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薑遊的話,唐不甜感覺心漸漸地靜了下來,她問:“就用來擺玩具嗎?”
“我還想養幾隻小動物的,”薑遊惆悵地說:“我兒子不讓我養。”
“你喜歡小動物?”
“可喜歡了,”薑遊感覺到有幾絲頭發飄在了他的臉上,他說:“等薑末上學了,白天在學校,回來還要做作業,他就沒精力管我養什麼了。”
碎石泥土上,漸漸的出現了一些綠色的雜草。
前方的風景逐漸地被鍍上了顏色。
唐不甜看到一個穿著灰色打著補丁單衣的男孩,背著一捆木柴,吃力地從山上往山下走,走進村莊裡,路上有幾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孩子在玩耍,看到男孩後,他們哄笑著散開了。
男孩走進一間破敗的土房,房子前方有一口枯井,井邊上坐著一個透明的嬰兒。
男孩放下了柴,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燒水,做飯,用米湯煮了一鍋野菜,盛出後,他端著碗,走到臥室門前,推開門,昏暗的光線中,一個男人坐在床上,藥味和臭味混雜在一起飄了出來,男人的眼珠動了一下……
男孩走到床邊,他說:“爸,吃飯了。”
男人伸出乾枯的手,蓋在了男孩的頭上,男孩閉上眼睛,接著,男人一下子打翻了碗,男孩蹲下去,伸手把米和野菜撿了起來……
謾罵聲劈頭蓋臉地砸在了男孩身上。
“你個喪門星賴在我家裡,沒出生就害死了你媽你兄弟,我早就知道,我早就該知道……”男人的聲音嘶啞而尖銳,“你克死了你爺爺奶奶,害我從屋頂上跌下來,你害死我們一家,我那時候就應該把你溺死,你個……”
謾罵聲持續地從土磚屋裡傳出。
男孩肩膀上,站著一個透明的影子,影子轉過身,它看著薑遊和唐不甜……
唐不甜動了一下,薑遊製止了她,他說:“彆急。”
男孩漸漸地長大。
男人在床上癱了十幾年,漸漸的罵不動了。
男孩能乾,開朗,善良,村裡誰需要幫忙,他總會主動去出一份力,漸漸村裡的人都接納了他。
家裡的情況也一天比一天要好。
一天,男孩在山上撿柴的時候,他救下了一個人,那個人說,可以安排他離開這裡,安排他念書,安排他的父親去大醫院……
他站在床邊,低著頭。
“你做做夢吧。離開,不可能!我隻要活一天,你就要在這裡陪我一天……”
男孩抬起頭。
被他叫做父親的男人眼中,滿是陰毒。
影子漸漸地消散。
當夜,男孩的父親死了。
被暴雨洗過的山川滿眼的綠意,男孩陰沉臉,背著他的行囊,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山村,影子趴在男孩的肩膀上,它的顏色比最初要深一些。
“它滿身怨氣無法投胎,男孩的做善事積福德去消弭怨氣……”薑遊把木刀塞進唐不甜手裡,他說:“不能讓他們離開。”
唐不甜的雙腳踩在了地上。
她向前走了一步,攔在了男孩的麵前。
木刀挾著氣勁砍在碎石路上,煙塵和碎石四散翻轉著。
……
管諾,莊澤坤和孫修三人快速地下墜著。
管諾伸手抓住了孫修的衣領,另一隻手掐在了孫修的脖子上,正要用力的時候,孫修身體上爆出了一股力量,他被彈開了。身體中一陣血氣翻湧,一手抓住了他,他說:“莊叔……”
“你在做什麼?”莊澤坤問他。
他看著孫修的臉,聲音從牙縫中擠出,“是他下令殺死我爸的,小心!”
他剛喊出聲,孫修一腿踢在了莊澤坤的後背上。
莊澤坤坤轉過身,接住了孫修的後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