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次蠱惑(2 / 2)

一直一直,等待著漫長歲月的流逝。

沒有人陪伴著他,也不會有任何人前來拯救他。

但更讓蘇醒後霍普感到可怕的是,當時的霍普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恐懼的情緒,他的內心沒有因為任何事情產生任何波瀾。

孤獨好像也不是這麼難以忍受,他生來就應該承受苦痛。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叫做噩夢呢?

他蘇醒之時,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並非身體傷口帶來的疼痛,也並非額頭因為鮮血,所以黏糊糊搭著的金發。

而是,他被蒙上一層薄霧的雙眸,第一眼看到的,渾濁不清世界之中,卻依舊無比清晰的景象。

她單手支著下巴坐在他的身邊,黑色的長卷發乖巧貼在耳側,因為沾染塵土,所以蒙上一層灰色,潔白的臉頰還殘留著被火焰熏黑的印記,阿卡麗替她準備的裙子,大麵積被烤焦,裸露的皮膚之上,皆是大大小小的傷痕。

他原本不再會有波瀾的胸口,頓時燃起一股怒火。

盧卡斯費爾,他怎麼敢做出這樣一場鬨劇,害得她受到如此折磨!

她的眸子倒是沒有牢牢鎖在他的身上,因為困倦,眼皮上上下下,腦袋一點一點,隨時都有墜落在地的可能,但她依舊堅持著,試圖睜開已經變成一條線的眼皮。

失敗了。

他這麼想著,她的腦袋便也因為,車輪與石頭碰撞造成的顛簸,直直向下——

嗯,他又接住她了。

她的腦袋十分小巧,倒下來的時候,他隻需要用一隻手,便能輕易包裹她的額頭,手掌邊緣輕易被她柔軟的黑發包裹。

他清晰感受到到手心傳來的滾燙觸感,夢裡殘留的孤獨感頃刻消失殆儘。

是啊,那果然是一個噩夢。

他知道不應該繼續靠近,抽離是對他們都好的做法,但他已經完全無法想象,如果又要回到從前,他是否還能繼續忍受孤獨。

她像是貓咪一樣,用額頭無意識蹭了兩下他的手心。

她似乎對額頭的觸感感到些許困惑,稍稍抬起腦袋睜開朦朧雙眼的時候,紅眸之中的表情,是難以形容的複雜。

困惑之中帶著一絲驚訝,驚訝之中,好像又帶著一絲,因為打瞌睡被發現產生的羞赧。

他金色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一樣輕輕顫動兩下。

他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感到些許猶豫,從前的聖騎士,將會拒絕一切欲望,將會——無情殺死所有邪惡。

但此刻的霍普,卻用帶著笑意的語調,溫柔道:“繼續睡吧。”

她沒有任何錯處,至少在他麵前,她沒有做錯任何事。

她在夜晚守護他,合該他在白天守護她。

她並沒有拒絕的意思,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