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二十分,距離輪班時間還剩十分鐘,魏茹按照原定計劃去找趙泰,可是其他守衛告訴她,趙泰已經走了。
明明說好輪班“後”再去的,可這個好戰分子不按常理出牌,趁著王六麻還在睡覺,無視了後者囑咐的“魏茹為主他為輔”,迫不及待地去了集市廣場。
魏茹飛奔起來,幸好王六麻和趙泰的住所距離廣場不遠,很快她就抵達了廣場西麵的出口。
“魏小姐,趙泰哥說了,你不能進去。”
路障前方,八名背著機/槍的守衛堵住了她,揮手將她驅離。
魏茹據理力爭:“麻哥昨晚下過命令……”
有守衛嬉笑著打斷她:“魏小姐,你這細皮嫩肉的,還是彆進去了吧,萬一哪裡傷到,麻哥可會心疼的啊~”
其他守衛也跟著笑了起來,注視她的目光充斥著莫名的淫光。
“可是藥車還在裡麵!”
“這也不用魏小姐管,趙泰哥說了,隻要能搜出賣食物的人,貨券肯定多!”
好說歹說,守衛就是不肯放她進去,輪班的時間已經過去,魏茹沒有繼續停留,返身離開了。
回到王六麻居住的小彆墅,他還沒有起床,通往二樓的鐵門牢牢鎖著,有兩個守衛正在客廳打牌,見她進來也沒搭理,自顧自地抽著卷煙,興奮地喊出手裡的牌點。
魏茹往後走了幾步,廚房門口,專門給王六麻做飯的守衛正坐在椅子上翻看少兒不宜的雜誌,時不時便嗬嗬兩聲,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她沒有靠近,轉身離開了這裡,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魏果果農民專業合作社附近的一處平房。
她關上房門,從床鋪下方的洞裡掏出一個小紙包,伸手塞進了自己最深層的內衣裡。
……
另一邊,集市廣場。
趙泰帶著十二名守衛,已經逼近了旅館的位置。
錢蓁蓁和祁瑤出售食物是公開的事情,哪怕從來沒有買過她們食物的流浪者也知道她們的位置。趙泰剛進來就抓了一個人質,舉槍逼問流浪者們有關售賣食物的事情,無奈之下,一些流浪者隻能告訴了他。
“看到了嗎?那邊的帳篷,靠近水泥圍牆的……”
可是得到答案後,趙泰並沒有放掉手裡的小孩,反而揪著她的衣領,語氣陰森:“跟叔叔走一趟吧。”
小孩哇哇大哭:“彆殺我、彆殺我!”
“你們彆太過分了!”
“畜生,快點放開那個孩子!”
周圍流浪者憤怒地吼叫,有槍的全部舉起了手裡的槍支,跟在趙泰身後的守衛也齊刷刷地端起機/槍,圍成一圈瞄準了他們。
趙泰喲了一聲,槍口抵上小孩的腦袋,對著流浪者們高喊:“有種開槍試試!隻要你們敢開槍,我就崩了這個小孩的腦袋,到時候她就是因為你們死的,你們開心嗎?”
“不要——!”小孩的父親膝蓋跪地,砰砰磕頭,“求求你們不要開槍,我的家人全都沒了,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了!”
麵對這樣淒慘的哀求,很多流浪者都麵露猶豫了。
趙泰又說:“各位,這裡可是空地啊,也沒有任何掩體,要是真打起來,你們的死傷絕對比我們嚴重,在這裡病了這麼久,你們就不想活著離開嗎?”
“我今天過來,隻是想找那個私下售賣食物的人,跟你們沒有關係,也不想跟你們作對,識相的就把槍收了,免得走火傷到自己!”
確實,集市廣場上除了大小樣式不一的戶外帳篷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帳篷擋不了炮火和子/彈,而且東西兩個出口一共有8+4個守衛在監視著,一旦開戰,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人質和她的父親還在大聲哭喊,誰願意做那個惡人,不顧一切地開槍呢?
於是,趙泰等人一路暢通無阻,流浪者們投鼠忌器,敢怒卻不敢動手。
祁瑤早就發現了他們,在他們即將接近的時候,“手忙腳亂”地收起爐灶,高喊:“彆開槍,我給券——!”
見她如此識相,守衛們哈哈大笑起來。
趙泰把人質交給身後的守衛,一個箭步躥上前來,抬腳就踢翻了放在地上的湯桶。
咣當,裡頭還剩一半的湯水撒了出來,新鮮的蔬菜碎散落滿地,瞧得圍觀的流浪者心痛不已。
李大叔躊躇了下,還是站起身來勸道:“幾位,有話好說,要罰錢的話讓小姑娘交貨券就行了,彆動手啊……”
趙泰乜了他一眼,猛地抬手一搡,“M你誰啊,滾一邊去!”隨後他扯住祁瑤的肩膀揪到自己麵前,“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賣吃的,貨券呢?!”
祁瑤哭道:“給、給的,大哥,我拿給你……”
其他流浪者看不下去了,尤其是一些幾日來常常惠顧生意的客人,見到往日乖巧恬靜、做飯好吃的祁瑤被他們又吼又罵,實在忍不住發聲:
“喂!她都說了給你們了,你們還這麼凶乾什麼?”
“真是一群見錢眼開的混蛋!”
趙泰並不在意自己惹了眾怒,又把人推倒在地,惡聲惡氣地說:“全部拿出來,要是你敢私藏,我就斃了你!”
祁瑤踉蹌著爬起,含淚問他:“大、大哥,要不你自己進來拿?”
“怎麼,有陰謀?藏了人在裡麵要殺我?”
趙泰覷著麵前的帳篷,踢開擋路的祁瑤,端著機/槍狂掃了一通,突突突——帳篷瞬間被打出了一片冒煙的孔洞,洞裡暗黢黢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不過這對趙泰來說足夠了,他可不信藏在裡麵的人還能活命,搶先掀開門簾鑽了進去。
可還沒站穩,他就被眼前開闊的客廳驚呆了,下一秒,旁邊跳來一道黑影,摟住他的脖子就是一刀。
鮮血飆射出來,趙泰雙眼凸出,踉蹌著返過身,跟在他後麵鑽進來的祁瑤眸光一沉,抬腳就往他腹部狠踢,直接將他踢撞到餐桌附近。
“他打你罵你了?”
昆伲在裡麵聽到了祁瑤的哭聲,見她眼睛紅紅的,咬牙切齒地衝過去,趁著趙泰還沒死透之前,刨魚似的刨開了他的肚子。
換作天麟漁場,這種壞蛋就該被剝光衣服,吊在桅杆上放血,讓海鳥們都來吃肉!
祁瑤沒見過這樣殘忍的昆伲,撇開臉顫聲說:“好、好了!我裝哭的!”
半缺也走出來製止,“還會有人進來,趕緊準備!”
昆伲長吐一口氣,撓了撓腦袋,對著祁瑤憨憨一笑,躥上櫃台,重新掩在了門簾旁邊。
外麵,十二名守衛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任何動靜。
“趙泰哥?”
有人往前走了幾步,俯身掀起門簾也鑽了進去。
……
【你的旅館遭受了攻擊(已結束,持續時間00:02:16),破損度0(本體防禦值下降中),是否花費材料/錦鯉貨券恢複防禦值?】
收到消息的時候,錢蓁蓁就知道王六麻派人去廣場找茬了,她花費材料恢複防禦值,隨後拿了一隻空花盆,擺在二樓打開的窗台上,這是她和衛煙雨約定的信號。
小彆墅裡的武器和藥品都被收光了,阿淼也穿好了防彈內襯,外麵套上守衛的衣服,背起了他們的標配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