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交易不足以成立。
森鷗外抬手，很快，一群黑西裝在他身後迅速集合，構成了雙方對峙場麵。
一位長發男子從港黑大樓中走出，站在了森鷗外身後。他穿很厚實，仿佛所過季節和其他人不一樣，身處寒冬一般將自己包裹得緊緊，五官氣質有種文藝氣息脆弱之美。
森鷗外淡定看著千歲他們。
雖然現在夏目老師在對方手中吃癟，但夏目老師隨時能找到機會逃出來，而壓切長穀部，以他了解，隻要沒有他允許，就不會擅自脫離港口黑手黨。
“我不知道諸位身份，也不清楚諸位和長穀部君之間關係，但長穀部君現在是我得力乾將，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同意用一隻貓做交換呢？小少年。”
正式拿出談話姿態，森鷗外唇角掛著標準弧度，“我無意和諸位敵對，但諸位想要帶走已經屬於港口黑手黨人，我隻有表示拒絕。”
“首領，”太宰治姑且出聲提醒了一下。
森鷗外，“對了，太宰君說過，你們都和長穀部君有不相上下實力，開戰話，我這邊似乎不占優勢。”
“不過……”麵帶微笑，神色遊刃有餘，森鷗外，“就算是這樣，讓你們無條件輕易帶走長穀部君，也是會很讓人為難，畢竟組織有組織顏麵。付出血與性命都要維護好顏麵。”
“那麼，長穀部君，事件因你而起。你怎麼想？要單方麵主動毀諾嗎？”
“不，首領，誓言依舊有效。”
森鷗外唇角弧度加深。隻要長穀部這麼說，對麵人自然不好強迫他跟著離開。
不過還不等他高興，壓切長穀部就站了起來，站在了他對立麵。
“就如同誓言所說，在保護日本保護橫濱時候，我願為您使用我力量，但如果您槍口對準是大人，”壓切長穀部做好了覺悟，語氣堅決，“請恕我無法效忠。”
“是嗎？是這樣啊，”森鷗外臉色雖然有一瞬僵硬，但很快調整了過來，他語帶真誠，“我當然無意和這位敵對，隻要長穀部君作出正確選擇，我認為我們可以好好相處。”
“這個人是壞孩子呢，貓貓。”
三花貓指甲已經都被修剪了一遍，千歲抱著三花貓站起來，手橫在三花貓前爪腋下，吊抱姿勢，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摸著三花貓腦袋。
三花貓麵無表情，一副隨便怎麼樣都好態度，耳朵耷拉著，聽到千歲話。
“明明很擔心貓貓被傷害，突然又對貓貓充滿了信心。為什麼呢？他也知道貓貓秘密嗎？”
三花貓渾身一抖。
千歲又說：“他是個不說真話壞孩子，明明說著不想讓部部跟我們走，又懷疑部部，為什麼要對部部有懷疑？”
“當然是因為長穀部先生可以用無數種辦法讓誓約自動到期。”太宰治接話了。
像是站在森鷗外這邊對壓切長穀部進行討伐一樣，實際卻是揭穿森鷗外想法。
太宰治說：“長穀部先生雖然暫時選擇了留下來，但是，他已經不適合留在首領身邊。誓言隻是一句沒有約束力口頭承諾。首領需要麵對危險本來就很多，如果長穀部先生為了讓誓言到期，選擇暗殺首領怎麼辦？”
一段話讓在場人臉色都產生了變化。
森鷗外心裡確實有這種擔心。長穀部君雖然不會明著違背誓言，但私底下會有什麼想法？
找個機會給敵人暗殺他可能性，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明麵上隻能說是疏忽，不能說是毀諾。
壓切長穀部也明白森鷗外對他懷疑已經超過信任了，準確說，森鷗外對他信任一直都很低，一直都對他抱有試探。
但這層紙捅破了之後，就更沒法裝作若無其事了。
森鷗外會為了港口黑手黨顏麵留下他，但如果能用他交換到一定利益，他會更樂意用他去做交換。
“部部明明是特彆忠誠，比你身後任何一個人都要忠誠。”
千歲露出不愉快表情。
“大人——”得到誇獎壓切長穀部激動到聲音有些顫抖。
“部部不難過呀，”安慰了壓切長穀部一句，千歲說，“部部隻是說了會幫他保護日本保護橫濱對不對？保護和聽命令是不一樣，所以，部部完全可以不留在這裡，不聽這個壞孩子命令。”
“大人……？”
壓切長穀部有些意外，他完全沒想到他家大人會玩這種文字遊戲。
“而且啊，”千歲頭頭是道說，“宣誓和許諾之類，作為見證都是距離最近那位神靈，誓言和諾言含義，當然都是看神靈判斷。所以，部部可以自己決定哦。”
“壓切長穀部，部部明明都已經說出了自己名字……”千歲很疑惑樣子，“已經沒有人記得這個名字了嗎？”
夏目漱石和森鷗外幾乎同時腦中靈光一閃。
壓切長穀部，這個名字不算常見，但一定程度上算有名。因為，這是一個國寶名字。
壓切長穀部——曆史有名人物織田信長佩刀。
“這個名字沒人記得也沒有關係。”壓切長穀部麵色沉靜，“說到底隻是那個男人壓切了茶坊主之後取名字而已，不值得在意。”
“部部喜歡什麼就叫什麼，”千歲指著自己，開心說，“我叫千歲琉哦，自己取名字，因為，人類沒有給我取名字嘛，懺悔碑這個名字又不好聽。”
可愛——好聽！
壓切長穀部心裡控製不住激動。
大人主動把名字告訴他了！
親口告訴他了！
“千歲大人。”
“嗯？”
“您名字，非常好聽！”
“是吧~”千歲開心抓著貓爪子舉起來，“我想了很久哦，非常好聽~”
“嗯！”壓切長穀部重重肯定。
忽然感覺自己變成了背景板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