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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從白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鈔票拍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睨了林見秋一眼。

“剩下的等你成功再說。”

“多謝衛總。”

林見秋臉上笑容依然無懈可擊,沒見一點懊惱與不滿。

“等你跟公司的人商量好再聯係我吧。”林見秋跟服務生借來紙筆,寫下一串數字,“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不過最好過了今天再打。”

“為什麼?”

“現在手機沒電。”

“……”

在衛從白一言難儘的目光之中,林見秋泰然自若地起身:“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衛從白叫住林見秋。

這人油鹽不進,臉上笑容的弧度都沒有改變分毫,他走得挺痛快,衛從白卻不痛快了。

衛從白跟調酒師要了瓶烈酒,空酒杯裡倒了小半杯,推到林見秋麵前。

“喝了。”衛從白挑挑眉頭,“就當我請你的。”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見秋沒說二話,端起杯子一飲而儘。

烈酒辛辣入喉,嗆得林見秋咳嗽了兩聲,眼角也泛了點紅。

見他總算不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淡然模樣,衛從白心裡稍稍舒坦了一些,這才拿過林見秋寫的電話紙條。

“你可以走了。”

然而林見秋在原處頓住,良久才轉身,問路過的服務生:“請問衛生間在哪裡?”

衛從白在背後響亮地嗤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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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衛生間裝修得還挺豪華。

林見秋站在鏡子前麵洗了把臉,烈酒帶來的熱意褪去了一些,他跟服務員小姐姐借了卸妝用具,臉上的濃妝被洗得乾乾淨淨,露出原本的模樣。

他撩起過長的劉海,對著鏡子打量自己的臉。

記憶裡有原主對著鏡子化妝的過程,但也不如親眼直麵另一個自己時來得真切。

白白淨淨一張臉,因為長期細致保養,膚質或許比同齡的小姑娘還要好,薄唇桃花眼,眼眸深邃,兼之個高腿長,即便不做任何修飾,走在外麵也是足以讓女孩子尖叫的標準帥哥。

但原主總是會對著白月光的照片給自己濃妝豔抹。

因為葉臨雲是為了他那一張臉才看上了他。

原主與白月光麵

部輪廓和身形都有些相似,隻不過白月光相貌要陰柔不少,穿著女裝基本就可以假扮女孩子而毫無違和感。

原主為了討葉臨雲的歡心,便也往著那方麵造作,也虧得他年紀不大,還能仗著年輕的資本最多把自己搗鼓成雌雄莫辨,而不是徹底的慘不忍睹。

卸了妝之後便自然許多,也更順眼一些。

林見秋看著鏡子裡的人一時有些恍惚,這個二十二歲的“林見秋”與那個二十八歲的“林見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差彆。

隻是更年輕些,換了個靈魂,眼底的滄桑也掩飾不住。

還有便是那些傷痕不見了。

林見秋伸手碰了碰額角,又摸過頸側,都是一片平滑,連一點淡淡的疤痕都看不到。

手掌也沒有繭子,光滑到甚至都不像是長期練琴的人的手。

他是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或許是另外一個自己。

世界上光怪陸離的事情多了去了,少這個也不少,多這一個也不多。

有醉漢搖搖晃晃地走進衛生間,抬起朦朧的雙眼看了林見秋兩眼。

“兄弟,知道你長得帥,但也不用欣賞這麼久吧。”醉漢拍了拍他的肩,隨即又湊近了看他,“我怎麼覺得你長得有點眼熟?”

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林見秋往後退讓了幾分,衝著醉漢微微笑了笑。

“可能長得帥的人都相似吧。”

醉漢難以理智思考,隻會胡亂地點頭,輕易就被說服了:“你說得對。”

林見秋轉身離開的時候,還聽到醉漢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

“……應該不是吧,哪有這麼巧……”

“那種自命不凡的大明星怎麼會在這裡……”

“耍大牌還謊話連篇潑彆人臟水……但凡要點臉就可能再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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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見秋回來的時候,大胡子正在路邊收拾東西,準備去往下個地方。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周邊卻還是沒多少人。

“胡子哥,走,請你吃晚飯。”林見秋招呼了一聲。

大胡子轉過頭,看到林見秋的臉時愣了好久,才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是林見秋?剛剛在這兒的那個?”

林見秋笑著反問:“有那麼難認嗎?”

大胡子點了點頭:“……差彆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