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兩個字一出, 在場幾位的表情都變得相當精彩。
高管們先是詫異, 彼此間對視一眼, 而後目光迅速掠過美貌驚人的少女。要知道BOSS在公司裡的作風還是很嚴謹的,就算是女下屬, 犯了錯照樣不留情麵, 任你撒嬌落淚都沒用。
他們私底下還討論過,認為陸衍不喜歡那種嬌滴滴的姑娘, 反倒是知性能乾如林慧珊類型的禦姐可能還對他胃口些。
哪裡曉得今天就打臉了。
麵前這一位粉雕玉琢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雖然美得靈動, 可一張口就是那種甜膩膩的語調,誇張到能讓人起雞皮疙瘩。而且這直升機艙門和停機坪就差了短短一截高度,她居然張開雙手要陸總抱下來?
高管們集體沉默了, 不約而同看向插著兜立在一旁的BOSS。
那位秘書小姐也在看他,原先自信優雅的笑容變得勉強。梁挽覺得這位同寧雅芙還挺像的,都妄圖能征服小變態但又不得不吃癟。隻不過這次的下馬威, 是她親手給的。
不知不覺間, 梁挽已經將陸少爺劃為自己的所有物,這種扼殺隱性情敵的滋味, 老實說還挺爽的。
無奈男主角有點不配合,他側過臉來,似笑非笑地衝她挑了下眉。
梁挽嘟嘴:“老公——”
陸衍低頭忍笑,而後輕咳了聲, 在眾人一臉【我湊你特麼逗我】的神情裡, 將小姑娘抱了下來, 他甚至還微微俯下身,非常順手自然地幫忙整理了一下她的毛呢長裙。
這種親昵的舉動無疑證實了其餘幾位心中的猜疑,確認過眼神,是未來老板娘無疑了。
馬屁必須先拍起來,個最高的集團運營副總裁陳顯先上去打了個招呼,另外三個也依樣畫葫蘆,輪到女秘書時,她笑了笑:“我是樂薇,首席行政助理,今年剛從Harvard畢業回國,受了陸總的照顧特招進來的。”
這話說的,相當有水平。
咋聽之下沒什麼問題,然而仔細琢磨,裡頭大有文章。一是不動聲色地炫耀了自己的哈佛學曆,二是點名了陸衍同她的關係不一般,否則怎麼會有特招一說。
粗心的男人們聽不出所以然,但梁挽可就不舒坦了,她抱著陸衍的手臂晃了晃,故意惡心對方:“你怎麼也不幫人家介紹一下。”
一邊說著,一邊在彆人看不到的位置,惡狠狠掐了把陸少爺的後腰。
陸衍吃痛,沒敢表現出來,不過這會兒總算意識到了病症所在,小姑娘這是在宣告主權呢。他順勢攬著她,迎著下屬們的眼神,淡定道:“我未婚妻,梁挽。”
氣氛凝滯。
梁挽成功在秘書小姐的眼裡看到了豪門夢破碎的絕望。要知道,女朋友和未婚妻之間的溝壑,無疑是雲泥之彆,女朋友如衣服,換過就算,未婚妻可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能笑到最後。
她很滿意小變態的這句台詞,掐著他的手鬆了力道,轉而乖順地放到他的外衣口袋裡。
算上陸衍和梁挽,一行六人,全部站在停機坪上。
此時已是三月初,這裡四麵環繞雪山,氣溫依然在零下,他們隨意聊了會兒,還不見滑雪山莊的接洽方過來。十分鐘後,陸少爺的耐心消磨殆儘,工作方麵的事兒,他向來嚴苛,漆黑的眸轉向秘書,冷道:“行程怎麼安排的?”
樂薇尷尬地笑笑:“陸總,很抱歉,原先來接的車出了點狀況,現在第二輛已經在路上了。”
不就,有兩輛車從遠方呼嘯而來,速度挺快,停到麵前時,喇叭響了一聲,前邊那輛吉普的窗戶邊探出一位金發碧眼的小哥,瀟灑地行了個軍禮,操著口音濃重的英文,磕磕巴巴:“Hey,I’m Steve,sorry to be te。”
樂薇上前同他交流兩句,用的是德語,小哥頻頻點頭。兩人聊了幾句,史蒂文跳下車拉開門,請幾位商業夥伴上車,目光接觸到梁挽時,不自覺多看了她幾眼。
小哥長得挺帥,也沒什麼惡意,碧藍的眼裡滿是熱情和好奇,梁挽衝他禮貌笑了笑,惹得對方挑了下眉,暗送秋波。
陸衍把人拉到懷裡護住,垂下頭,在她耳邊低語:“我還沒死呢。”隨即抬頭,淡淡瞥了那位一眼。。
小哥秒懂,比了個冒犯的手勢。
梁挽吃吃地笑,跟著他去了後麵那輛奔馳商務車。沿途一路風景獨好,近黃昏,日落時的光帶著金紅色澤,染得周遭的雪山美如幻境。
車程三公裡左右,開到臨湖邊,是觀光纜車的起始站,數十條纜繩一直連接到不遠處的半山腰。
史蒂文語速飛快地介紹,樂薇邊聽邊翻譯:“他說那座山就是目的地,除了占地最廣的滑雪道外,還有他們開發的溫泉酒店和野營體驗區。”
梁挽沒怎麼關注她在說什麼,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雪景上,實在太漂亮了,這種不染雜質的純白讓整個世界都呈現一種剔透的美。等到上了纜車後,從高空朝下望,更是一覽無遺。
她和小變態一個纜車,不用顧忌什麼,舒舒服服地窩在身後男人的懷裡,歎道:“我是不是有點拜金?現在竟然覺得找個有錢的男朋友,確實太好了。”
陸衍低低笑了聲:“不是有錢,是巨有錢。”
梁挽心情好,沒吐槽他,指了指不遠處纜車的終點,“我真是很喜歡這裡,你會把這一片都買下來嗎?”
他嗯了聲,補充道:“大概率會,不過還得結合風險評估報告。”
梁挽鄙夷地扭過頭:“你破壞了霸道總裁的人設。他們隻會說,隻要你喜歡,我會為你承包每個日落日出。”
陸衍愣了兩秒,笑出聲來,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可真是個寶貝。”他單手撐在她耳側,眼裡隻有小姑娘嬌豔欲滴的紅唇,沒顧忌太多,抬起她的下頷就吻上去。
她顯然是有些慌張,擔心前邊那輛纜車的人回頭看到,抗議地捶了他幾下,可惜沒能掙紮過,隻能破罐破摔地閉上眼,任他予取予求。
一吻罷,他意猶未儘地舔舔唇,嗓音有被情.欲灼過的沙啞:“再叫聲聽聽。”
“什麼啊?”梁挽靠著微涼的金屬欄杆,小口喘息。每次被他親過,身體發軟,胸口跳動劇烈,她有些無奈,不知該怪男人技巧太好,亦或是自己太敏感。
陸衍鼻尖抵著她,輕聲道:“就那兩個字,你下飛機時喊的。”
梁挽耳朵紅了,剛才是故意給女秘書使下馬威,現在神誌清醒,怎麼可能再喊,他倆滿打滿算交往才一個月,這種稱謂太過了。
幸好纜車到站了,工作人員幫忙拉開了門,迎麵冷風襲來,溫差有點大,她打了個噴嚏。
陸衍擋在麵前,將她毛絨外套上的兜帽覆上,自己解下深灰圍巾給她,幫忙繞了兩圈,甚至惡趣味地在後麵打了個死結。
梁挽惱怒:“我呼吸不過來了。”
陸少爺摸摸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笑了笑:“不是三天後去紐約甄選?你現在可不能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