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店裡後,薑遊從紙袋子裡拿出兩盒青團子,並排放在一起。
每盒都是四隻。
他決定先吃甜的。
打開盒子,拈起一直青團子,咬開外皮,軟糯又有韌勁,裡麵的豆沙還是燙的。他抬起頭,想叫陳楠一起吃,卻看到陳楠拿著一塊毛巾走下了樓。
她站到他身後,把毛巾往他頭上一蓋,開始擦他的頭發。
薑遊一邊把青團子往嘴裡塞,一邊被迫左右前後地扭著頭。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陳楠把毛巾疊了幾下放在桌上,坐下來後她注意到了桌上的牛奶和水果。
薑遊把盒子往她那邊推了推,“我那個減肥老師,為了催我去上課送的。”
“減肥老師?”陳楠翻了翻袋子,“山竹,龍眼,好多啊。”
“就是那個健身房的,肌肉男。”
陳楠想起來了,“就是那天把你練的特彆狠的?”
“就他。”
“這麼負責?”陳楠有些不相信
“是啊,也還有點彆的事,”薑遊打開另一個盒子,拿起一隻,一口咬下了大半,“他讓我明天去,我感覺我這次肯定能瘦了,”說著他歎了口氣,“一定得瘦了,我覺得我控製在七十公斤左右,我最近感覺到胖子受的歧視了。”
“誰歧視你了?”
“就是你看電視裡,總會有一個胖子配角,不是牆倒了樓塌了在那裡吭哧吭哧的跑,就是被迫聽男主女主的感情問題。”
陳楠看著薑遊又拈起一隻,她說:“給薑末留兩個。”
“他不愛吃這些,”薑遊轉頭看陳楠,他問:“你不吃嗎?”
雨大了些。
雨聲也大了。
“這個雨要下好幾天,天氣預報上要到清明才出太陽,”陳楠拿起盒子裡的塑料叉子,叉起了一隻,“我下周帶芸芸去掃墓。”
“我也要去掃墓,帶薑末給我爸媽看看。”
陳楠看了薑遊一眼,她問:“他父母那邊呢?”
“他們也葬在望山墓地,一並去了好了。”
“我以為他們的骨灰會葬在老家那邊呢。”
“沒有,好像那邊不願意他們夫妻合葬在一起,也不知道後來怎麼解決的,反正最後是薑末他舅舅出錢買的墓地,去年他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和我講了這事,大概是從福利院那邊問到我手機號的,就和我說了這個事。”
“他們家也太狠了,薑末畢竟是孫子,他們就沒有來看過他嗎?”
“想也是想的吧,”薑遊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我過年那會兒帶著他去泰國,也是怕他們會找上門。”
“那他舅舅來嗎?”陳楠問。
“他去非洲打工了。”
“非洲?”陳楠的語氣很驚訝。
“是啊,是去賺錢的吧,望山墓地最便宜的那檔,也要五六萬,”薑遊趴在了桌上,“他好像有案底,一直沒什麼正經工作,我估計,他姐姐過去沒少接濟他,所以他姐姐婆家……”
薑遊沒有說下去,陳楠聽懂了他的話,“這事也說不清楚誰對誰錯。”
“也不用搞明白,他現在是我兒子就是了。”
陳楠甜鹹各吃了一隻,“做的是好吃,但是也不值得排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