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去後,街上便逐漸冷清了下來。
6號的晚上,第一場雪落了下來。雪花很細小,夾著冰粒,落進池塘裡,一圈圈的漣漪泛開。
育苗盤裡,有幾顆種子出芽了,幼嫩的綠色莖葉從泥土裡彎出了身體。
薑遊掩上了花房的門,踩著地上的薄雪,走回了蟲屋。
脫下外套,隨意的放在長桌上,一些雪粒從羽絨服上滑落,掉在地上融化成水。
“這雪要能積起來,明天我們就能堆雪人,打雪仗了。”薑遊泡了杯紅茶拿在手裡,身體窩進櫃台後的椅子裡。
窗外的雪似乎變大了一些。
“銀岩山那麼厚?不可能的,上次唐不甜拿來的手指蘿卜還在,明天我們堆雪人的話,可以用來當鼻子,你覺得怎麼樣。”
薑遊向後靠了靠,然後從櫃子下找出一條薄毯蓋在大腿上,他喝了口紅茶,看著雪花飄落,“這才是人生啊。”
他把杯子放在一邊,摸出手機,找了本修仙覺得簡介特彆有趣正準備看的時候,通知欄上出現了周亮的微信信息。
周亮:薑哥,有人想租你在清水灣的房子。是兩個女人,她們是同事,都在唐江呆了快三年了。價格談好了5000一個月。
薑遊:調查的挺細致的嘛,行誒,你談的差不多了我過去簽個字就行。
周亮:我剛帶她們看了房子,現在就在清水灣。薑哥你現在方便的話,直接過來就行。
薑遊喝了口茶,熱而潤的茶水從喉嚨中滑落到腸胃中,熱氣在身體中散開。
薑遊:你等我一回兒。
他站了起來,走到長桌邊把羽絨服套上,拉上拉鏈,帶上了帽子。
走了出去。
迎著風雪走到清水灣後他想了一會兒樓號,走到陳楠住的樓後,他終於想起來了是22號樓,走上了三樓。
門沒有關,他直接就拉開了。
周亮和兩個女人聽到動靜後不約而同的向門的方向看去。
周亮站了起來,他向她們介紹薑遊說:“這是房東薑哥,”接著他看向薑遊,“薑哥,就是她們想租這個房子。”
薑遊打量著她們。
二十多歲,應該還沒過三十。左邊一個皮膚小麥色,五官很甜,她叫董悠。右邊的圓臉,眼睛很大,她是戴琦。
他坐了下來,把外套的拉鏈向下拉了一些,他問:“你們在附近工作嗎?”
戴琦說:“我們在新區那邊工作。”
“有點遠啊,怎麼想到租這裡?”
“有地鐵,而且不用轉車,上班大概四十五分鐘,還可以了。”董悠回答。
周亮從包中把合同和筆拿了出來,“薑哥先簽字,一會兒帶她們去複印一下身份證。”
薑遊熟門熟路的簽字後把合同推到兩個妹子麵前。
“上下班高峰期地鐵挺擠的。”
“新區那邊都是隔斷的,我們想整租一套原房。”戴琦拿起筆,她看了一眼合同,開始簽字,千萬後她把合同遞給了董悠。
“隔斷的話,我記得是能做到每個房間獨立衛浴的。”
“不行的,我之前租的那套,有人來查,二房東就把我房間裡的馬桶和熱水器拆掉了,我要和隔壁共用洗手間,”戴琦簽完字後,表情似乎踏實了下來,她說:“我隔壁住的是一個男的,以前我們都分開,感覺不到是在合租,我有一天洗澡,他突然敲洗手間的門,嚇死我了……”
戴琦輕拍著胸,她看了一眼董悠一眼,“我就想,我一定得換了,正好她下個月房租也到期了,我們就一起找房子了。遠一點不要緊,有地鐵上班就能卡準時間,擠一點,也就是十幾二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