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一隻蝴蝶(19)(2 / 2)

“窗簾拉起來我就看不到你了。”

“你可以把燈打開。”

“我就是不要,你剛才還說聽我的話的。”

他什麼時候說過了?

楚卿覺得跟連厭交流起來特費勁,不管他怎麼說,對方都沒有妥協,他氣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我不吃了。”

楚卿的朋友身邊都不缺人,那些人偶爾也會和他們鬨脾氣,楚卿對此向來嗤之以鼻。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此刻跟那些人鬨脾氣的樣子有多像。

“可是你的飯還沒有吃完,這是我特地讓人給你準備。不吃飯的話,傷口怎麼能好得快呢?”

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楚卿更氣了。

然而對上連厭滿是擔憂的真誠目光,楚卿的氣焰又自動矮了半截。尤其是連厭的眼睛眨著眨著,眼框又變得潮濕起來。

“你、你乾嘛?”

他這樣了都沒有哭,連厭哭什麼?

矯情!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所以都不願意好好養傷?”

“我沒有。”

“你就有。”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楚卿煩躁地將筷子重新拿了起來,“吃飯。”

“你真的沒有生氣嗎?”

“沒生氣。”

楚卿木著臉回答道。

連厭不知道究竟相信了還是沒相信,他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眨巴著眼睛繼續盯著楚卿,好歹是沒有要哭的意思了。

“我也沒有想傷害你的,但你太好吃了。”

“咳……咳咳咳……”

楚卿被連厭的口無遮攔弄得嗆到了,身上本來就痛,現在更難受了。

後背在這時候被一隻手善解人意地撫了撫,跟先前說一不二的強硬作風截然相反,讓楚卿後背激起一片麻意。

坐在那裡,他恍惚覺得椅子哪哪都不太舒服。可連厭在邊上,他也不好去看,暗地裡扭了一下,手上才拿起的筷子差點沒拿穩地掉到桌子上,與此同時,他的喉嚨裡也猝不及防地冒出了一陣奇怪的音調。

連厭撫著他的動作停了停,楚卿覺得臉麵都丟乾淨了。

“今天已經太多次了,就算你很想,也不能再繼續了。”

“我沒有想那種事。”

“好吧,你沒有想。”

連厭的語氣擺明了就是沒有相信楚卿的話,後者更氣了。

他不欲再跟連厭說話,繼續木著臉把桌上剩餘的飯菜吃完,也沒功夫去關注那點異樣了。

晚上六點,連厭打算離開了。

“三餐前台會送到外麵的房間,等他們出去以後你就可以把東西推進來。床頭櫃上有藥,晚上你如果不舒服的話,記得擦。”

“不用送我了,你就在臥室裡麵吧。”

連厭看向楚卿,很體貼地為他考慮著。對方現在不著一物,走得快了就非常明顯。

楚卿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件事,臉跟著熱了起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站定在臥房門口後,也不打算再向前走了。

連厭打開了門,就像來的時候楚卿沒有過多關注他胸口的那朵紅色綢絹玫瑰一樣,離開的時候,楚卿同樣沒有發現那朵花已經不見了。

隔壁,在連厭出來的時候,乾馥就打開了房門。

他一直留意著連厭這裡的動靜,隻可惜房間裡什麼也聽不到。

還是乾馥自己估摸著時間,傍晚主動又給連厭發了條信息,然後得到了再次替對方整理房間的資格。

楚卿的衣服都是被他直接扔進垃圾桶了的,至於被連厭戴過的那朵花,則是被乾馥好好保存了下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計算著連厭差不多也要走了,乾馥一直等在門後麵,通過貓眼觀察著。

在連厭開門的瞬間,乾馥也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出來。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連厭,對方身上的衣服,是他一件一件,親手穿上去的。

當時楚卿在浴室裡洗澡,浴缸裡放著水,水聲嘩嘩,聽不見外麵的動靜。

乾馥一邊替連厭穿衣服,一邊感覺到了無以複加的刺激。隻可惜,哪怕他的表現再好,連厭也沒有再給予他獎勵。

此刻站在連厭身邊,乾馥蠢蠢欲動地想要去牽他的手。

“我送你回家吧。”

“好啊,今天你也辛苦了。”

連厭沒有拒絕,對他笑了笑。

乾馥眼神充滿迷戀,期期艾艾地說:“沒有很辛苦。”

電梯到了,裡麵空無一人,乾馥在跟連厭前後進去不久,還是大著膽子勾了連厭的手一下。有連厭的說明在前,他很懂得分寸,很快就又放開了手,跟連厭說起了學校裡的事。

“那些為難你的人,我已經全部解決了。”

乾馥是後來調查連厭的事情時才知道,學校裡幾次三番對他下手的那群人在針對連厭。他一直忙著把注意力放在連厭身上,都沒功夫去關注那些人。

還好當時虞之賞路過,替連厭趕走了那群人。事後乾馥察覺到虞之賞有意在對付那幾個人,跟在後麵借力打力。

現在那幾個人轉學的轉學,進去的進去,不會再對連厭造成威脅了。

乾馥沒有說出虞之賞的作用,昧著良心把功勞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電梯一直到達地下一層,最後還是由乾馥送連厭回了家。

樓上房間,在連厭走了以後,楚卿就一瘸一拐地又往屋裡走去,想把窗簾拉上。

現在屋子裡除了他以外就沒有彆人了,楚卿總算是覺得自在了一點。

隻不過從醒來以後,他心裡就亂糟糟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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