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查探實驗室的任務,本不該是他們四個年輕人來做的,但無憑無據,裴耀楊的叔叔也擔心會打草驚蛇,隻能找了Y市大巴墜毀的由頭,把侄子派了出來。
半年前Y市毀滅,居民們分批送到了不同的勢力,其中有一支車隊墜落山崖的事情是公開的事情,有心人稍稍打聽就能知道。
而秋冬過去,天氣轉暖,居民們也在新的地方穩定了下來,是時候追溯先前的大巴墜毀事件了。
所以四人出行並沒有引起多少波瀾,在其他人眼中,隻是裴家叔叔給了侄子一次外出曆練的機會罷了。
但裴耀楊有心查出一點兒東西,好成為叔叔的助力。父母去世了,叔侄倆相依為命,他能依靠的隻有叔叔了。
第二天大清早,四人準備離開毛坯大院了。
他們打算直接前往南麵的深山區,到時候要在裡麵盤桓不少時間,而且還可能會有未知的危險,所以除了關涵之外,另外三人全副武裝,把各式武器彈/藥裝在了隨手可取的部位。
“耀楊,你的傷沒事吧?”關涵打量著他的臉色,擔心這麼快就上路,他的身體會出狀況,“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不用了,小傷而已。”
裴耀楊也不是誇大,在基地訓練演習的時候,學員之間成天拳腳相加,他早就熬出了一身銅皮鐵骨。
況且昨天那個貝茵人知道分寸,並沒有真的要致他於死地,最多就是痛上幾天,他還打了基地研究的治療藥劑呢,效果很好,休息了一晚後,他渾身的痛感已經減弱很多了。
四人吃過早飯就出發了。
穿梭在山林間的時候,他們偶然看到了一陣灰煙,就在西南方向,似乎是有人在焚燒東西。
裴耀楊比對了下地圖,決定稍微繞遠過去看看情況,西南與正南的方向挨得很近,他們都是年輕人,腳程也快。
經過一天一夜的焚燒,四輛大巴車已經成了烏黑炭似的方殼,周圍堆積著大量灰屑,雖然明火消失了,但靠近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到強烈的熱意,有風吹過的時候,隱約可見紅亮餘燼燃起的火星。
蔣戰驚愕,“這、這不是我們要找的大巴車嗎?!”
施川也瞪圓了眼睛,“誰做的啊……老裴,該不會是昨天咱們遇到的那幫人吧!”
關涵踢了踢地上的土塊,走出防火隔離帶,在附近撿了幾根樹枝回來。
裴耀楊接過樹枝,主動走上前去扒拉灰堆,可是還能扒拉出什麼呢,除了麵目全非的車殼、焦黑扭曲的喪屍,其他東西都在火中付之一炬了。
“草!”他忍不住罵了一聲。
那些人早不燒晚不燒,怎麼他們來了就燒車了?難道說這次的任務已經泄露了,又或是自己的小隊裡麵有內鬼?
刹那間,裴耀楊的心底閃過了無數想法,最後總結為一點:回來之後,必須再去那個房子一趟。
他暗暗打量著三名同伴的臉色,短時間內也發現不了什麼破綻,等到他們看夠了才說:“走吧,咱們先去深山區。”
……
為了處理大巴的事情,新勢力和療養院的人在初始山林待了整整一周的時間,也急著回去看看情況了。
喬慷倒是有些擔心,私下和錢蓁蓁商量:“老妹,要是之前那四個人再來怎麼辦?不然我們把雪潔借給你,讓她多住一段時間?”
錢蓁蓁知道他是好心,可崔雪潔跟他們也隻是幾麵之緣,而且這姑娘大清早就念叨著想見姐姐雪冰了,硬要人家待在這裡豈不是強人所難?
“沒關係的喬哥,你們不是幫忙布置了機/槍和機關嗎?再有不識相的人亂闖,我絕對要他好看。而且你和梁哥已經幫了旅館很多了,做得太過分的話,新勢力的成員也會有意見的。”
喬慷這才沒有堅持,瞅著旁邊的阿淼,開玩笑似的說:“唉,老妹你就是太心善,否則憑著阿淼的槍法,一梭子一人頭,誰來誰死,哪要這麼麻煩?”
錢蓁蓁垂下眼眸,似笑非笑地問:“喬哥,如果我是利用手下濫殺的狠人,你和梁哥還會願意做我的員工嗎?”
喬慷察覺到她的不快,連忙擺了擺手,“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彆生氣,我和小梁就是覺得你有原則有底線,才願意跟著你的。”
“我明白。”錢蓁蓁展露笑容,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喬哥,路上小心啊。”
新勢力的人已經把行李提上了車,在招呼他過去了,喬慷爽朗一笑,和錢蓁蓁揮了揮手,小跑過去坐進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