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被扯了一下。
是薑遊又在玩她的頭發了。
他在她耳邊說:“人間這麼好玩,不打遊戲不追劇的。”
她輕甩了下頭,說:“他到底想做什麼?”
“聽下去就知道了吧,我是有種不好的預感……”薑遊鬆開手,卷在手指上的頭發散開了,落回在她的肩膀上。
她聽到薑遊用很輕的聲音說:“他執念深厚。”
她抿了下嘴,正想說什麼,薑遊恢複了原本的語氣說:“我覺得吧,在塵世搞玄學,還不如搞數學呢,破解個猜想,鐵定各個平台的熱搜上一遍,說不定還能上教科書呢。”
“真的嗎?”她問。
“當然了,我連照片都選好了,薑遊定理,聽著就很有意思。”
唐不甜想起她剛才看到的五顏六色的光圈。
她心中有所猜測,便直接問了出來:“你的身體恢複了?”
薑遊說:“還胖著呢。”
“因為圓嗎?”她問。
她聽到薑遊發出了笑聲,笑得圓圓的肚子也抖了起來。
刀尖往下沉了些,她繼續看河邊的兩人。
——
林順安看著箱子,他很熟悉它的,表麵的花紋,內部的結構,還有每一層封印……
他的視線突然凝住了。
任慶寧敏感地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問:“怎麼了?”
林順安看了他一眼,並不開口。
“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任慶寧的語氣有些急了。
林順安依然閉嘴不言。
任慶寧長歎了一口氣,他說:“林博士,他們不會來這裡的,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裡嗎?”
任慶寧沒有停頓,自顧自地往下說:“這外麵便是域外虛空,山上典籍中有記載,先輩修煉者一旦有所感,便會踏入虛空曆練,直到找到屬於他的道,而如今敢於踏足此地的者寥寥不過幾位……”
林順安的視線從箱子上移開,他出聲了:“任修士,你一直在長篇大論說什麼法則意誌妖魔天道之類雲裡霧裡的,我隻聽明白了一件事,你的所作所為……”
林順安抬起頭冷冷地盯著任慶寧的眼睛,他說:“你為了一己之私,劫走了箱子,以及出於我不知道的原因,可能你覺得我能幫你打開箱子?你劫走了我。”
任慶寧呆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林順安繼續說著:“我的確很想打開箱子看一看,但是,我研究‘遺體‘研究小世界研究各種玄學現象是因為我想找到其中的規律,為特科之類的執行部門找到應對特殊提供支持。”
“我不知道怎麼打開箱子,也絕對會幫你打開箱子的,”林順安說得有些喘了,他深呼吸了幾下,說:“我進研究所前經過政審的。”
“你說錯了,我不是為了一己之私……”任慶寧複又在林順安對麵坐了下來。
兩人的影子倒映在流動的黑河中。
而在任慶寧的眼中似乎也流淌著一條河。
“山上已走到窮途末路。”
“人間空有信念,實力太低。”
“天道將變。”
林順安正欲說什麼,卻感覺有光晃過,那種感覺又來了。
他看到任慶寧望向他身後,任慶寧說:“凡人真的能夠研究神嗎?”
他背脊一緊汗毛立起,扭頭往身後看去,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雙慘白的手靠近著他,緩緩地貼上了他的肩膀。
……
唐不甜認出了那個模糊的人影,她問:“沙漠裡那個?”
“我要麵子的。”薑遊一口否認。
“那她是……”
薑遊說:“投影,包括這裡,都是投影而已……他從‘遺體‘中領悟到的力量,不,那原本就是一份傳承……”
“這就解釋的通了。”薑遊說。
“什麼?”
“我原本以為是研究員研究遺體,導致遺體誕生出了靈,這新的靈為了獲取力量,不斷地引導研究員繼續研究遺體。”
“是他在引導?”唐不甜問。
“大概吧……所以他要劫走箱子,他才是信徒。”
“那他為什麼要劫走林順安?”
“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