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管諾的軍人姓周。他直接將管諾送進了沙漠,與朱文接上了頭。
朱文走下車,他道謝說:“麻煩你了,小周。”
小周說:“沒什麼的。”
管諾看到有人從另一側的車門走出,是莊澤坤,他有些驚訝,“莊叔,你也在?”
莊澤坤走到管諾麵前站定,“我當然要來的。”
管諾看著他疲憊的麵容,他問:“你從燕京過來的嗎?”
“對的,我比你稍微早到一些,”莊澤坤轉過身,他向前走了一步,“你媽媽就是在這裡失蹤的,她身上有定位裝置,我們現在無法定位她,說明她距離我們很遠,或者在另一個維度。”
莊澤坤轉身看著管諾:“所以現在,小諾,要靠你了。”
“我,我知道。”管諾往遠處望去,藍天澄淨,金色的陽光勾勒出了沙丘的弧線,風中夾著沙子,吹在他的臉上。
他從口袋中拿出銅錢。
三枚銅錢在他的掌心中輕微地顫抖著。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下,再睜開眼時,他的手穩定了下來,他麵朝南方,開始丟卦。丟完六次後,他把銅錢捏在手心中,低頭沉默不語。
“如何?”莊澤坤問。
“水火既濟,再進則凶,我媽現在應該沒事,”管諾抬頭看向莊澤坤,“我們往西南方向走。”
莊澤坤說:“好,我們現在過去。”
小周沒有跟過去。
他把物資補給塞進朱文車裡後,便開著車離開了。
上車後,朱文確定了一下方位,越野車向前方駛去,穿梭在沙丘中。
管諾坐在副駕駛座上,他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然後問:“到底是什麼任務,要來沙漠裡?”
朱文沉默地開著車。
管諾看著他的側臉,“我不能知道嗎?”
“我在謝老師的筆記裡,發現了一張紙片,”莊澤坤出聲了,他坐在後座上,“紙上寫著孟元白和羅鎮兩個詞。”
“孟元白?”管諾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想了想後他說:“是那個,那個,薑哥那個租客……”
“是他的祖父。”莊澤坤說。
“他有什麼問題嗎?”管諾追問。
“還不清楚,你媽就在查這個,”莊澤坤停頓了下,他說:“她懷疑謝老師是被人害死的。”
“真的嗎?”管諾很震驚。
“我也不相信,但是現在越來越多的線索都顯示,謝老師瞞了我們一些事,”莊澤坤停頓下,“你媽媽,小彤她覺得是我們所有人都忘了一些事,所有的記載都缺失了一塊。”
“忘了?”
“是的,很匪夷所思,但是她如果猜對了的話,很多事的確就能解釋的通了,”莊澤坤看著窗外連綿起伏的沙丘,他說:“但是誰能做到這一點呢?”
越野車順著沙脊線向前開去。
風大了。
雲層遮掩了太陽,沙子劈裡啪啦地打在車窗上,向前看去,能見度在一瞬間變得極低。
突然間,朱文的手表發出了警報聲。
朱文說:“有信號了,就在附近。”
管諾精神一震,他坐正了身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
風越來越大,車身劇烈地顛簸著,管諾抓著扶手,努力地穩住身體,然後他便看到車子斜滑了下去,“朱叔,要掉下去……”
失重。
下墜,再下墜……
管諾大聲叫了起來。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