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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背後說的就是更多的八卦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她變漂亮了好多,上次看她還是個鄉土學生妹呢。”

“我看她本來就挺好看的,就是太邋遢了,不會打扮,不過這樣不是更清純一點嗎。”

“畢竟也是大明星的妹妹嘛,底子肯定不差。”

“明星?是那個唱歌的吧,我也聽說過,長得是真漂亮,妹妹比她差遠了。”

“不是小三生的孩子嘛,照理來說應該就臉能看嘛,不然怎麼看上她媽的,怎麼還比不上原配的孩子。”

“怎麼說也是同一個爹,人家親爹好歹也是教授呢,人脈肯定不愁的。”

“那還不如去釣她姐姐呢,聽說母親家裡有什麼知名企業,金錢地位權勢樣樣不缺,不比私生女好多了?”

“嘖嘖,這你就不懂了,那種心高氣傲的大小姐哪有學生妹好騙啊。”

……

諸如此類的言論。

那些人坐在角落的空調房裡,一邊喝茶一邊肆無忌憚地說著閒話。

邱添韻以往參加活動一向隻跟女孩子一起玩,每每到場便窩在一個地方不願動彈,他們大概也沒想到這次她興致這麼足,背後說幾句閒話就正巧被當事人撞了個正著。

但他們這麼光明正大地說閒話也不會覺得太過心虛。

因為邱添韻是個標準的軟柿子。

單純好騙又怯懦。

——那些閒話中的一部分甚至都是她因為太過輕信他人而被人從她自己嘴裡套出來的。

再由其他人一步步深扒、發散,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就如同這種時候一樣,邱添韻明明聽到了那些話,也覺得不高興,臉色漲得通紅,咬著下唇,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但她攥緊了衣角,也不敢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她低下頭,又與過去羞澀沉悶的模樣沒什麼差彆了。

如果就這麼過去,當下一次再碰麵,對方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即便不喜,也依然會點頭應聲。

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過這一次不同,邱添韻的好友正好在場,還挽著她的胳膊。

不同於性格上有些軟弱的邱添韻,她的好友就是個暴脾氣,聽到那些話氣不打一處來,罵了幾句卻被厚臉皮的男人反過來圍攻。

她怒氣上頭,抄起手邊的椅子便砸了過去。

這一動手便一發不可收拾。

其他的旅客也被吸引了注意,山莊的經理也被嚇得滿頭大汗,連忙叫來了保安將兩邊拉開,免得那幾個男人真的對兩個女孩子動手。

這次活動的發起人也匆匆趕到,放下手邊的東西便立刻過來勸架。

戴眼鏡的男人看起來氣質儒雅,在這個圈子裡似乎也很有威信,到場之後,他還沒問清前應後果,就先板起臉訓斥了那幾個男作者幾句。

“你們怎麼能跟女士們動手呢?”

“作為男人,應該懂得謙讓女性。”

“你們趕緊跟她們道歉,不然下次活動就不叫你們了。”

背後說閒話的男人們低下頭,低聲嘟囔了幾句,聽不清到底是不是道歉。

邱添韻的朋友臉色剛剛緩和了一些,見狀又有些惱怒。

然而還沒等她嗬斥出聲,那個眼鏡男又朝她們這邊轉過頭來做和事佬。

“請你們不要生氣,免得破壞了遊玩的心情,他們幾個就是嘴巴大了點,但是心地並不壞。”

“之後私下裡我會再教育他們的,你們看在我的麵子上,就不要跟他們計較了。”

“作為補償,這段時間的費用我都包了。”

脾氣火爆的女孩子還想說些什麼,邱添韻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跟彆人起衝突。

於是最後她也隻得忍耐下來,看著邱添韻點了頭,低聲說沒關係。

一場風波就這麼過去了。

其他人看熱鬨的人相繼離開,留下那個眼鏡男私下裡又在繼續安慰著邱添韻。

倒是她的朋友扭頭看見林見秋站在不遠處,不言不語地看著,不由又有些不滿。

“你不是她哥嗎?看到她被人欺負怎麼不去幫她?”女孩子帶著一肚子火氣質問道。

“我的工作是保證她的安全,而不是心理導師。”林見秋看著手機,一邊說道,“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女孩子對他漫不經心的態度感到不爽,說話的語氣有些衝:“什麼第一次不第一次的,你這個做哥哥的保護她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她在為好友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感到惱怒。

對她而言,比起那些背後說閒話的陌生人,家人朋友的袖手旁觀才是更大的罪過。

她沒有去責備作為好友的邱添韻的軟弱——或許會在私下裡鼓勵她勇敢一些。

但不管怎麼說,她確實是關心並且體貼著邱添韻的。

林見秋並未再去辯解他和邱添韻之間的真實關係。

沒什麼必要。

倒不如說被這樣誤解更好。

另一邊也有人偷偷打量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

女孩子被林見秋的冷漠氣到了,怒氣衝衝地扭頭,拉著邱添韻就走。

路過林見秋身邊的時候,邱添韻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對不起,等會兒我會跟她好好解釋的……”

林見秋看了她一眼,其實是有些詫異於她的態度的——脾氣未免好得有些過頭了。

但他並沒勸說或者安慰她什麼,隻是提醒了一句。

“和你的朋友待在一起,不要落單。”

邱添韻隻來得及點了點頭,就被好友拉走了。

林見秋轉回頭,撞上眼鏡男投過來的視線。

陡然間的對視讓對方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林見秋朝他笑了笑,往回走的時候順手對著他的臉拍了一張照片。

因為姿勢和態度都過於自然,沒人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

回房間的路上,林見秋將那幾個男人的照片和錄音一同打包,全部發給了邱謹言。

林見秋的房間分到了樓梯的某一側儘頭,在女士們的房間的反方向。

或許是這次活動預算充足,活動的發起人包下了一整層的房間,除了少數關係極好的非要湊到一起,剩下的都是單人間。

林見秋進了房間關上門,推開窗戶能看到樓下的花園。

遠處是群山,能看到一片湖。

度假山莊建在郊區,距離市區很遠,臨山依水,信號並不是太好。

唯一的優點便是環境不錯,可惜天黑,遠處又起了霧氣,便看不出什麼美景了。

林見秋連上房間裡的無線網,才看到傳輸條稍微動了動。

然後葉懷霜的消息才跳了出來。

延遲了大約一個小時。

林見秋靠在窗邊,看了眼時間,還沒到一般年輕人睡覺的時間點,思索了片刻,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

葉懷霜很快就接了電話。

林見秋順手開了旁邊桌上的台燈,他看到玻璃倒影裡的自己彎著眉眼,不自覺地便笑了起來。

“晚上好啊,葉老師。”

葉懷霜也回了一聲:“晚上好。”

林見秋問他:“忙完了嗎?”

“嗯。”葉懷霜答道,“剛散完步,現在在我爸媽這兒。”

好不容易忙完,回家看到空蕩蕩的房子確實對心情不太友好。

林見秋不合時宜地為此反思了一下。

他抬頭看到房間的牆上掛著電子鐘,顯示著時間和日期,包括農曆的日期。

七月初五。

這之後葉懷霜有幾天的假期,但林見秋偏偏跟著邱家妹妹出來了。

葉懷霜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鬨彆扭。

更何況他平日裡忙起來的時間要比林見秋多得多。

因而他也格外能體諒人,從不會就此提出什麼讓人為難的要求。

不過林見秋還是給出了大致的時間。

“最遲明天晚上,這邊的問題應該會解決掉,等事情結束,我會爭取提前回去的。”

葉懷霜問他:“有頭緒了嗎?”

林見秋“嗯”了一聲:“邱謹言懷疑的那個,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人了。”

但是不是劇情裡那個,還不太好說。

從直覺來說,他覺得跟邱謹言有些關係。

這對姐妹之間的關係越看越讓人覺得微妙。

邱謹言很關心她的妹妹。

這點毫無疑問。

否則她也不至於大費周章地請人調查她身邊的人和事。

說到底,被跟蹤、被窺視,都隻是邱添韻自己的一麵之詞。

換個關係一般的姐妹,最多隻是隔一段時間問上一句,在遲遲找不到線索和證據的情況下,大抵也不會時時放在心上。

可邱謹言看起來像是比妹妹自己還要緊張。

然而在這樣關心的前提之下,她卻從不在彆的方麵鼓勵妹妹。

邱謹言美麗、自信、氣質優雅高貴、落落大方,相較之下,妹妹卻自卑、怯懦,不敢與人爭辯——無論她受到怎樣的侮辱。

這對姐妹甚至很少同時出現。

邱謹言也從不在外人麵前公開提起她的妹妹,更遑論誇讚與維護。

所以才有了姐妹倆關係不好的傳聞。

異母的姐妹,無論關係好壞都有可能。

奇怪的是一邊關心,一邊敬而遠之。

葉懷霜意識到林見秋在走神,叫了他兩聲:“見秋,怎麼了?”

林見秋看到樓下有人進進出出,這一側的房間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山莊的門口。

他回過神,想起來之前想問的問題。

“我記得葉老師好像跟邱教授認識吧?”

“嗯,以前上過他的課。”

“你知道邱添韻和她媽媽的事嗎?”林見秋並不怎麼抱希望地問了一句。

葉懷霜八成是不太關注這些八卦的,更何況這已經是隔了很多年的事了。

果然葉懷霜沉默了片刻。

“沒有什麼印象了。我問問以前的同學。”

葉懷霜頓了頓,接著不怎麼確定地說道:“不過我記得那個時候好像沒有私生女之類的傳言。”

林見秋微微一怔。

他看到樓下邱添韻和她朋友結伴回來了。

外麵忽然飄起了細雨,夏日的陣雨總是來得匆忙,被擾了興致的女孩子拉著邱添韻站在不遠處的涼亭下麵避雨。

她甩了甩發尾上沾到的雨水,臉上總時常帶著惱怒和不爽的神情。

很快,先前那個勸架的眼鏡男便拿著兩把傘衝了過去。

林見秋收回視線,聽到葉懷霜還在繼續說話。

“——有人回複我了。”

“他說那時候邱教授說過那是他的繼女,那個女孩子,應該跟邱謹言沒有血緣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前兩天家裡有事比較忙沒來得及碼字,這章又比較長昨晚寫著寫著又睡著了quq今明兩天會補上更新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