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河邊。 風很冷,河邊的人不多,他們在長椅上坐了下來。 “我不喜歡他。” “誰?” “莊澤坤,特科首任負責人,”唐不甜停頓了一下,“他的話很含糊,似乎有很多層意思,我想不明白。” “他給你許諾了?” “似乎。” “那你喜歡我?”薑遊看著唐不甜的側臉。 “你說的話我聽的懂。” “高雅藝術和地攤賣藝總歸是有區彆的嘛,”薑遊掏出糖盒,倒了兩顆後遞給唐不甜,“高雅藝術有門檻,地攤賣藝要設門檻,會被人扔臭雞蛋的,你一劍砸下來,我挺害怕的,砸進醫院怎麼辦?” 唐不甜把薄荷糖扔進口中。 “拿我破局,什麼意思?” “年輕,挺厲害的,身上沒多少利益糾葛。就給你一根胡蘿卜,讓你闖闖看,闖贏了呢,他豐收,你拿到那根癟了的胡蘿卜,輸了呢,反正你年輕,不懂事,回去關個幾年好好教育。”薑遊把手插進口袋中,他看到唐不甜臉上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他強調:“我也就猜一猜,你彆把地攤文學當真了。” “但我覺得是這樣。” “你也不虧。” “是的。” “風吹的有點頭疼,”薑遊站了起來,“附近有間清吧還不錯,去坐會兒吧。” “好。” 沿著河邊走了五十多米後,他們拐進了文化街對角的酒吧街。 酒吧的名字叫斑馬時光。 裝修以黑白為主。 剛過8點,店裡的人很少。 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兩杯胭脂和梅漬番茄。 粉粉嫩嫩又很甜。 幽暗的光線下,唐不甜看上去情緒有些低落。 “四級準備的怎麼樣了?” “過不了。” “你才學幾個月嘛,明年再考好了。” “慈善組織的工作難嗎?” “很難,又累,”薑遊喝了口酒,“需要百分之百的專注,每天和很多人打交道,睡覺的時候,夢裡都是白天發生的事,說的話,要反反複複去回憶,語氣還有表情,做很多事情,似乎每一件都很重要,要全力以赴,又好像這些事情根本沒有意義,吃飯和睡覺的意義變隻有維持生存,累的要命。” “這樣嗎?” “是啊,我以前挺勤快的,”薑遊突然笑了一下,“那時候喊苦喊累的可不是我。” 唐不甜吃了隻梅漬小番茄,嘴唇被染紅。 “所以領導啊,以後彆讓我動腦子成不?”薑遊右手撐著下巴,“我現在一想事,就腦仁疼,情報約等於無,能用的人也沒有,靠著經驗去猜,多半會忽略掉最重要的線索,嗯,這個也是經驗之談……” “不好。”唐不甜乾淨利落地拒絕了。 “上級壓榨下級,果然在哪都這樣。” 唐不甜吃了半盤小番茄,她問:“胡亂闖就可以了嗎?” “不然還能怎麼樣?你除了能打,還能乾啥?”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薑遊看到唐不甜一口把杯中剩餘的酒喝乾,然後她站了起來,燈光浮動在她的眼眸中,“打到服氣。” “你不會喝醉了吧?” “沒有。” “現在是法治社會。” “他們先動手就可以了,你可以少動點腦子。” “看來是沒喝醉,”薑遊真情實感地說:“非常感謝領導為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