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過了一天,員工食堂的外牆布告欄上，就貼出了選定的職位名單。
名單列示如下：
運營部——孟千梁（部長）
財務組：楚路（組長）
外聯組：陸琴（組長）
宣傳組：伍小照（組長）
生產組：夏暢（組長）
後勤部——張曉琪（部長）
技修組：衛煙雨（組長）
醫療組：魏茹（組長）
炊事組：祁瑤（組長）
文教組：萬明雁（組長）
……
孟千梁站在最外麵，視線聚焦到紙張上，發現第一個就是自己的名字。他懵了,下意識地擦了擦眼睛,確認了第二遍,竟然是真的！
祁瑤對著他嘻嘻直笑：“恭喜啊梁哥，以後要喊你孟部長了！”
食堂門口,夏暢緩了緩腳步,餘光瞥過圍在布告欄前的人，身形一轉，直接走向了另外一邊的消防樓梯。
“誒！”宋子億鑽出人堆，追在了他的身後,有些興奮地說：“老夏,我當上青訓組的組長了！”
夏暢說了句“恭喜”，隨後推開消防門，迎著緊急通道的綠光一階階爬上了樓梯。
宋子億察覺到他心情低落，吞了下口水說：“那個老夏,其實你那天真不該還手的，看在你受傷的份上，蓁姐可能就不計較交易的事了……現在好了,你過錯更大，本來還能競爭一下的,結果把職位直接送人了。”
“兩碼事，你不懂。”夏暢扯了扯嘴角，語氣平淡：“她很有主見，就算那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部長的位置也輪不到我，我的過失，隻是給她送上了一個適時的淘汰理由。”
宋子億摸不著頭腦，“老夏，你是不是昏頭了，都什麼跟什麼？蓁姐是那種人嗎，你忘了造神計劃的事情？就算阿淼……咳，就算有人反對你，她也依然尊重你的意見，鼓勵你在大會上發表，還搞了全員投票，更彆提開會前還配合你探討了好幾次！我看著都嫌你煩了，可她耐心又溫柔，都沒皺過一次眉，你竟然還說她故意淘汰你？她明明就很欣賞你，是你自己不爭氣！”
夏暢一愣，自嘲地笑了笑，輕聲喃喃：“所以說，她很壞啊……”
宋子億問他：“哈？什麼？”
夏暢岔開話題：“後勤部的部長是曉琪吧？”
宋子億答：“是的，琪姐在福盛療養院和居民集社都做過後勤工作，經驗足又細致，當這個部長也是眾望所歸了。”
“那安全部部長呢？”夏暢又問，就跟考生對答案似的，“是溫念還是呂星孝？”
“這個嘛……”宋子億擠擠眼睛，打了啞謎，“你猜？”
安全部的部長人選，確實超出了大家的預料。
多數員工堅定不移地支持錢蓁蓁的決定，可也有幾個員工心懷疑惑：怎麼不是呂星孝呢？
呂星孝性格爽朗、義氣講理，不像包益那麼急躁，又比溫念更加外向，再加上當初萬明雁第一次來長寧的時候，他也在場，所以他算是狂龍六人組裡麵，最快和老員工們熟絡起來的新員工了。
可看到結果的時候，眾人都很驚訝，就連萬明雁也忍不住皺眉，“我妹子想啥呢？”
布告欄前，呂星孝沉默良久，目光在張曉琪和自己的名字上徘徊來去，最後歎了口氣，隻說：“部……咳，老大這麼選肯定有她的理由，反正都是親友，誰當都一樣。”
話雖如此，可在見到弟弟的時候，他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哥……”呂星禮猜出了結果，難受地踢著地上的石子，低聲說：“我的鍋，我該早點去找老大道歉的，否則安全部部長肯定是你，畢竟咱倆跟老大認識最早，除了雁姐之外，跟她最熟的就是你了。”
“少說這種話。”呂星孝按了按眉心，“狂龍已經是過去式了，大家加入長寧，在老大眼裡都是一樣的。而且她最近很忙，去找她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很可能適得其反……”
話音未落，他自己就先怔住了，因為他忽然想起，分配宿舍的那天，他自己就去找了錢蓁蓁調換宿舍。會不會就是因為那件事，所以錢蓁蓁覺得他性情浮躁，難當重任？
想到這裡，呂星孝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
後方，張曉琪領著後勤部的三個組長說說笑笑走出大門，呂星孝聽到熟悉的聲音，第一時間轉過了頭。
然而不等他開口，張曉琪就飛快地撇開臉龐，大步往前走了。
魏茹和祁瑤小跑跟上，衛煙雨則是留在了最後，輕拍掛在腰間的扳手，做了個請勿靠近的手勢。
呂星孝更鬱悶了。
“哥，我們去找老大吧！”呂星禮不知道兄長的心思，還在糾結自己不受錢蓁蓁待見的事情，“我去找她道歉，說不定還有補救的餘地呢？現在雁姐不想管事，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安全部的部長？”
“彆說了……”呂星孝還想做會兒心理建設，可是呂星禮還沒進過員工大樓，正想找機會去看看，迫不及待地催促兄長上樓去找錢蓁蓁。
就在兄弟倆等待電梯的時候，孟千梁恰好坐電梯下來，他倆才知道錢蓁蓁不在宿舍，很早就出門了。
……
常市。
虎哥大排檔。
上次過來已經是很久之前了，當熟悉的玻璃門幻化出現，錢蓁蓁有種身在夢境的錯覺，她發了會兒愣，轉頭招呼站在身後的楚路，“走吧。”
楚路迎上她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問：“這裡是——？”
“常市。”錢蓁蓁回答著，摸出鑰匙去開鐵欄門的大鎖，“來辦點事。”
上回前往狂龍基地的時候，楚路就已經見識過這種神奇的事情，可現在身處錢蓁蓁的七樓宿舍，門外卻出現了一條荒蕪的商業街，從視覺上給他帶來了極具荒誕感的衝擊。
走到門外的時候，他還跺了跺腳，確認自己站在了真實的地麵上。
錢蓁蓁重新鎖好鐵欄門，關閉了流浪。
現在旅館已經升到滿級，傳送的冷卻時間隻要一分鐘，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楚路見她往前走，瞥了眼玻璃門，裡麵的布局已經變成灰蒙蒙的桌椅，不再是先前的玄關了……做事還挺謹慎。
秋季將至，氣溫沒有先前那麼酷熱，在外活動的流浪者也多了起來，前往駐地大門的時候，錢蓁蓁看到好幾個流浪者在附近徘徊，或許是在找地方休息，或許是在尋找殘存的物資。
這次過來，錢蓁蓁是為了認定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