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劍身的反光照在鄭圓泰的臉上。
汗順著扭曲的臉部肌肉一顆一顆的往下淌,滴落到地上。
“如果把門毀掉呢?”
聽清了唐不甜的話後,鄭圓泰先是愕然,再是釋然,他說:“小唐,我這麼叫你可以吧,我……”
他看到唐不甜扭頭向薑遊看去。
“我一直在想斬斷意義是什麼意思,”唐不甜抿了一下嘴唇,“失去意義,就是不存在,就是死掉,門不存在,通道不存在,都可以被殺死,甚至於殺死神。”
鄭圓泰的目光落在了唐不甜手中的刀上。
木質彎刀。
弧度柔和,紋理古雅。
隻有刀尖是銳利的。
“這把木刀……”
“我在劍塚中拿到的。”
“是那把劍嗎?”
“對。”
“神的一絲神念在這扇門中,”薑遊向前走了幾步,走到唐不甜麵前,他看到了她肩上的襯衣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些血滲了出來,“這個所謂的神,他的遺體的一部分似乎在研究所。”
“那個神?”
“也許吧,”薑遊點了點頭,“這扇門,現在打開的這一點縫隙,一些弱小的蟲子是能自由來去的,而門上的這一絲神念,它會不斷吞噬同化這些被吸引來的蟲子,”他笑了一下,“林總遇上的,估計就是從這裡溜出來的,也許來的比較早,趁亂躲進了法器裡。”
“我也是被它同化的嗎?”鄭圓泰的聲音插了進來。
“是的。”薑遊回答了他。
“我要怎麼做?”唐不甜問。
“你並不需要殺死這絲神念,你隻要不停地消耗它的力量,使它變弱,使它能通過這條縫隙,”薑遊拿起唐不甜散在肩上的一縷頭發,頭發上沾到了一些血,他的手指順著頭發向下滑過,“我便能以它為祭品,關上這扇門。”
“我來。”鄭圓泰說。
“我可以做到。”唐不甜說。
“我和它戰鬥過,我有經驗,而且,知道它是什麼東西後,”鄭圓泰的用他已經變成了爪子的手抓住了他的劍,“我想和它再戰一次。”
唐不甜沉默了。
門上的痕跡隻剩下了最後的一絲。
她說:“好。”
“你和儀……和你師父一樣,隻修劍意嗎?”
“對。”
“這是我的劍意。”鄭圓泰說。
話音落下,風聲起。
風吹過了唐不甜的臉頰。
她在風中聽到了許多聲音,柳枝慢搖在河邊,水麵泛著層層的漣漪,細雨落進泥土裡……
一道道的輕柔的風,環繞在鄭圓泰的身周。
他在風中站了起來。
站的很不穩,幾乎是靠著劍強撐起了上半身。
他是站著的。
風在門上拂過。
刀痕徹底的消失了。
門上剝落下一層光,它簌簌而下,碎成無數個光點向鄭圓泰飛去……
鱗片在他的身上擴散著。
突然,他的身體上爆出了一蓬血霧。
風將霧氣吹散了。
他身上的鱗片不見了,像是硬生生被割掉了一般,肉和骨頭暴露了出來。
唐不甜握緊了刀柄。
“他不願意彆人看到他這個樣子。”薑遊輕聲說著。
唐不甜伸出手。
風從她的手指縫隙中吹過,她說:“他在向我演示他的劍意。”
風將光點包裹了起來,變成一個個小風球,飄來蕩去,照亮了洞穴。
唐不甜看到薑遊對著鄭圓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