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多少探索點？”白煜深看向裴穗。
裴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好像有兩百多......”
其實比起今晚得到了一筆巨款的宋軒琪，已經算少了。
“嗯。“白煜深輕輕應了一聲，而後淡聲道，”都過來領工資吧。“
頓時，屋子裡刮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陰風。
裴穗能感覺出來，這些風都很興奮，也很克製。
興奮是因為發工資了，誰不興奮啊。
克製是因為在老板麵前，再興奮也得克製啊！
裴穗才大四，但是在大三的實習時候已經見過公司裡社畜前輩們的卑微。
現在......她才發現，原來當鬼的，也是一樣。
真慘。
到哪都沒有社畜翻身的機會麼......
“筆仙。”白煜深喊了聲，從淡霧中走出一個穿著黑白長裙的化著黑色口紅的年輕女人。
她一頭長發如潑了墨似的，很漂亮，隻是看到裴穗的表情有點複雜。
裴穗也在看著她。
這就是昨晚把她們一群人耍得團團轉的筆仙麼......
筆仙對白煜深倒是很恭敬，微微頷首道：“老板。”
白煜深手中憑空多出一個本子，封皮居然是【工作表現記錄】。
他翻了兩頁隨意看了看，然後點頭道：“昨晚表現不錯，客人在你的鬼屋裡玩了很久。”
筆仙克製卻害羞地笑了笑，又忍不住看了眼裴穗。
裴穗同時感覺到，淡霧中還有好多隻鬼眼在打量她。
她有些不安地往白煜深身邊挪了挪。
白煜深按住她的肩膀，大方介紹道：“這是你們的老板娘，今天她來給你發工資。”
眾鬼：？？？
怎麼一眨眼的功夫，老板娘都有了，而它們還是兢兢業業的單身打工鬼？
裴穗：？？？
所以小白把她騙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讓她給這群鬼發工資？
難怪之前還問她有多少探索點呢！
裴穗更加篤定，這探索點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小白沒有承認，但是也算默認。
以前小白吃喝玩樂一條龍，可從來沒有讓她掏過兜。
筆仙定定地看著裴穗，良久，唏噓道：“原來你是老板娘......”
看來昨晚讓她默寫圓周率的仇，也隻能一筆勾銷了。
人家都是老板娘了，讓你寫寫圓周率咋的了？
本來就是給人家打工的。
裴穗很大方地把昨晚從筆仙那兒得的一百探索點還給了她，“喏，你的工資。”
實則她是迫不及待地把探索點甩了出去，恨不得花光這玩意兒才好！
筆仙接過，表情複雜地說了聲，“謝謝老板娘，以後......求求老板娘彆再讓我默寫圓周率了，我還得一邊百度一邊寫，很累的......”
裴穗：......原來無所不知的筆仙全靠百度？
等等，裴穗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怎麼就承認自己是老板娘了？
她發呆的時候，筆仙重新走進了淡霧中。
鏡仙蹦蹦跳跳地走了出來。
是個圓臉小姑娘，手裡捧著個蘋果，身上掛滿了鏡子，映著白蠟燭的光，有點唬人。
裴穗又默默往白煜深身邊挪了挪。
鏡仙抬起小腦袋看裴穗，“我們今晚剛見過！我特意照顧了你，沒有讓你削蘋果！”
果然。
之前還說削蘋果的是幸運兒呢。
裴穗心裡的猜測進一步得到印證，她彎下腰，迫不及待地給鏡仙發了”工資“，又是一百探索點出手。
“謝謝你！”
鏡仙彎起粉嘟嘟的小嘴，隻是終究是鬼，笑容總有那麼點瘮得慌。
她舉起手裡的蘋果問道：“謝謝老板娘！你要吃蘋果嗎？”
裴穗當然不敢接，嘴角微微抽搐，“你......你自己吃吧，乖。“
鏡仙點點頭，小嘴咬得蘋果嘎嘣脆，又蹦躂著走遠了。
白煜深望著她的小身影消失在淡霧裡，小聲說道：“它的蘋果是個很強的道具，你怎麼不接？”
“......你不早說？”裴穗無奈地睨他一眼。
“沒關係。”白煜深眸光淡淡，好像看到了淡霧中的鏡仙小姑娘，“等你離開副本之前，我去搶來送你。”
裴穗：......人家一個小姑娘的東西，你好意思搶嗎？
她又想起來人類動物園裡，痛哭流涕向她控訴，東西被園長搶走了的動物們。
鬼是真的鬼。
但你tm是神啊！
還搶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