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魏僑儀語氣有些不善的問道,似乎對麵的並不是她的女兒而是一個並不怎麼熟悉的陌生人。
“有點事耽誤了。”
謝娩說得隨意。
“晚上八點,聖都國際頂樓,你哥哥回來了。”魏僑儀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給你卡上打了錢,自己去商場裡買點衣服,一會兒會有司機去接你,彆穿那副寒酸樣兒回來,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我撿來的呢。”
說罷,不等謝娩回答,那邊就已經掛斷了電話,完全不給謝娩反駁的機會。
她這個母親一直都是這樣的,控製欲極強,喜歡替自己做決定,想要自己按照她預設好的路去走,稍有偏移軌跡的就想要將人擺正過來。
曾經謝娩一度想要逃離她。
她不喜歡新家庭裡麵的哥哥和爸爸,所以剛剛到陸家的時候,謝娩抗議過,也絕食過,但她永遠也忘不掉,醫院的病房外,魏僑儀跟姥爺哭著說是自己沒有照顧好自己。
魏僑儀一直不是一個很好的母親,也不是一個很好的妻子,至少在謝娩眼中,是這樣的。
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做出的每一個決定,對於謝娩的人生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現在看來,都是當時能夠找到最好的辦法。
謝娩回到陸家彆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的,她難得穿上了定製的長裙,漆黑烏亮的頭發挽成一個優雅的發髻,推門而入的時候,全場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柔和的燈光落在她的身上,襯托著謝娩本就白皙的皮膚更上一層,晶瑩剔透。
現場有很多人,但幾乎是所有人在看到謝娩的時候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那張精致小巧的臉蛋,哪怕是放在娛樂圈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謝娩被周圍人看得有些尷尬,她快走兩步到魏僑儀身側,乖巧地站在身側。
“陸夫人這位是?”
台下大多是上流圈子的臉精英,雖然知道魏僑儀跟陸彥結婚的時候是帶著一個女孩的,但是到底是沒有真的見過謝娩。
“這是小女,阿娩。”陸宴率先介紹道,“現在是電視台的記者。”
台下的人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種關係,看向謝娩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身側一個衣著華貴的夫人笑著說道:“原來是陸市長的幺女啊,還真是長了一張芙蓉麵呢,跟陸夫人一模一樣呢——”
那人刻意咬重了最後幾個字,在場誰人不知陸市長和他現在這位夫人是二婚?
謝娩聽著那人怪聲怪氣,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拉母親的手,但魏僑儀隻是那手背輕輕地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我聽說,曹夫人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似乎並不是曹先生親生的呢。”
她將謝娩護在自己身後,笑得殷切,還完全一副可惜的樣子,“不過啊,發生了這種事情,曹先生不先去處理自己家的事情,竟然還有閒心將手伸到我們家啊。”
魏僑儀這話說得完全不給人留情麵,她出身鋼琴世家,並不是那種靠著陸彥才接觸到這個圈子的人,年輕的時候也是這個圈子裡麵出了名的桀驁不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