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以為小姑娘會哭鼻子,他已經做好了襯衫被她眼淚沾濕的打算,沒想到居然失算了。他看著她從容地去了心外科,從容地安慰即將動開胸手術的池明朗,再從容地同池瑜說話……
抱歉,這個他忍不了。
外表清冷的年輕男人同他的女朋友站在一塊,儘管湊得不太近,可那畫麵實在太特麼礙眼了。
陸衍陰沉著一張臉過去,強行走到二人中間,占有欲頗強地扯過小姑娘的手。
“走了,快趕不上飛機了。”
梁挽莫名其妙,他們回紐約的航班明明是訂在第二天早晨,她抬眸看了下陸少爺一臉風雨欲來的隱忍模樣,當即大悟。
還有什麼好不明白。
吃醋了唄。
池瑜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頭一回動心的姑娘就在眼前,剛去mit報道時正好是失戀後最陰霾的日子,沒日沒夜地混在圖書館,就怕睡夢裡見到她。
如今情敵擺著勝利姿態耀武揚威的,這能忍?
池相思身子朝旁傾了傾,指尖越過陸衍的視線,在對方沒反應過來時溫柔地將小姑娘頰邊的碎發勾到耳後去,一邊還不忘囑咐:“練舞累了就去波士頓找哥哥玩,紐約很近的。”
說完,他也不給情敵回擊的時間,旋身瀟瀟灑灑進了池明朗的病房。
陸衍瞬間心態爆炸,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門另一側的池瑜應該已經死了八百多次。他用儘了渾身力氣才克製住自己不要進去同那小子計較,扭過頭卻發現有人一直在偷笑。
梁挽仰著臉,促狹道:“檸檬精,你酸啦?”
陸少爺從不上八卦論壇,網絡大多用來看股票期貨,最多就是陸氏控股的官網,並不太能理會這種新興名詞,不過光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詞。
他垂眸,輕輕捏著她的下頷,反問:“你很得意?”
梁挽近距離盯著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頭蘊著黑色風暴,她咽了口唾沫,怕在醫院搞出什麼臉紅心跳的畫麵,趕緊捂著嘴溜了。
陸衍嗬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
兩人重新回了肯塔梨落,時針剛過十二這個數字,剛巧就是lunchtime。
管家替他們開門,告知道:“喬少爺和他的未婚妻剛起來沒多久,正在用早餐。”
“早餐?”陸衍抬手瞄了下表,嗤笑了聲,也不知這廝昨晚鬼混到什麼地步,居然這個點才下床。顯然梁挽和他想到一塊了,鼻子皺了皺:“不是吧,他女朋友不是才18歲麼?這樣不好吧……”
陸衍看她一眼:“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那樣能忍。”他歎口氣:“彆說了,我竟然有點嫉妒喬瑾。”
梁挽:“……”
小姑娘到底臉皮薄,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先行一步進了客廳。
長桌上坐著一對歡喜冤家,喬瑾鐵青著一張俊臉,忍氣吞聲地拿勺子舀了酸奶,溫嬌嬌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肩上,睡眼朦朧的樣子,微微張著檀口:“啊——”
“你特麼自己沒手啊?”喬瑾異常粗魯地喂她,完全將對方當成了牲口。
溫嬌嬌不滿他的敷衍,睜開一隻眼:“還不是你昨晚太過分,我明明還在長身體,你卻一直……”
很可惜了,她後半句話被喬公子扼殺在了喉嚨裡。
“給老子閉嘴啊!”喬瑾用手奮力捂著少女的唇,他真恨不得將這張嘴給縫起來,再被她這樣亂造謠下去,以後他就是妥妥的變態了。
不過梁挽和陸衍依舊聽了個完整。
陸少爺現在是真聽不得他人的旖.旎情.事,無形之中的心理落差叫他異常不爽,他在桌子的另一頭替梁挽拉開椅子,而後在一旁坐下,麵無表情地道:“姓喬的。”
喬瑾再給溫嬌嬌一記眼刀,丟開勺子,“衍哥,有什麼吩咐?”
陸衍單手撐著下頷,漆黑的眸盯著他:“麻煩你和你的嬌妻去樓上吃。”
“為什麼?房間裡吃好麻煩的。”喬瑾不知道哪裡觸到了大佬的逆鱗,偏偏身邊的少女又蹭過來,對著他吃吃地笑:“好啊,老公,我們可以躺在床上吃。”
梁挽一臉震驚:“!!!”
陸衍酸得不行了,指節扣了扣桌麵,淡淡道:“溫小姐是吧?你想了解你未婚夫的過去嗎?”
溫嬌嬌打了個哈欠,慢慢坐直身子,小臂規規矩矩地交疊在餐桌上,隨後舉起右手,典型的課堂提問姿勢:“請問喬瑾曾經有過幾個女人?平均水平有多持久?”
“我真是操了。”喬瑾爆了一串粗口,一手端了個法式吐司的盤子,一手連拉帶拽地拖著頻頻回頭的少女,迅速離開了這多事之地。
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石火間。
梁挽望著他們的背影歎為觀止,差點沒忍住要鼓掌:“一物降一物,我服了。”
誰能想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的喬家小公子會被個高中生吃得死死的?真是應了一句話。
姻緣天注定。
陸衍等了會兒,發覺小姑娘的注意力依然沒在自己身上,便伸手把她的臉轉過來:“你能不能隻看著我?”
這台詞略有些中二,梁挽忍著笑,撒嬌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管家過來詢問午飯是中式還是西式,陸衍時差沒調過來,沒什麼胃口,興趣懨懨,叫了份牛排,結果沒吃幾口就膩了。至於梁挽,她糾結很久,久到陸少爺都放下刀叉了,才決定選擇蔬菜沙拉。
陸衍皺眉:“又減肥?”
梁挽默認了,這也沒辦法,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就要首演,她又不是那種吃啥都不胖的體質,隻能選擇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