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失控(1 / 2)

狹陸相逢挽挽勝 玄宓 8124 字 7個月前

梁挽自從學舞開始, 大大小小的比賽參加過無數次,觀眾前後加起來也有小幾千人,經曆的多了, 她已經不太會在表演前緊張。然而此刻在小劇院的洗手間裡換完舞裙, 她遲遲不敢出去, 頭一次有了怯場的心情。

感覺很複雜。

大部分是羞恥, 剩餘的一小半是忐忑和懊惱。

梁挽慢吞吞抬起頭, 打量著鏡子裡的少女。裙子其實並不性感,就布料來說, 比她上回去麵試時的那條還多一些。

然而細節處處留了乾坤,首先是開叉很高,隻要稍稍踮起腳尖一轉, 裙擺似乎就能飛到天上去。其次是後腰那處做了鏤空處理,她可以感受到背部至少有三分之一是露在外邊的。

她不自在地反手摸了摸, 感受到了徹底的悔意。

媽蛋,早知道就不心軟答應他了,現在穿成這個樣子,還要跳最調情的那段,和蓄意勾引有什麼不同?

她擰著眉,長籲短歎, 在裡頭磨蹭許久。外頭那個男人的耐心似乎消失殆儘, 手機響起, 是他發來的消息。

【害羞了?還是不會穿, 要不要我進來幫你?】

梁挽可以想象他打字時是怎樣的表情, 眉眼舒展,唇角翹著,一副心安理得調戲你的模樣。她不願落了下風,咬咬牙,拉開門走了出去。

幸好小變態沒守株待兔等在門口。

她壓著裙擺,慢吞吞朝舞台走去。

空蕩蕩的劇場內,陸衍坐在第一排正中間,長腿大刺刺舒展開來,單手支著下頷,指尖百無聊賴地在木扶手上輕點。

瞥見小姑娘的身影,他唇畔的弧度加深了些,收起漫不經心的模樣,一點點坐直了身子。正巧位置上方是觀眾席的排燈,暖光落入他眼底,襯得那張臉愈加妖孽。

梁挽瞄了男人一眼,被他視線裡的灼熱看得不太自在,她幾乎產生了錯覺,他正細細審視她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所經之處,都如羽毛輕輕刮過,惹得骨頭縫兒都發癢。

能用眼神撩人到這種程度,陸少爺確實擔得起人間禍水這四個字。

“裙子穿你身上很美。”他懶洋洋地笑,嗓音低沉:“我親手挑的。”

梁挽沒接話,她有點兒受不了這家夥纏綿的語調,腦子裡莫名其妙開始浮想聯翩。

霸道總裁的經典套路是什麼來著?

【男人親手送你衣服,為的就是將它從你身上剝下來。】

她打了個激靈,身子不自覺哆嗦了下。

陸衍皺了下眉:“冷?”可他明明叫人把這裡的暖氣開到風量最大,他都熱到把外套脫了,連襯衣領口扣子都鬆了兩顆。

梁挽搖搖頭,抿著唇道:“我給你跳黑天鵝的經典片段好不好?”

她的拿手絕活,三十二圈揮鞭轉,無論在哪裡表演都能獲得滿堂彩。可惜如今剛提出來,就被陸少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黑天鵝能穿紅裙子?”他嗤笑,半晌神情落寞下去,淡淡道:“算了,我說過這份生日禮物全看你願不願意配合,既然勉強,那就此作罷。”

吃軟不吃硬的梁挽同學內心正經受著煎熬。

良久,就在陸衍認為她真要拒絕時,小姑娘一臉生無可戀地歎了口氣,隨後緩緩開口:“背景音樂呢?”

他愣了一下,有片刻茫然。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什麼裝備都考慮周全了,卻獨獨漏了這一茬。

陸衍即便是門外漢也知道沒有BGM乾跳很尷尬,他想了半天,得出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樣,我手機裡有一段你那時在伊莎歌劇院的視頻,聲音和畫麵都錄得很清晰,不如我外放?”

小姑娘一動不動,神情複雜地盯著他。

他挑了下眉:“怎麼?”

梁挽忍耐道:“你還存著我麵試的視頻?”

她知道那時有攝影機在二樓拍,但是她沒想過他會這麼變態,把錄像調出來轉而收藏,這行徑未免也太癡漢了點。

見她一臉羞惱,陸少爺反倒沒什麼反應,大大方方承認了:“喜歡,就存了。”頓了頓,他又低低笑起來:“彆糾結啊,我就看了沒幾遍。”

“……”梁挽無話可說,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播放。

吉普賽之歌的奔放舞曲很快響起,充斥在這不算寬敞的小劇院裡。原劇作裡那位風情萬種的女主角與舞台上的少女重合,褪掉了含羞帶怯的扭捏,秋水一般的眼裡滿是纏綿和愛意。

陸衍靜靜看著。

紅裙黑發的姑娘生了一張天真又魅惑的臉,一顰一笑皆是風景。跳躍時裙擺翻飛,足尖緊繃,雪白纖細的腿一覽無遺。舒展停頓時黑發滑落下來,從她後背至肩前,蓋住半邊側臉,隻有紅唇鮮豔欲滴,引人遐思。

過程中,她間或會看他兩眼,每一次都讓他牙齒發顫,喉結滾動。

陸衍這會兒覺得自己可真是個變態,可他確實無法否認自己對她的迷戀。在無數個夢裡,曾經有過那麼多次旖旎纏綿的畫麵,他近乎粗暴地侵犯她,就是眼前這樣的場景。

看她渾身發抖被他頂得連聲音都支離破碎,聽她嗚咽著討饒眼淚落滿小臉被他全卷到舌尖裡……

那些模模糊糊的夢境片段,此刻那麼清晰地呈現出來,叫他無法再端坐在位置上。他垂下眼,舔過發癢的上顎,終於沒忍住站了起來。

她快要跳到結尾部分,變作楚楚可憐的嬌媚模樣,雙手捂著胸口,祈求下士能夠放她離開。

陸衍一步一步靠近,最後定在正下方,她跪坐在舞台邊緣,頭微微歪著,抬眸看他。

兩人一坐一立,距離不過咫尺間。

音樂恰好停了。

梁挽呼吸急促,手撐著地板,臉上帶著運動過後的紅暈,她擦掉額上的汗,唇角彎彎:“喂,滿足了沒?”

說話間,帶著喘息,每一下都在挑戰他的自製力。

陸衍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眼尾發紅,他仿佛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壓製內心蟄伏的猛獸上。

她沒看出蹊蹺,興許是起了玩心,綿軟地拉長音:“恩公,我跳得好不好看呀?”

這一聲可是真真切切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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