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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不會是心疼了吧。”

“畢竟那圖看起來真的好慘,本來挺帥的臉看起來還挺我見猶憐的,我都要心疼了。”

“要不要告訴老大那張圖其實是P出來的啊?”

“算了吧,他到現在還在為沒能把人挖來公司耿耿於懷呢。”

“還不是太傲嬌主動開口都不肯。”

“人那位一看就是個真大佬,蹲我們公司那可太屈才了。”

“那倒是,一晚上能把所有材料背下來真牛逼,而且明顯就是懂啊,幾個問題專業得把我都問懵了。”

“還不是一開始你看不起人家,一點準備都不做。”

“好好的乾啥不行想不開做花瓶明星啊。”

“大佬的世界我們凡人不懂,老大肯定也不懂。”

“所以我們再說這不是在老大傷口上撒鹽嗎。”

……

衛從白對手下光明正大的討論一無所覺,他擰著眉頭盯著麵前的報紙發呆。

正是那份花了大篇幅報道了林見秋一朝失勢之後有多麼多麼的落魄狼狽的報紙。

媒體人的文字煽動性極強,對著那張滿是疲態的臉都能想象出他眼底隱藏著的眼淚。

他都這麼慘了,怎麼可能不想哭?

怎麼可能沒有偷偷躲起來哭?

活該。

大部分吃瓜群

眾都抱著義憤填膺的看熱鬨心態,巴不得這個一身黑料的人越慘越好。

唯有衛從白在心底鄙視了八百遍葉臨雲。

說到底林見秋就是個小蝦米,雖說或許有心機了一點,但找替身的是葉臨雲,縱容著他狐假虎威的也是葉臨雲。

一朝找到了正主白月光,葉臨雲便又一點不顧忌舊情,要將這個小蝦米趕儘殺絕。

林見秋或許真是自作自受,葉臨雲的做法也不見得多讓人稱道,隻會突顯他心眼小以及曾經找過替身的黑曆史。

換作以往,衛從白隻會嘲笑一通葉臨雲,而不會在意林見秋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但不久之前這個小人物才幫了他的忙。

衛從白剛剛跟聞總正式簽下合同,便再沒有了後顧之憂。

正是在這個時候,衛從白看到林見秋處境困頓的消息,總還惦記著他的人情。

其他人一邊聊天一邊吃完了飯,衛從白麵前那份卻分毫未動。

衛從白忽的抬頭問新來的助理:“下午還有什麼安排嗎?”

助理連忙答道:“參觀有合作意向的邵氏旗下的工廠,是上個月定下來的行程,不過目前為止對方還沒有主動聯係。”

那時候衛從白還在為岌岌可危的公司前途而困擾,好不容易才約到一個對他沒有那麼回避的圈裡人。

然而對方態度若即若離,幾次約好時間都被放了鴿子,衛從白為了公司才咬著牙認了下來。

衛從白啪的一下合上報紙,站起了身。

“幫我推了。”衛從白穿上外套就匆匆往外走,“我有事出去一趟。”

助理愣了一下,想起來點頭的時候,衛從白已經推門出去了。

其他人對了眼視線,紛紛了然。

“去找林見秋了吧。”

“絕對是。”

-

衛從白真的是去找林見秋了。

報紙上將林見秋最近的狀況報道的很清楚,包括他從兩天前開始進入城西的影視基地當群演跑龍套,還接連演了兩天的死屍,露臉給特寫的那種。

城西的影視基地規矩很嚴格,要當群演也得有關係介紹拿到通行證。

但這條規矩在有頭有臉的大少爺麵前就是形同虛設。

衛從白高調地開著跑車進場,守在門口的人認識他,壓根沒敢攔,聽

聞來意反而還主動給他指名了方向。

“在東邊那頭,拍宮廷古裝戲的那個劇組,城牆頭上插著紅旗子的就是,群演一般都待在城牆外麵。”

城牆是人工搭建起來的舊景,旁邊是一片小樹林,林間辟了小道,連通著幾個涼亭和一個小廣場供群演休息。

衛從白走過去的時候正巧,不遠處林見秋正站在牆角下跟人說話。

林見秋大概是演死囚,一身寬大的白衣,臟兮兮的,邊邊角角都被扯斷了線,看著像是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幾個來回。

臉上同樣也沾著灰塵,東一塊西一塊的汙痕,看起來也隻有狼狽二字可以形容。

他的眼眶甚至也是通紅的,像是受儘了屈辱,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衛從白皺起了眉頭,撥開礙事的枝葉走了過去。

林見秋在那一刻抬起了頭,衛從白以為他看到了自己,下意識停住了腳步,不由地想這樣是不是會讓他覺得更尷尬。

然而林見秋的視線飛快地略過了他,看向麵前那個人的時候就帶上了笑意,像是麵對顧客的標準營業性微笑。

“拍到了嗎?”林見秋一邊問,一邊又一本正經地建議,“要不要再捧個盒飯拍一張?這樣看起來更慘。”

麵前的人比了個“OK”的手勢。

林見秋還熱情地指點他:“你要把相機再往上抬一點,那個角度照得更全麵一點——對了,你需不需要修圖?後期我也會哦,來一整套可以給你優惠點打個折。”

衛從白:“……”

他就知道,根本就不需要同情這個家夥!

衛從白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