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
要說唯一的錯,大概就是他把強取豪奪那一套用錯對象了。
在他說完那句話後,小姑娘紅撲撲的臉漸漸轉為蒼白,而後低聲道:“你可能有過很多女朋友,也很得意女孩子為了你神魂顛倒。”
陸衍察覺到不妥,過去拉她的手:“挽挽……”
“彆打斷。”她退開一步,表情變得冷淡:“我承認我是受了你迷惑,但這不代表我就非得跟你綁在一塊,我說過,我現在不想談戀愛,這條不會變。”
“還是說,其實你隻想找個炮友?”她諷刺道。
陸衍皺了下眉:“你的警戒心沒必要那麼重。”
梁挽沒再看他,直接拉開房門朝外走,走出兩步,停下來。男人還站在原地,神情帶了點詫異和隱忍,看得出來也是憋了火。
瞥見她回頭,他眉眼間的陰沉散去。
算了,和個小女孩計較什麼。
陸衍壓著眉心:“抱歉,是我混賬,口無遮攔,你彆同我一般見識。”
“房間歸你。”梁挽板著臉,指著門道:“行李箱麻煩推出來還我。”
走廊燈光下,小姑娘橫眉冷目,軟硬不吃。陸衍沒預料過她會有那麼大反應,隻是世上哪有後悔藥,他再懊惱也不能把說出去的話收回來。
“真不能原諒我?”
梁挽瞪他:“再說廢話我就讓你露宿街頭。”
“那就露宿街頭吧。”陸少爺沒脾氣,他這輩子的耐心和溫柔全給眼前這位花臉貓小姐了。
他徑自朝電梯方向邁步,邊走邊道:“也不知道會不會凍死,希望明天還能活著來見你。”
“活著也彆見了。”梁挽冷笑,在他身上吃癟太多次,自然不可能信他,當著他的麵就摔上了門。
陸衍愣了兩秒,摸摸鼻子,去一樓LOBBY處又去開了間房。一通折騰,已經過12點,他衣衫未褪,躺在床上,鬼迷心竅地想起她方才在他懷裡被親到氣喘籲籲的模樣。
那種柔媚到骨子裡的銷魂滋味叫他輾轉反側,下腹跟有把火燒似的。
陸少爺在黑暗裡一動不動望著天花板,腦子裡全是有色廢料,他被那些想象出來的活色生香畫麵折磨到不行。
褲子間的帳篷支了快一個小時,都沒軟下去。
他憋得那裡都有些疼,沒能熬住魔鬼的誘惑,走至浴室,慢吞吞解開了皮帶。
手機就架在洗手台上,屏幕定格在當初她麵試時那一襲紅裙的模樣,少女回眸,眼波繚繞,白嫩的肩膀輕輕聳起,指尖勾著。
他感覺這一刻的自己卑鄙到了極點。
可她太美了。
他難耐地閉上眼,手上動作加快,悶哼一聲,完成了這一場隻有他一人的盛宴。
一切塵埃落定後,陸衍目光複雜地掃過瓷磚上那些白色痕跡,他盯著鏡子裡眼尾發紅的自己,自嘲地笑了。
要是被她知道,他拿著她的視頻,做這麼肮臟的事兒,會不會一刀捅死他?
他這麼卑劣,應該會受到懲罰吧。
陸衍自虐般地打開花灑龍頭,把水溫調到冷水的那一檔,大冬天洗了個透心涼。身體的亢奮消散後,困意襲來,他頭發都沒吹乾,一沾到枕頭就睡熟了。
梁挽對這一切毫無察覺。
她是在第二天晚上接到前台電話的,她英文很糟糕,和對方雞同鴨講了半天,才聽懂意思。
15樓有位客人重病,臨死前想見她一麵。
有病吧?
梁挽以為是惡作劇,但前台再三表明他們派人去查看過了,客人確實高燒不止,他們也提出要送那位先生就醫,可對方堅持要等一個人,否則哪兒都不去。
這行事作風……
除了陸少爺,不作第二任設想。
梁挽沒能抵擋住前台妹子的三個Please,她取了房卡,爬到十五樓刷開了門。
房間裡黑漆漆的,遮光布簾擋住了全部陽光,隱約窺得見床上有個人影,埋在被子底下。
她摁亮台燈,入眼是小變態慘白到透明的臉,嘴唇乾涸,失了血色。
她驚慌起來,手在他額頭碰了碰,隻覺燙得驚人。
“陸衍,你發燒了。”
他聽到聲響,勉勉強強睜開了眼,勾了勾唇:“我躺了一天了,你再不來,我說不定真要咽氣了。”
梁挽:“……”
她沒空和他多費口舌,轉身去了帶隊老師的房間,問她要了點退燒藥和酒精棉花。
再回去時,床上那位又陷入昏睡了。
她拍拍他的臉,倒了溫水,給他喂下藥,又用棉花幫忙擦了擦額頭和耳後。忙完後,她讓客房服務送了點冰塊過來,拆開攜帶的一次性毛巾,去衛生間沾濕水,而後包上冰塊,替他物理降溫。
差不多折騰到深夜十點來鐘,梁挽用耳溫槍測了一次他的體溫,發現熱度退了後,如釋重負地躺倒在沙發上。
她太累了,白天剛完成交流演出,晚上又手足並用地照顧陸衍。
想要撐到回自己房間睡,可惜意識已然變得模糊。
梁挽做了一個和現實截然相反的夢,夢中是她生了病,躺在陸衍的懷裡,他捧著蜂蜜水,一勺接一勺喂給她,好看的眼裡全是擔憂。
真溫柔啊。
她滿足極了,幸福得周身都是粉紅泡泡,直到被人不斷拍臉時,才嘟囔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醒過來。
男人含笑的嗓在頭頂響起:“我是很想讓你繼續睡,可你一直流口水,我猜你是餓了吧?”
“很吵。”梁挽迷迷糊糊,隻覺背後暖融融的,她遲鈍地哼了哼,往那個溫暖源處縮去。
陸衍軟玉溫香在懷,一點沒有趁人之危的愧疚感,他親親她的發頂,將她打橫抱了站起來。
突如其來的公主抱。
梁挽總算清醒了,她剛想叫他把她放下來,視線觸及到男人襯衣領口處露出來的銀色掛墜時,怔忪了下。
前陣子,她還在陸氏控股上課時,有一晚,他和她躲在桌子底下避開保安,他不小心摔了鏈子,似乎就是眼前的這一條。
沒記錯的話,裡麵是一張少年的照片。
她有個古怪的想法從腦海浮出,趁他不備,指尖悄悄翻開了那個金屬薄盒。
隻是沒能看清楚,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丟到了床上。
梁挽支起身子,惱怒道:“你做什麼啊?”
陸衍把鏈子收起來,淡淡道:“這個不能碰。”
“你這人也太奇怪了吧。”她脫口而出:“放著你哥小時候的照片做什麼?”
話落,手腕一陣火辣辣,她被他用力扯起來。
男人眉眼陰鷙,見她吃痛,鬆了力道,但依舊沒放手,一點一點從牙縫裡擠出字來:“說清楚,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