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什麼局?”唐不甜問。
薑遊用手撐著頭向院子裡看去,從他的位置剛好能夠望到花房的一角,“我也很想知道。”
“聽不懂,說人話。”
薑遊愣了一下,他轉過頭,看到唐不甜趴在了長桌上,下半張臉幾乎都埋在了手臂彎裡。
唐不甜補充了一句,“我想不動。”
“你沒事吧?”
“還好。”
“上樓睡會兒?休息一下?”
“不困。”
“吃糖嗎?”
“好飽。”
“你在撒嬌?”
唐不甜睜大了眼睛。
“不是就好,”薑遊拍了拍胸口,然後他指了指門外,“你覺得他能算出來麼?”
“不知道。”
管諾在花房裡前前後後的走著,右手手指不停的彎曲又展開。
花房的門關著。
花盆中的芽苗輕輕的晃動著。
管諾停住了腳步,他閉上眼睛。黑暗中仿佛有無數條線在他的麵前交織,不斷向外擴展。
薑末站了起來。
唐不甜條件反射般坐正了身體。
“彆緊張,”薑遊對著薑末擺了擺手手,“在我這兒還算不準的話,我看他還是好好學習畢業了去工地上搬磚吧,彆裝神棍了。”
薑末窩了回去。
唐不甜也繼續趴了下來。
“我是這麼覺得的,所有的事,都是從一個穩定狀態到另一個穩定狀態,過程麼,上升下降左衝右突都有可能。”薑遊站了起來,他走到櫃台邊,從糖碗裡拿了顆酸奶球,剝開後塞進了薑末嘴裡,接著他把碗拿了起來,走回長桌邊。
他把糖碗放在唐不甜麵前。
唐不甜摸了一顆果汁軟糖,撕開包裝紙放進嘴中。
甜味在舌尖上泛開。
口腔中隱隱約約的血味被蓋住了。
“你在山上,是一個穩定狀態,”薑遊的語氣有些懶散,“現在呢,也算是穩定了是吧?”
唐不甜想了想,她說:“莊澤坤不出現的話,差不多。”
“他是壞人。”
“對。”
薑遊笑了一下,“我呢,原本好好的睡大覺,結果被他拉過來,”他歎了口氣,“開始那幾年我過的好慘的。”
“慘嗎?”唐不甜眼中明明白白的寫著不信兩個字。
“真的,我得搞明白這裡的規矩,站好隊,弄清楚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真的特彆辛苦,”薑遊身後摸了顆巧克力,他開始抱怨了,“他呢,過來了就當甩手掌櫃了,假裝自己是個小動物……”
一團蛛絲砸在他的臉上。
薑遊用手扯了下來,團了團塞進了口袋裡,“沒過幾天安生日子,我那租客就出事了,你就來了。”
“你在怪我?”
“沒有沒有,我也沒指望能安生多久,你還記得孫芳吧?”
“記得,她怎麼了?”
“一個區域,一個時間範疇內,必然會刷新幾隻厲鬼。擴大一點的話,必然會存在幾個人或組織跨過那條線,和混沌之中的一些存在發生聯係,”薑遊含著巧克力,聲音有些模糊,“讀書會,鏡湖會,都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