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活色生香的美人近在咫尺,這人居然能睡得著?
梁挽搖醒陸衍的那刻無疑是憤怒的,這種打臉的方式太殘忍了,她的女性自尊心決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可她確實還是段位淺了點,不懂得用更妖嬈的姿勢去征服對方。
否則陸少爺應該是在軟玉溫香裡被溫柔地喚醒,而不是如今這副【垂死夢中驚坐起】的狀態。
他半撐著身子,思維還有些混沌,眼皮子**辣,也不知遭了什麼罪。床頭燈沒開,隻有儘頭處的那間浴室散了些許光亮出來,陸衍看不太清,隻能感受到腿上有重物橫擱。
下意識伸手,指尖觸碰到一截如玉般的細腕,再往上,是小姑娘光滑的肩膀,連著脖頸那處的皮膚,薄薄一層,溫熱又細膩。
陸衍的手指在她鎖骨處流連了一會兒,低聲道:“你沒穿衣服?”
梁挽聽出他語氣裡的詫異,臉麵全失。
這可能是全世界最失敗的勾引戲碼,如果此刻手邊有一頂降落傘,她會選擇即時從落地窗那裡飛出去,再不要同這位突然轉了性的公子哥同處一室。
黑暗裡,陸衍能感受到她的退縮,他愣了片刻,手臂舒展,去夠邊上的台燈按鈕。
梁挽嚇得花容失色,一個餓虎撲羊:“你彆開!”
她是真知道錯了,光線昏暗的房間是她僅存的遮羞布,若開了燈,那便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陸衍遂不及防,被她猛地撲倒,上半身虛虛懸在床邊,他重心不穩,沒得抵抗,偏偏這是張複古高腳床,怕摔到女朋友,隻能攬著她的腰,自己充當了緩衝墊。
兩人一同滾到地毯上,她在上,他在下。
梁挽愣了片刻,趕緊掙紮。此刻她已經打了退堂鼓,這般糾纏的姿勢自然不能接受,於是手摁住男人的腰間,借力就想起來。隻是到底太慌亂了些,她跪坐在他身上,膝蓋撐著地毯,努力想拉開距離,腿卻不怎麼聽使喚。
陸衍笑了笑,將人輕鬆製住。
小姑娘很瘦,即便個子高,依舊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九十來斤的體重,他箍著那一隻手幾乎就能圈攏的細腰,低低地笑了:“你在緊張什麼?”
他緩緩坐起,惡意地曲膝,逼得她身子朝前靠,愈發靠近。
梁挽如坐針氈,覺得這人的體溫怎麼就那麼高,呼出的氣都帶著惹人犯罪的味道,她雙手抵在他的肩上,佯裝鎮定:“我沒有緊張,我想睡了,能放開我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陸衍都記不得自己心慈手軟放過她多少次了,過去種種,但凡她有退縮之意,他從來都是中途收手,半點勉強她的意思都沒有。這柳下惠當久了,居然都有了慣性,剛才被她搖醒的一瞬,他壓根沒往那方麵去想,還以為小姑娘是首演大獲成功太過興奮睡不著。
花前月下,兩人保持著糾纏的狀態。
梁挽進退兩難,狠了狠心就去掰他鉗製在自己腰間的手。
“彆動。”陸衍輕輕笑了聲,湊到她耳邊,故意用惡意的語調低喃:“來,哥哥看看你現在什麼樣。”他沒花什麼力氣,直接托著她,抱小孩子一樣將她提了起來。
燈沒有開,但窗簾被拉開了,大片落地窗敞亮,月光肆無忌憚淌入,再加上紐約夜景的點綴,還有什麼能遮掩的呢?
梁挽坐在他的手臂上,背後抵著微涼的玻璃,她根本不敢去看陸衍的眼睛,身上那件衣不蔽體的玩意兒快把她的心態搞崩了,她懊惱地把臉捂起來:“我要下來。”
陸衍沒說話,定定看著她。
朦朧月夜下,黑色睡裙與玉白肌膚形成極致對比,她的長發散下來,麵容被纖細的手指掩著,又純又媚,好似是什麼剛下山的小狐妖,猶猶豫豫地想吸取他的魂魄。
說來也奇怪,他什麼都沒做,隻是光看著,心底裡最邪惡的念頭已然開始蠢蠢欲動。
陸衍放她下來,轉而捉住她的細腕,溫柔又強硬地摁在窗玻璃上,這是征服者的姿態,帶著掠奪的惡意。小姑娘掙紮兩秒未果,卻還垂著腦袋不肯看他。
他俯下身,摩挲了下她的耳垂:“今天想好了,恩?”
那個尾音簡直讓梁挽整個人都沸騰了,她慌張地抬眸,與他對視短短一秒,那個不字終究是咽了下去。
那麼漂亮的眼睛,盈滿專注,裡頭全是她,也隻有她。
還有什麼好矯情呢?
梁挽深吸了口氣,做了這輩子最大膽的決定,她扭了幾下手腕示意他放開,隨即咬著牙把背後那根脆弱的蝴蝶結綁帶給扯開了。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偶像劇裡麵那些男女主膩膩歪歪啃在一塊的前奏並沒有出現,到她這裡就是狂風暴雨的節奏,她根本沒辦法接招,除了哭,就剩下喘氣的份。
明明隻是個新手,卻被迫玩了一晚上的高端局。
她根本沒料到有朝一日練舞培養出來的柔韌度能被這麼驚世駭俗地開發,比abt的排練還辛苦,她什麼突破禮義廉恥的話都說了,然而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這人絕逼是久旱逢甘露,頂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汗水流過秀氣下頷,用那種性感到犯罪的語調低哼:“寶貝兒,再忍忍。”
梁挽說不出話來,她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後邊記憶一片混亂,原來裡被男主折騰到神誌不清的情況屬實存在。直到第二天清晨醒來,梁挽對那狂喜和痛楚交織的巨大衝擊力還有陰影,她慢吞吞眨了下眼,居然還能感受到眼角乾掉的淚痕。
“醒了?”始作俑者從窗前回過頭來,帶著神清氣爽的笑,同她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
梁挽抱著被子,恍恍惚惚地坐起來,隨便低頭一瞄,肩膀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她小小地嘟囔了聲,腦子還暈乎乎的,顯然不在狀況。