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驚天大瓜(1 / 2)

狹陸相逢挽挽勝 玄宓 8225 字 7個月前

左曉棠雖然摳門, 但沒到賣友求榮的地步,當然重點是她年終獎本來就基數小, 就算翻倍了也不是什麼大數字,就這點錢, 還不值得她拋棄友情。

不過儘管左鐵公雞意誌堅定,也架不住她自己漏破綻給彆人, 中了四等獎後開始樂得找不著北, 四處找同事碰杯慶祝,最後醉倒在地毯旁, 被後勤人員扶到休息室去了。

於是梁挽在十點來鐘, 收到了一段驚悚的視頻。

滿臉酡紅的姑娘人事不省, 嘴邊全是嘔吐物, 夢囈般吐露著無意義的單字節,瞧上去挺不舒服的樣子。

身邊有個女孩子拍著她的臉, 帶著哭腔不斷詢問怎麼了。

短短十秒鐘, 就在不斷抖動的鏡頭和黑漆漆的環境裡戛然而止。

梁挽心都揪起來了, 打電話過去問, 對方說晚宴已經散場, 左曉棠醉得厲害,光靠一個人的氣力根本沒法送其回家。

她聽到後來不及細想, 急匆匆披上衣服就往市區趕。

手機收到的地址是環球中心的頂層, 梁挽沒去過, 倒是當年池明朗和她母親求婚時就在這兒, 租金按照每分鐘來計算, 相當昂貴,同時也被譽為臨城最適合情侶接吻的地方。

她把車停到地下室,進了電梯後發現裡頭臨時貼了陸氏控股的年會指引燈牌,顯示主宴客廳在五樓。

顯示樓層的LED屏亮到5這個數字時,電梯門開了。

有兩個微醺的正裝男子,大著舌頭問:“美女,上還是下啊?”

梁挽回了句上,他們就退出去,撐著牆繼續嬉笑聊天。她沒在意,隻是在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電吉他聲響後愣了一下,前奏太熟悉,是當紅搖滾樂隊的成名曲目,夾著人群狂歡般的尖叫。

她覺得奇怪,不是說已經散場了嗎?

腦海裡隱隱約約閃過一個猜想,轉瞬即逝,快得抓不住。

隨後樓層愈往上,她愈不安,

等到三十三層時,電梯變得毫無動靜,她控製不了開門鍵,顯然是這著名的頂樓裡頭設了門禁,需要授權才能進入。

幾乎可以肯定了,是什麼人,故意引她到這裡來。

梁挽盯著光可鑒人的金屬門板,拍了拍有些皺的大衣下擺,挺直脊梁骨,繼而不慌不忙把微亂的長發儘數撥到耳後去。

那是防禦的姿態。

她對著媲美鏡子的電梯門笑了笑,顯映出來的少女額頭光潔,目露殺氣,挺好。

下一刻,門開了。

梁挽終於知道為什麼這裡的場地租賃費用要按分鐘來計算了,因為這美景實在叫人瞠目結舌。

空中花園被籠罩在弧形的全透明玻璃頂下,配合全息投影,漫天星輝近得似乎觸手可得。

她不敢頻繁眨眼,怕是一場夢。

不過看清倚在羅馬柱旁的年輕男人後,一切夢幻便如過眼雲煙,理智瞬間將她拉回現實。

他應該喝了不少酒,隔著短短四五米距離,也能聞到空氣裡淡淡的醉意,眼神比往常更迷蒙一些,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她身後的林木。

那是一株月桂樹,花枝繁密,香氣濃鬱。

他笑笑,嗓音暗啞:“你聽過這棵樹的傳說沒?”

梁挽不語,捏緊了短大衣最下方的牛角扣子。

陸衍移開目光,口氣變得慵懶:“據聞達芙涅女神為了躲避光明之子阿波羅的追求,祈求父親將她變成了月桂,從此四肢化為枝葉,身軀成為樹乾……”頓了頓,他薄唇漾開淺笑:“你說她是不是對自己太狠了點?”

男人的語調挺隨意,可惜梁挽還是聽出了嘲諷之意,她揚了揚下巴,鎮定道:“我不同意你的觀點。”

“是嗎?”陸衍勾了勾唇,慢慢走近她。

步子不緊不慢,明明是喝多了的人,還跟帝王蒞臨一般,夾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梁挽有種被當成獵物的既視感,她都記不得曾經被他逗弄過多少次了,有些是口頭上的調戲,有些則直接武力鎮壓肆意掠奪。

擁抱給了他,初吻給了他,甚至連一血,都是被他拿的。

她不想屈服的,無奈身體已經反射性投降,朝後挪了一步,緊緊貼著背後的樹。

“很緊張?”陸衍順勢俯下身,單手撐在她耳側,輕笑道:“我們繼續說說達芙涅吧,你猜她最後逃離了那個男人沒有?”

梁挽沒有聽過這個希臘神話,然而此刻她也不想知道結局,隻是防備地偏過頭去,冷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充耳不聞,慢條斯理地繼續開口:“很遺憾,即便不再是人形,達芙涅還是沒能擺脫阿波羅,枝葉成了他的桂冠,木材被拿來做豎琴,哪怕是花瓣,都物儘其用地裝飾了他的弓箭。”

這是什麼強取豪奪的狗血戲碼。

梁挽聽得異常不適:“你不要同我說這麼變態的故事。”

“不覺得挺像我倆的麼?你一直在逃,逃得我都快沒耐心了。”他眯著眼笑。

繁茂枝丫在頭頂上擋住大半光線,斑駁月色流瀉,映在男人秀雅麵容上,為他帶來幾分清冷脫俗的氣質。

可惜沒過多久,謫仙就成了惡魔,陰鷙染上眉眼,他一把攬過少女的腰,強迫她貼向自己,逼得她不得不微微踮起腳來。

兩人唇近乎貼在一起。

梁挽沒有退縮,定定看著他,男人精雕玉琢的五官同監控視頻裡的那一位緩緩重合,無一處不吻合。

“傻了?”他被她直勾勾的眼神所取悅,放柔了神色,抬手摩挲著她的唇角,低聲:“為什麼失約?”

梁挽朝後仰了仰頭,避開他的動作,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話,轉而道:“左曉棠呢?”

他直起身子:“她沒什麼事,我找人送去休息室了。”

答得坦蕩蕩,一點沒有耍陰招的覺悟。

梁挽厭煩了永遠落於下風的弱者姿態,她在外套口袋裡摸了摸手機,盯著他的眼睛:“昨天,香舍酒店的馮正找我了。”

陸衍嗯了一聲,態度有些敷衍:“範尼同我彙報過,不過那時我有跨國會議,就讓他們直接聯係你。”

說白了這也就是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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