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娩不清楚自己心裡的委屈應該去和誰訴說,在她快拿來,這其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誰的家長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向更好的未來。
孟老先生自然也是,他以十年前的事情為誘餌,期待這謝娩的咬鉤,他清楚的知道,對於謝娩來說,十年前的事情是無法忘記的傷痛,所以當同樣的事情出現在譚裕身上的時候,謝娩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他們這次成功的換線唯一了,那之後呢,誰能夠保證之後的每一次都能夠像這一次一樣?
謝娩不覺得孟老先生會是一個好人。
她也不能阻止譚裕去奔赴更好的未來。
所以對於兩個人來說這是一場無解的命題。
陸宴大概是知道了些什麼,他看著自己麵前糾結的女兒,一顆心像是被揪了起來,這是謝娩第一次喊他父親,但他卻來不及高興。
“阿娩。”
陸宴出聲說道:“他有更好的未來,你也一樣,有更好路的可以走。”
他的話讓謝娩錯愕地抬頭,陸宴讓她站在原地等候,自己則是轉身進了書房。
客廳裡麵,謝娩眼神迷茫,她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似乎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很快她就明白了陸宴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你們主編給你準備的推薦信。”陸宴將一封粉紅色的信送到了謝娩的手中,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說道。
“是去Y國進行的名額,給你的。”
謝娩麻木地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陸宴大概是以為她在猶豫,小聲的提醒道:“去國外進修大概要兩年的時間,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等你回來了,譚裕應該也回來了。”
他這樣說著,似乎覺得能夠安慰到謝娩一點,可是麵前的人卻將紙張攥緊,低低應了聲好。
謝娩回到樓上的臥室,她的房間帶了一個超大的陽台,從這邊的看過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喧囂的城市,她一向是最喜歡看月亮的人,此刻卻無心去關注那麼多。
月光落在她的身側,似乎給她套上了一層淡淡的白紗,謝娩抿著唇。
不知道過了多久,口袋裡的手機忽然傳來的滴滴的聲音,謝娩接起電話,那邊傳來譚裕迷迷糊糊的聲音。
“阿娩,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這樣說著,聲音不自覺的染上一絲絲的委屈,說話的時候給人感覺像是一直被拋棄的小狗。
謝娩的鼻子一下就酸了,她抬頭看天上的月亮,彆扭地吐出幾個字:“沒有,沒有不喜歡你。”
她說的是沒有,卻含糊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不是不要他了。
那邊的譚裕輕輕笑了一下:“可是我都聽見了,你說你沒有那麼喜歡我了,謝娩在你心裡我算什麼啊。”
他似乎是喝酒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話裡話外都是對謝娩的控訴,惹得謝娩控製不住的小聲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