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個煎餅(1 / 2)

“煎……餅?”

紀明武疑惑的咀嚼著這兩個字,眼前浮現出用熱油煎到兩麵金黃的麵餅的形象。

嚴墨戟一眼就看出紀明武對於煎餅這種食物的誤解,也不解釋,對紀明武眨眨眼道:“肯定不是武哥你想的那樣,我做一份給你看你就知道了。”

攤煎餅這事,其實嚴墨戟在現代的時候真的算得上爛熟於心了。這個鎮子上似乎根本沒聽說過煎餅,新奇點上就已經製勝了,以他的手藝,要做得好吃也有一百種點子。

隻是一般攤煎餅都是需要專門的鏊子的,雖然現在家裡沒有,不過嚴墨戟早上就注意到,雖然這家裡存糧不多,可還有幾口大鍋——其中就有一口平底鐵鍋,也可以勉強拿來用。

嚴墨戟之前也沒用平底鍋做過,心裡多少有點沒譜,隻能先硬著頭皮試試了。

和上麵糊,稍微餳上一會兒,架上平底鍋,再生起火,鐵鍋燒熱,一勺麵糊上鍋,拿了在廚房裡找到的木板兒快速把麵糊攤開,一小勺麵糊很快就在燒熱的鍋底均勻的攤在鍋底,不多時就泛起了焦黃,濃鬱的熟麥香氣散了開來。

然後嚴墨戟拿鏟子把已經熟透的煎餅從邊緣開始鏟起來,然而木頭鏟子畢竟比不得現代的專用工具,鏟起來分外不便,嚴墨戟手忙腳亂之下,第一張煎餅被他搞得碎成幾片,最晚鏟起來的那片已經變得有些焦黑了。

他還想趁機做個沒餜子的煎餅餜子來著……

這看來還得整點趁手的工具啊!

嚴墨戟乾笑著把還算不錯的幾片煎餅放在盤子裡,端給一直坐在飯桌旁邊默默地看著他的紀明武:“武哥,嘗嘗,香不香?”

紀明武接過盤子,有些稀奇的看了看盤子裡那薄如皮紙、散發著濃鬱的焦香的所謂“煎餅”,用手輕輕撚起一塊,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怎麼吃,然後撕下一小塊放進了嘴裡。

剛攤出來的煎餅又香又脆,在嘴裡“哢嚓”一下咬碎之後帶著濃濃的麥香,雖然沒什麼彆的油鹽味,但是也著實不錯。

嚴墨戟看紀明武吃過了,期待的問:“怎麼樣?”

“還可以。”紀明武想了一下,沒有露出什麼讚賞,隻是淡淡的提醒,“隻是少些滋味,怕是隻能做主食,配佐菜一起吃。”

“嘿嘿,這你就放心吧!”嚴墨戟眉飛色舞的比劃了一下,得意的道,“煎餅攤熟隻是第一步,後麵不論是做塌煎餅還是煎餅餜子,都會加料的!”

然後他順勢坐下來,自己也拿了一塊煎餅咬著,期待的看向紀明武:“武哥,你覺得賣這個怎麼樣?”

紀明武猶豫了一下,輕輕摸了摸放在身旁的拐杖,才回答道:“我對生意之事一竅不通,你若真想賣這個,那試試也無妨。”

嚴墨戟等得就是這句話,聞言大喜,三兩口吃完手裡的煎餅,笑容變得有些諂媚,還帶著一點不好意思:“那個……武哥,要賣這個的話,可能還得你幫幫忙。”

紀明武沒想到竟然還能從自己這個一貫不知道客氣怎麼寫的男媳婦嘴裡聽到“幫忙”這兩個字,不由得又是一怔:“什麼?”

嚴墨戟也懶得去刻意模仿原身的言行舉止——原身那樣他自己看了記憶都覺得臉紅,按著他頭讓他模仿也學不來,反正原身嫁過來才一個月,還是天天喝酒賭錢不著家的樣兒,這邊的人其實也不算了解他。

估計真正對原身熟悉的也就是養父母喬家人了。

那一家子看記憶裡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不然也不會把原身養出這個爛人品出來,還讓原身跟著染上賭癮,以後不來往就行了。

他拍掉手指間的煎餅碎末,順勢一把握住了紀明武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努力讓自己笑得誠懇一些:“我打算早上去買塌煎餅,得需要一個能拖出去的火爐、還有一些工具……哦對了,還有麵啊菜啊雞蛋啊之類的原料……所以那個……”

——媽耶,武哥這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摸起來真是舒服……

紀明武與他的雙眼對視了一下,沉默了起來,過了半晌才微微歎了口氣,右手伸向了衣襟內,用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道:“又要多少錢?”

嚴墨戟正努力克製著自己在那隻完美的左手上來回揩油的衝動,聽了紀明武這話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

他家武哥,這是懷疑他是用這個由頭騙錢再去賭?

不會吧!他明明展現了這麼十足的誠意了!

原身到底給武哥留下了一個什麼印象啊?

另外武哥你就這麼實在的掏錢了?這也太慣著了吧!

嚴墨戟哭笑不得的鬆開手,擺了擺,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要錢……呃好吧,確實需要錢,但我真的是打算去賣煎餅的,不是要去賭!”

紀明武手頓了頓,漆黑如同墨玉的雙眸看著他,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嚴墨戟想了想,清清嗓子,換了個說法:“武哥,我想請你幫忙的主要其實是想請你幫我雕刻幾個木頭工具——你也瞧見了,剛才我攤煎餅的時候沒趁手的工具很不方便,你會雕木頭,能不能幫我整兩個?形狀是這樣……”

他找了塊木炭,在地上簡單畫了一下。

紀明武這次真的怔了一下,輕輕皺了一下好看的劍眉,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前這個看起來非常誠懇的男媳婦一眼。

——難不成,這人當真轉了性子,不是變著花兒拿錢出去賭,而是真的是有出門做事的想法?

見紀明武似乎還有些猶疑,嚴墨戟又補充道:“還有,我瞧今早外麵的早點攤子上不少能用拖車拖拉的爐子,武哥知不知道哪兒能買這種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