓梯間，沉吟道：“樓梯間的一樓還有一扇404的門，他可能是從那裡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