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遊扯下蛛絲,他問薑末:“找到他沒?”
薑末擺了下手。
“那打到什麼野味沒?”
薑末眨了下眼睛,走到薑遊身邊蹲下。薑遊把遊戲機塞到他手裡。遊戲音效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著。
“他在這裡?”唐不甜問。
“不知道,以防萬一吧,”薑遊坐直了些,“你放心,我我做了萬全的準備的。”
唐不甜好奇地看向他。
薑遊說:“我帶了茶葉一次性杯子還有花生,可以坐下來聊聊天,聽他講故事。”
唐不甜扭過頭去。
薑遊笑了下,他輕聲問:“唐小甜,你覺得你天賦怎麼樣?”
“很好。”唐不甜不假思索地回答。
“悟性呢?”
“也很好。”
“這把刀,你用了多少年了?”
“六年。”
“我覺得它一定很不喜歡牧笙。”
“什麼意思?”唐不甜再次看向薑遊。
“被用了一次,就自閉了,不想當劍了,你說這心理創傷得有多大,”薑遊伸手拿過唐不甜手中的木刀,對著空氣劃了幾下,“你尚且不能完全領悟蘊藏在其中的法則,牧笙就更不可能了,強行驅使的話……”
“不止牧笙。”
“我知道,死了很多人嘛,他被重創了,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唐不甜問。
“沒什麼,我就是抽空想想這事,平時沒什麼空,動畫都來不及看,時間都去哪了?”薑遊感慨著,“我其實一直不是很能理解他,可能因為我是個和平主義者?”
薑末的視線從遊戲機屏幕上移開,盯著薑遊看了幾秒後,再繼續他的遊戲。
“真的,”薑遊加重了語氣,“我覺得沒有什麼事是飯桌上解決不了的。”
唐不甜追問:“他活著,那他和他的遺體是什麼關係?”
“可能隻是逃出了一絲意識,我之前是猜胡躍峰身後那個貴人被他奪舍或者附身了,現在看著倒又覺得不太像,但他們之間一定是有關係的,”薑遊沉思了片刻,然後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後再戴上,“不想了,走吧,去前麵看看。”
薑遊把木刀塞回唐不甜手裡。
他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拿出頭燈戴上,再提起登山包背在身上,最後把薑末抱了起來,他說:“這裡太陰濕了,對我膝蓋不好,等回去,我得去醫院再複查一次。”
頭燈的光將前方的路照地慘白而清晰。
地麵高高低低的,很崎嶇。
薑遊走得不快,卻很穩。
唐不甜三兩步跟在了他的身後。腳步聲,還有呼吸聲。她抬起頭,薑末趴在薑遊的肩膀上,偏著頭看她。
“那這個世界對你來說是什麼呢?”唐不甜問。
“你覺得呢?”薑遊反問。
唐不甜說:“度假。”
“現在肯定不是了,我還想著抱孫子抱重孫呢,真的。”
唐不甜看到薑末翻了個白眼。
薑遊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唐不甜快步走到薑遊身邊,她順著薑遊的視線看去,她看到了前方的石壁底部,粘著一串大小不一的土黃色的圓球。這些圓球在動。有的往石壁裡鑽去,顏色也逐漸變成石壁的顏色,有的則靠不斷把身邊的圓球吞噬,體積變得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